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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就在这儿吧，你给我们拍一个！”
孟康接过手机，半蹲在蜿蜒崎岖的山梯，把镜头焦距在孟娇和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可是他是谁？怎么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山鸣谷应，峡谷的风呼啸而过，一阵阵青苔的气味涌入鼻腔、
孟娇跟着那个男人携手奔跑着往上爬，孟康急促地叫住她，声音又被融进风里。
庭院深深，绿荫掩掩。
“哥，你看看茹茹，漂亮吗？”
那个脂玉也似的娃娃，长睫震颤，躺在孟娇怀里淌着口水。
“你，你怎么有孩子了……”
孟娇并不答话，笑吟吟地把小娃娃咬在口里的手指拿出来，左右轻轻摇晃，哼着熟悉的哄睡曲。
孟康擦掉从额角渗出的汗珠，从人群中缓缓穿行。
长街漫漫，童声琅琅。
走过商铺，再经过一幢幢单元楼，一个着中式旗袍的女人出现在视野，她拎着水壶躬身给面前的盆栽施水。
“阿姨？”
温娅婵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疑惑：“你是？”
孟康讶然，面前是高耸的铸铁围栏，他伸出手握住其中两根，身体向前靠了靠，“阿姨，我是孟康啊，您不认识我了？”
“爸爸！你看我挖的——呜呜呜呜呜”
温娅婵和孟康闻声同时向身后看去，一个约莫4,5岁的小女孩摔倒在草坪上，正嚎啕着哭个不停，手机还捏着塑料小铲子。
离她几米远的小圆桌上坐了一对男女，女人背对孟康坐着，身段绰约，看不清面容，柔声道：“乖乖，摔倒了就自己站起来，不要哭”
男人从藤椅上起身，几步走到女儿身边，笑着将人搀起，然后顺势把小女孩举过头顶，小女孩破涕而笑，阳光和熙，把他们侧脸打成暖金色。
孟康紧紧抓着栅栏，张开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旻昱循着闹铃声醒来，下意识看一眼旁边，遮光窗帘挡去了白昼，孟康朝他这边侧躺着，见自己醒了，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变得轻而缓，他满脸湿意，良久说了一句：“对不起”。
方旻昱以为他还在想着自己那天的话，一手拂去他眼下泪痕，“我没有怪过你”
又追问道：“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么”
这一帧帧画面映在孟康的眼里，恍惚有种剥离感，——如果不是自己，方旻昱本该过上梦中的轨迹一般正常的温暖的生活，他回握住方旻昱的手，又把脸往掌心贴紧了些，深深呼出一口气。于是那片虚无的梦境，随着这声喟叹藏进了暖金色的栅栏里。
到点了，方旻昱得去学校，走之前孟康还窝在床上不动，只得折返回来，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不舒服的迹象才放心下来。
孟康感到耳垂被轻轻捏住，随后听到方旻昱嗔怪的口吻，状似呢喃：
“我又不是雷昀，你怎么总是不信我”
这两个月忙着看顾童珂，工作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恰好之前单位的同事跳槽到A市的一家公司，孟康在朋友圈看到了他转发的招聘公告，私聊问了些基本情况，便投了简历过去。
好在工作空窗期并不长，邮箱投递不久，那边就回复了面试通知。
总体进行得还算顺利，比之上家公司的面试章程更为简练，但是竞争者众多，自己那点三脚猫阅历想必也没有什么优势。
方旻昱下午跟几个同门打篮球，顺带约了晚饭，孟康百无聊赖地在外面溜达一圈，跑去他常去的面馆，老板认识他，问也不问直接给他煮了二两，盖上牛肉码，捞勺腾空而起将高汤拉成一绺，又分毫不漏地浇在码子上。
