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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江问久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还空无一人,今天他推开门的时候程霖已经坐在空调下面整理他的绳子。
“早。”程霖抬头笑了一下,“今天想出去吗?”
江问久长久注视着程霖整理绳子的手,脑子里涌现了别的想法。
程霖的肤色和黑色的绳子形成了反差,他手上微微凸起的血管和绳子的脉络共通延伸,留下斑驳的阴影。
“不想出去。”江问久回答道。
——其实有一点想的。
“今天可以留在这里吗?”江问久靠在门口说着。
——呆在这里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只有在这间房子里,程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身上。
“好。”程霖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江问久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平日里他过来都是一个人收拾,这还是第一次在程霖面前。
“江小九,”程霖站起来看着他,“你要在门口站多久?”
他后知后觉的开始脱衣服,低着头不说话。江问久已经有半个月没踏进这间屋子,他刚刚发现程霖在这间屋子里铺满了长毛地毯,覆盖了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把手指插进去的时候,柔软的毛从他指缝之间扫过去。
“灰色的地毯是不是很好看?”程霖指了指地毯。
“可是这种地毯很难收拾吧。”江问久抬头望着他。
“没事。”程霖笑了,“好看就行。”
江问久很喜欢这个颜色,也很喜欢这个手感。
脱光了衣服才走到程霖身边跪了下来,姿势标准。
程霖放了一张纸在他旁边,又席地而坐看着他。
那是之前程霖拟好的一张协议书,他在下面签了字,早前说好的三个月马上到了,时间到了他们的关系也就停了。
江问久只是看着程霖的签名发呆。
“你最近碰到什么事了吗?”程霖拍了拍地毯让他坐下来。
“没有。”江问久这次回答的很快,回答完了就抬起眼睛看着程霖。
“那今天想做什么?”程霖叹了口气,手背贴着江问久下巴蹭了一下。
这一次的沉默更长,气氛也更凝滞。
江问久把下巴搭在他的手心里,过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想疼,想失控。”
还没等程霖意外,他又解释道:“想放松但是又放松不下来,所以我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程霖懂他的意思。
“闭眼。”他说。
程霖很了解江问久,他知道怎么能让江问久把一层一层的壳剥离,然后再陪着他放空。
刚刚缠好的绳结又被打开了,绳子在程霖手里像是活过来一样,顺着江问久的皮肤蜿蜒盘旋。
“下周我哥回来,你们可能要加班。”程霖在江问久身后系了一个蝴蝶结,把绳子放在他手心里。
“嗯,”江问久仰起头,“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知道。”程霖手指顺着他说话时还微微滚动喉结滑下去,“也许他就实地的看一看,也许他要开小会。”
“能提问吗?”江问久睁开眼睛,自下而上看着他。
“问。”程霖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顾总是学医的吗?”江问久问道。
“以前是。”程霖点了点头,“别问他,他不愿意提,但是他应该都懂。”
江问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程霖目光顺着地毯看向了远一点的镜子,感知到他目光的江问久把目光错开了。
“江问久,”程霖从一边抽出来一段黑色的绸带,遮住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爱神阿芙洛狄忒?”
绸带在江问久脑后系了一个蝴蝶结,江问久只是抬了抬头,又点了点头。
“爱神阿芙洛狄忒出轨战神阿瑞斯,被丈夫赫淮斯托斯抓了个正着。”程霖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下巴,“奥林波斯山上的众神都来看热闹,赫耳墨斯问站在一边的阿波罗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下场会不会愿意和阿芙洛狄忒有这样一夜,阿波罗说会的。”
江问久被黑色绸带遮住的眉眼皱了起来,程霖从墙上拿了一条抽起来不太疼的小软鞭,在江问久面前的地面上甩了一下。
鞭稍破空声让江问久往后面缩了一些,但是程霖摁住了他的肩膀。
“别躲。”程霖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我甚至都没有碰到你,你在害怕什么?”
江问久张了张嘴,却出口说道:“对不起。”
因为绑缚的原因江问久身体被完全的打开,受力的膝盖埋在长毛地毯之中,他微微仰头,就好像目光追着程霖一样。
“别说对不起。”程霖用鞭柄碾过他一侧乳头,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阿芙洛狄忒被抓到的时候浑身情欲,但是凡是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美得惊心动魄。你也一样,别总是觉得难为情,你很美的,小美人。”
程霖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了。江问久想。
“专心报数。”程霖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好像多少带着点强迫症,鞭子落在左右两边的位置和次数都是相同的。鞭子会留下一条浅浅的红印,痛感很低,但江问久还是好几回有些发抖。
黑色的绸带洇湿了一块,在光下及其明显,程霖的鞭子举了又放,最后一下落在了他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上。
响亮,但是不疼。
他蹲下来扯松了江问久身上的绳子,又把僵直的江问久拉到怀里来。
“疼吗?”程霖捏了捏他的后颈。
江问久没有回答,泪水却一股一股涌出来。
“江问久……”程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江问久就摇了摇头。
“我想继续。”江问久说道。
程霖简直要气笑了。
“你想继续什么呢?”程霖捏着他的下巴问道,“继续什么啊江问久?”
江问久情绪不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程霖只是越来越摸不清头绪。
“不知道,”江问久把额头抵在程霖肩膀上,“想疼,想高潮,想失控。”
很反常。
江问久在外面提一下约好的时间都会脸红,程霖想让他说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又怎么会跟别人讲自己的性需求。
太反常了。
程霖很久都没说话,拿刚刚松散的绳子把江问久的手捆到背后去,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镜子。
江问久头脑异常清晰。
程霖现在心情不太好。
这个姿势曾经用过的,他甚至知道程霖下一步要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程霖又蒙住了他的眼睛,润滑液冰凉的触感顺着小腹滑了下去。
鞭子的手柄沾了润滑液又破开生涩的甬道,江问久避让的动作刚好方便程霖把手柄怼了进去。
程霖右手虎口和中指有一层薄茧,划过冠状沟的时候江问久身体抖了起来。
“别掉出来。”程霖只是说了四个字,手指又一次合拢划过他阴茎顶端。
他把江问久眼睛上的绸带拿下来,盯着镜子里江问久微红的眼睛。
绸带绕着他的手指缠了一圈,又摩擦着江问久直立的性器。
程霖没有管他巨幅的喘息和不可抑制的颤抖,只是一次一次摩挲过他最敏感的地方。
“程霖……”江问久声音发软,浑身像是被水洗过一次一样。
每一次江问久被刺激的绷紧大腿浑身发抖,后穴里的手柄就会被肌肉挤出去一截,又被程霖摁进去,一次一次摩擦过敏感点。
射过三次的江问久像是喘不上气一样扬起头来,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
第四次的精液是流出来的,他像是虚脱一样靠在程霖怀里。
蓝牙音箱里的音乐播了两首歌,江问久才缩了缩身子有了动静。
他用被捆绑的手抓住程霖的衬衫,顺着他肚子一路向下,却在碰到程霖裤子拉链的时候被拉开了。
“你要做什么?”程霖解开了绳子,把他扶了起来。
江问久欲言又止。
程霖没想一定要逼问出一个结果,只是把依旧腰酸腿软的江问久抱到了沙发上。
“别闹,”程霖叹了口气,“你先休息,一会洗个澡,晚点时候我带你吃饭。”
程霖陪他坐了一会,坐到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才出了调教室的门。
江问久闭着眼,捻了捻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