程霖在这之前确实有想过听到江问久说“我喜欢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
他想过各种各样的江问久,却独独没想到这句话出现在他们两个都很狼狈的瞬间。
“我刚刚跟你说过什么?”程霖怼了下他的肩膀,江问久摇了摇头。
程霖靠在沙发上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不要用喜欢来自我辩护。”
江问久抿着嘴低下头。
“江问久,”程霖拍了拍沙发,“坐着说话。”
江问久摇了摇头,依旧僵着身子不动,程霖没理会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感觉更舒服也更安全一样。
程霖若是不说话,这间屋子静的好像是一座牢笼。
“为什么今天跟我说喜欢?”程霖看了看表,差二十分钟十二点,他们都很累了。
“今天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吧。”江问久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咬字清晰。
程霖笑了,他掐着江问久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力度刚好不容反抗又不会感到疼。
“那你想一想,如果我在周末跟你约的同时在周中和别人同进同出,还要无数遍的跟你说‘我喜欢你’是什么感觉?”程霖盯着他的眼睛里冷的像冰,江问久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他眼泪又要滑下来。
“憋回去。”程霖冷冷地说。
江问久咬着下唇,但是眼圈通红。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在上一次山顶上你就应该明白你自己在想什么了。”程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道,“回家的时候会想起我,调教结束要求我吻你,即使休息了还是要穿上衣服和我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敢和我说不敢喜欢我……你在想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到底想求证什么?你就对自己没有一点的信心吗?”
程霖的话好像剥开了江问久内心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壳,他好像赤裸裸的暴露在程霖眼前,这种被一眼看破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有一种疼痛顺着心口蔓延到四肢。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睁着红扑扑的眼睛望着程霖。
江问久的手机响个不停,程霖放开了钳制他的手,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关了手机的闹钟。
“怎么你晚上还有安排?”程霖有些讽刺地反问道。
“没有,”江问久声音很低,“这个闹铃只是提醒我晚上宿舍要关门。”
“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程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江问久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抓住了程霖的裤腿,程霖莫名的火大。
他们在黑暗中僵持着。
“对不起,”江问久松开了手,把额头抵在程霖膝盖上,“我喜欢你,可是如果你要了解了全部的我,就会离开我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的,所以我不敢踏出这一步,我觉得保持现状就很好,甚至……甚至我去找别人也只是在想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
程霖从最后面一颗牙舔了半圈,又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今天已经混乱的大脑在疼痛的刺激下整理了逻辑。
“所以你擅自替我做决定,觉得我会不喜欢你,连离开都帮我想好了。”程霖蹲下来看着他,“我是该骂你没脑子还是该夸你未雨绸缪?”
江问久用那种看一眼少一眼的眼神看着程霖。
“我好像说了很多次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觉得我没有那么喜欢你?”程霖接着问道。
江问久久久没说出后面的话,程霖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说话。”程霖现在没有耐心等他。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没有那种欲望。”江问久这次回答的很快,但声音很小。
程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程霖拍了拍他的脸庞。
江问久重复了一遍。
程霖几乎是把他拖进卫生间的,他拍开了卫生间的灯,把江问久扔到浴缸里。
“给你半个小时。”程霖摔上了门。
——
江问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程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程霖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在他走过来要跪的时候伸手拉住了江问久。
江问久今天不适合继续跪了,刚刚程霖看他膝盖的时候微微有些红肿。黑色的束缚带绑缚在江问久身上的时候显得他的皮肤格外的白,身体彻底悬空的时候江问久的手被程霖固定在了铁链上。
自从江问久成了这里的常客之后,那条黑色的绸缎就再也没有被程霖收起来了,程霖依旧遮住他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想哭憋着点,不许乱喊乱叫。”程霖在把手收回来之前说道,“不是急着找人想试试‘规范’的调教是什么样的吗?”
江问久抿着嘴低着头,蝴蝶结在他脑后翘着。
鞭子落在他身上之前先听到了破空声,落在身上就留下一道红肿的印子。江问久在难耐的疼痛中仰起了头,吊着的姿势让他使不上力,在鞭子每一次落在身上时战栗着。
从挥鞭子开始,程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甚至没理会江问久的呜咽声和一次次绷紧的肌肉。
红色的印子留在江问久肩膀和后腰上,一片红肿中夹着血点。
直到第二十鞭落下,程霖才绕过来查看江问久的状态。
他把一个止咬棒塞进江问久嘴里,又擦了一下他下唇咬破皮的伤口。
江问久罕见的没哭,程霖揉了他的头发。
程霖走远了点,江问久身子也循着他的方向倾斜过去,铁链子哗啦啦响。
程霖回来的时候抱住了他。
“别乱动,”润滑液顺着江问久后腰流下去,程霖在他耳边说道,“我今天很生气,也没有好脾气,你乖一点。”
江问久没应声,把脸埋在程霖肩膀上,却猝不及防被程霖怼进去的两根手指惊得叫出声来。
程霖只是拍了他的屁股,又把一个比手指粗一点的按摩棒塞了进去。
再塞进嘴里的是一个橡胶小球,江问久咬在嘴里还有些费力。
“上面下面都别掉出来,”程霖放开他的时候说道,“或者你可以让它们掉出来试试。”
除了几把抡起来就破皮受伤的鞭子,程霖几乎用每一把都打了他几下,江问久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耳朵里几乎听不到程霖对不同鞭子的介绍。有些打的重得地方有些发青,皮拍落下次数最多的右臀看上去肿了一圈。
因为江问久一直在无意识地躲,束缚带的位置早就偏了一大截。
程霖来调节的时候只能听到江问久的喘息声和按摩棒嗡嗡的声音。
他还是慢条斯理地拿润滑液涂了满手,握住了江问久微微抬头的欲望。
“疼不疼?”程霖用手背碰了碰他后腰上还红肿的印子。
江问久摇了摇头,没发出声来。他身体往后倾,想靠在程霖身上,被察觉意图之后程霖往后退了一步。
靠了个空。
他有点委屈地扭了扭又拉紧了上方的链子。
程霖把按摩棒的开关打开,看着江问久整个人绷紧又发出来难耐的呻吟。
在江问久适应了这样的节奏之后程霖径直把频率调到了最高。
不行。
江问久只是想着,却没说出口。
程霖总是在不经意间碰到他,江问久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霖就会离他很远。
下一次程霖把他圈进怀里的时候他有点难受地靠在程霖身上。
“你瞎委屈什么?”程霖环着他的腰问道。
江问久摇了摇头,撒着娇往程霖身上贴。
程霖没理会他,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个还包着塑料纸的的飞机杯过来。
他慢条斯理的拆包装,任凭江问久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在做完消毒之后他就着江问久身上残留的润滑怼了上去,手指移动的时候把开关推到了最大的档位。前后夹击的快感让江问久像是触电一样从程霖怀里弹了起来,又被程霖摁回怀里。
江问久的身体一直紧绷着,灭顶的高潮让他浑身颤抖着瘫软在程霖身上。
程霖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停留在脖颈上方,随着手指一点点扣紧。江问久仰起头,抓着铁链的双手巨幅拍打着,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脑海中最后划过的一个词是程霖的名字。
程霖手指松开之后把他嘴里的橡胶球拿了出来,用手背擦了江问久因为无法咬合流下来的口水。
他一点点取掉了江问久身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把他搂紧怀里,又拆开了他脑后的丝带。
程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紧的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