这套动作孟康看了无数次，乐此不疲。
吃完逛超市，回到家把快要清空的冰箱堆满，几罐酒水放了许多天，实在是占地方，便一股脑抽了出来。
晚八点半钟，方旻昱踩着外放的音乐声进门，孟康桌前的酒刚好空了六，七罐，他疑心是来了客人，左右寻了一圈，确认是只有这醉态可掬的人坐在餐桌前买醉。
孟康喝了点酒，心情愉悦，正撞上方旻昱，眼睛像是淬了精光：方旻昱穿着白底蓝纹的篮球服，右腿上戴了护膝，身高腿长，身上仿佛蕴藏着无限力量。
孟康有些恍了神，以为自己仍在梦里，怎么好像又见到了高中时候的方旻昱？
又想着：梦里就梦里吧，在梦里没有那么多顾虑。他缓缓伸长了手，醉眼朦胧地对着方旻昱的方向勾了勾，方旻昱真的就听话地走过来了。
音乐声停，是方旻昱按了暂停键，他俯身在孟康颊侧嗅了嗅，问道：“喝了多少？”
孟康不作答，只专注地盯着他。
方旻昱少见地被盯得不自在了，回身清了清嗓子，突然腹部一凉，球服下摆被撩起，继而一双“咸猪手”贴了上来，紧接着是滚烫的侧脸。
孟康喝了不少，呼出的气比他的脸颊更灼热，方旻昱任他贴着，贴够了提醒他去洗漱。
“很臭吗”
方旻昱只说他一身酒味。
孟康有些不高兴，边混沌回忆着明明江衡说过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怎么到了方旻昱这里就消失了。
但是他很快又安慰自己，应该是被酒味遮住了，便牵起一边领口凑到方旻昱跟前，坚持道：“你再闻闻”
他神态认真，看在方旻昱眼中却无异于勾引，不免有些情动，但是今天打球出了不少汗，干了之后又附了饭馆的烟火气味，
“我先去冲一下”
孟康摇头，方旻昱穿这身球服帅极，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把自己勾得没了章法，八爪鱼一样缠住：“别洗了”
同时身体骤然悬空，然后被环着狠狠放倒在餐桌，方旻昱娴熟地解掉他胸前纽扣，道：“那你一会儿可别喊疼”
桌面凉而硬，实在不是个做爱的好地方，孟康要被冲散了架，空易拉罐间或掉落几只，有一灌没喝完的颠倒着流出来，酒水泡沫流落一桌，慢慢渗入柔韧的后背。
背嫩酒滑，一时没了支撑点。
方旻昱单手从后颈向上剥了短袖，另一手摁住身下鱼一样想逃走的人，
“别动”
“那你轻一点”孟康眼角带泪，一身被酒精腌入味了很是狼狈。
方旻昱笑得散漫，也不知听没听，孟康只得拉住他的小臂任他一下一下楔得又深又狠，
“你快点出来，我真的……要掉下去了”
方旻昱双手插进他腋下，将人合抱起，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方旻昱整个带到了椅子上，身下那物什还紧紧缠连，这个深度直接让孟康失了神志，脚尖挣扎着点地，随着方旻昱的动作颤抖蜷缩着，后背刚已经被桌面磨红了，一阵热辣，他整个人既痛又酣畅，喉咙嘶哑，推拒的声音还未出口已经被凿得碎在齿间，转为句句细碎的呻吟：“你疯了…方旻昱……求求你慢点……”
方旻昱闻言将节奏缓了下来，叼着他耳垂的软肉吮吸片刻，循循善诱：“别怕，手撑在桌子上”
孟康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的”
“可以”
于是孟康被迫伏上餐桌，十指用力下透着绯色，再攀上皮肤，他呜呜地哭，哭声也被颠碎，疑心再这么干下去，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两人情事正浓，孟康腾出一只手慢慢去够远在桌沿的手机，被方旻昱箍住拉回来，后穴嵌得更深，本就摇摇欲坠的手机终于重重摔下，
孟康皱着脸索赔，方旻昱垂着眼叼着他后颈软肉，一口咬下：
“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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