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问久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得家，但是他记得自己晚上做的梦。
他醒来掀开被子在卫生间拍开淋浴的时候在想，也许弗洛伊德泛性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最近江问久被调到医院那边观察临床情况，原本他只是每天下午去而已，周末开会的时候跟他倒班的同事请了年假。
周六周日两天呆在俱乐部的地下，程霖也没有教他什么别的的意思，只是一点点纠正他的动作，一点点教他专心。
除了刚来那天挨得那顿鞭子，程霖只是把他安顿好就坐在沙发上写着什么。所以他现在只是浑身酸疼，好在身上没受什么伤。
程霖只是在逗他的时候在他后腰上写了两句诗，直到周日晚上回家他才在镜子上看到还没洗下去的字迹。
“月亮划上树梢，
弯刀和月牙交相辉映，
留下一片银色斑斓。”
也不知道程霖去哪找的一堆酸诗，江问久坐在卫生间里用手机查了一下，没能查到。
他按着程霖的要求把药涂好，身上破皮的地方好了七七八八，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很是清爽。
他在医院保安亭看到程霖坐在里面托着下巴的时候忽然感觉浑身不适。
缘分，妙不可言。
程霖隔着窗户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放空着在想什么。
江问久快迟到了，没时间探究就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就进去了。
中午在食堂遇到的时候江问久坐到了他对面。
“你大学学的什么？”江问久咬着筷子看着他。
“计算机。”程霖有点意外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帮你找个工作吧，计算机专业很好找工作的。”江问久说的时候很轻松，他甚至很有责任地点了点头。
程霖有一瞬间想笑但是又憋了回去。
这是以为我没工作到处打杂吗？他一边想，一边憋着笑抬起头。
“我有个同学，在一个互联网公司，我可以……”他想说我帮你联系一下，说到一半又觉得僭越，就抬头试探地看着程霖。
“我不需要找工作。”程霖放下筷子看着江问久，“这么喜欢咬筷子啊？”
气氛忽然就转变了，江问久抿着嘴把筷子放了下来。他能感受到程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和早上坐在保安室和他打招呼的人截然不同。
绝大多数时间程霖都是懒洋洋的，甚至是放空的，但是严肃起来的时候又带了几分侵略性。
江问久不可自抑的感觉到一点失控的感觉，但他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给他带来的感受。
程霖看人很准，他第一次就说过江问久服从性很强，但是直到今天江问久才从自己的潜意识里看到端倪。
即使现在在调教之外，即使他们平等的坐在一个公共环境中。
江问久总是下意识地去听从程霖每一个命令。
“先吃饭吧，筷子周末再咬。”程霖看了看表，指了指江问久前面的餐盘，江问久被这句话说红了耳朵。
江问久低着头，有些机械地把饭菜往嘴里扒，他听出了程霖的意思，垂着眼睛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饭。
电话响的时候江问久皱起了眉头，程霖能感受到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只毛都立起来的猫。
“我明天走不开，后天回去。”江问久听了很长，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的欲望，简单回了一句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他的眉毛还是皱着，烦躁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吃了一半的饭忽然就吃不进去了，江问久放下筷子，从兜里弹出一张纸，慢悠悠地擦嘴。
“吃饱了？”程霖看他打完电话就没能吃下饭，“有什么事吗，如果需要帮忙的话……”
“没事，不需要，谢谢。”江问久神色还是不太自然，他打断了程霖的问题拒绝道。
程霖挑了下眉，没跟他争辩什么只是很自然的端起两个餐盘往回收的地方走。
“先生，我自己来。”他跟在程霖后面。
“没事。”程霖没有递到他手里，只是自然又不容拒绝地走在他一边。
江问久叫“先生”的时候声音带着不由自主的软，以至于程霖在这种时候有一点特殊的得意感。
但是江问久明显心里有事，只是跟他告别之后就思虑重重地走了。
周三之后程霖就没见到江问久了，大概是请假去了外地，很多天都没有联系，只有在周五晚上收到了江问久说这周回不去的短信。
程霖很形式地回了“好的”。
江问久可能是过意不去，隔了很久才说回来给他赔罪。
程霖被拉到俱乐部处理紧急情况，没顾得上回消息，以至于江问久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临时请假而生了气。
晚上程霖回家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时候才看到江问久连着的一串消息。
-先生，别生气。
-先生，下周我就回去了，下周您怎么罚我都可以。
-……
程霖看着这样的消息时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江问久的那天。
酒吧里灯光昏暗，楼梯下的服务台本就藏身暗处，而江问久站的地方刚好有一道淡黄色的光。
那么温柔，恬静。
他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是有坚定地站在那里，被程霖问到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茫然的抬起头，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和江问久打赌的那一天，他抱着江问久的时候就有了些特殊的感情。
照程霖以往的做派，他只约调，约调也绝不超过两次，更别提涉及双方离开调教室之后的生活。但他面对江问久的时候，处处破例。
他明明要求很严格的，面对江问久的时候就很有耐心，连标准都变得弹性起来。
他喜欢看这样的江问久，哪怕他只是跪在地上扬着头看过来，他就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是昂扬的。
他对江问久有无限的耐心，可以等着江问久适应节奏，也可以等着江问久慢慢放松下来，慢慢把真实的自己展示出来。
只是他想到江问久在遥远的另外一边一条一条给他发消息的样子，就按耐不住的想把他带回来留在身边，永远的绑在身边。
江问久是第二周的周二回来的，上班那天还给程霖带了一块小蛋糕。
他隔着保安室的窗户看着程霖，在看到程霖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还灿烂地笑了一下。
他温柔地笑着，把蛋糕递给程霖：“上次清哥说你喜欢甜食，我就挑了一块看着不错的，希望你会喜欢。”
他笑得很甜，看起来前两天的烦心事解决的差不多了。即将来的周末是一个倒休的小长假，早在周四程霖就收到了江问久的消息。
他三天都想住在俱乐部。
程霖忽然有点后悔一开始告诉江问久存在住在俱乐部这件事的可能性。
他觉得孤男寡男住在一起并不太合适，但是他又不放心江问久一个人。
这件事还是让他想出了解决办法——他说要侵占他哥的房子的时候顾清罕见的爆了粗，最终还是妥协地给了他一个小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只是一个拥有床的杂货间。
顾清在电话那边冷哼出声，质问他调教室里配备的床和他以前兴致来了花大价钱买好的笼子狗窝都做什么用。
“我这是养小美人，又不是养狗。”程霖反驳到。
“滚去攒你的老婆本。”顾清把电话直接挂掉。
----
顾清：为什么他们谈恋爱，我要搭钱搭床搭资源？我的人设不应该是伏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