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画面崩解消散,你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旧在那个密室之中,但周围的景色却有些奇怪。

  似乎和你最开始看到的不太一样,但是你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于是本能的就想要去找钟离。

  他站在那面水底的巨大落地琉璃玻璃面前似乎在海中的景色,却不再试凡人钟离的模样了,他一身玄色繁复的冕服上,柔顺的长发松散半披在身后,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向你:“醒了?”

  他周身那股强悍深沉的气势让你心惊的后退了两步。

  你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他,不是天空岛之上那个白袍的外来神明,也不是尘世闲游的那个钟离。

  “你是谁?”

  他看到你这般警戒的模样,平静而冷漠:“你可以把我当做他,身份对于我而言只是个称呼:摩拉克斯、岩王帝君、岩之魔神、钟离。你唤那个都可以。”

  厚重的冕服衣摆摩擦过地面,他一步步走到你面前,极强的威势和压迫感让你动弹不得,直到他逼近到你面前。

  “倒是长大了不少。”他修长的食指抬着你的下巴强迫你仰头和他对视。

  那双黄金般的双瞳中没了往日的温柔沉稳,反而阴沉凌冽,像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的冷酷帝王。

  你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这样的视线,却被他捏着下巴动弹不得,那张英俊冷酷的俊脸逐渐放大,然后突然觉得双唇一暖。

  明明看起来冷硬如铁的人,双唇却这样的柔软干净。

  你脑袋瞬间当即,火烧的绯色从脖颈一路烧到了头顶,整张脸都涨红了,脑子瞬间变成了烤脑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似乎很喜欢你这般呆呆傻傻的模样,轻笑一声,抵着你的额头,拇指摩挲着你的双唇:“你的默许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

  你的理智瞬间回笼,光速闪现到五米开外的地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双唇,结结巴巴的质问:“你怎么……你怎么可以!”

  他双臂抱胸,坦然的让你哑口无言:“你都是我养大的,为什么不可以?”

  你脸都快羞成了西红柿:“我才不是你养大的!而且就算你养大的,你也不能——”

  剩下两个字你着实说不出口。

  他看着你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好在他没有再靠近你,而是坐在密室的王座之上把玩着天星,姿势非常嚣张:“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刚取回部分回忆,身体和大脑都需要消化。”

  说完你身后就凭空出现了一张石床,石床周围开满了琉璃百合花,一只蔷薇蔓而上铺展开白色的纱帐,上边铺着柔软的天蓝色被褥,床头还放着小时候哄你入睡的夜灯,按灯市用石珀和小天星组成的风铃,在天空岛的时候,这简直是哄你入睡的神器。

  你有一瞬间的怔忡,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再次重叠,但王座之上那霸道专横的模样又让你确定他不是你见过的钟离或者摩拉克斯。

  你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但是看到他就有些害怕。

  整个密室寂静无声,你坐在床边几次鼓起勇气都没敢问出来,直到他收了把玩的天星,随意道:“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钟离和摩拉克斯从来没有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你更加确定对方不是摩拉克斯,倔强中带着委屈:“我要回去,你放我走。”

  对方眼皮都没抬:“不行。”

  你瞬间气炸了,恶向胆边生,什么害怕都顾不上了,噔噔噔跑到他的王座前:“凭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他平静的上下打量你,眼神犀利的仿佛能看穿灵魂:“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什么人。”

  他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让你顿感不妙,怂怂的往后退了两步:“你!”

  看你已经一惊一乍的模样,他脸上罕见出现了你稍微有些熟悉的神色——那种无奈又舍不得教训你的模样,在天空岛犯错的时候摩拉克斯经常会这么看着你。

  他趁你不注意,一手将你捞进怀里,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丝毫不让动弹。

  无论是那突然逼近的美貌还是隔着厚重衣衫都能感觉到强悍温热的胸膛都让你脸红心跳,你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他却掐着你后腰让你逃离不得。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本是一体,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你看着认真又霸道的模样,瞬间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摩拉克斯或者说是钟离。

  “我们本从世界之外而来,这个世界并不能承载我们全部的力量,所以他将我从自身剥离了出来,存放在了天空岛,用来守护当时神魂不稳的你。”

  “天空岛的曾经即是他和你的过去,也同样是你和我的过去。”他罕见的轻抚过你的鬓发:“不过我们之间尚有少许不同之处。”

  你眨了眨眼:“什么不同。”

  “在你成年之后,也就是我们分离之时,他或许依旧当你是个孩子,但我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童养媳。”

  你:???

  绯色再次一点点的从脖颈冒了上来,你就像是个煮开了的茶壶,整个都咕嘟咕嘟的冒热气:手忙脚乱的推他:“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说话!”

  他却很坦然的握住你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你难道不喜欢我么?”

  如果说不喜欢,那绝对是假的,毕竟这个男人几乎贯穿了自己所有真实的回忆。可是这般直白的表露出来任谁都无法抗拒。

  说完他根本不给你反应时间,径直打横抱起你走到给你准备的床榻之上轻轻放下,然后在自己也和衣躺下。宽大的玄色袖袍将你盖得严严实实。

  他将你轻轻揽入怀中,像是小时候那般拍着你的脊背:“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闭上眼,睡觉。”

  那熟悉沉稳的气息真的让你逐渐安静了下来,静谧的空间隐约可以听见大海的声音。

  你在他的安抚中竟然慢慢感到困倦,最后将他的长发攥入手心。逐渐进入了梦乡。

  你很少做梦,即便是有梦也是无数的从天空坠落、刀斧加身、神心被夺的噩梦,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眼前摩拉克斯的在睡梦前的话。亦或者是他的存在在梦中也挥之不去。你梦见了光怪陆离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旖旎画面。

  梦中是在天空岛之上你成人礼那天,神和人的界限不同,按照人族的年岁来算你当时已经数百岁,但在神眼中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

  最美好的年纪和最纯真的笑容,让你比花海中的任何一朵鲜花都要美丽动人。

  那天晚上瓦沙克带来了失落之地的陈年佳酿,所有人都喝的十分开怀,连你也被允许尝了一口,但谁都没想到你的酒量竟然这般浅,只一口酒醉了。

  喝醉的你更加的黏摩拉克斯,也更加的肆无忌惮,被他固定在怀里却一点都不老实,甚至直接上嘴去啃他的脖颈。

  却发现自己完全啃不动,于是不满又委屈的看着他:“好硬。”

  岩石也会为此变得柔软,由着你胡作非为,他径直打横抱走了你,几步闪现到了你的诞生之地。

  他的声音暗哑隐晦,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黄金的双瞳流溢出别样的色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已经醉了的你傻乎乎的笑着,轻轻地印上他的双唇,眼底的懵懂干净的爱慕。

  “时语,喜欢摩拉克斯。”

  梦境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画面都凌乱模糊。

  你能感觉到他的强势的温柔,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被他主宰,不得反抗也不得解脱,

  湿漉漉的梦中急促的喘息声隐忍地啜泣,最后变成了哀求。

  沾着露珠的琉璃百合从诞生之地盛开到整个提瓦特,清风拂过柔软的不可思议。

  那样又麻又软的感觉从梦中延续到了现实,你迷蒙的睁开眼就对上了和梦中完全相似的胸膛。

  下一瞬,梦里所有的光怪陆离和难以承受的啜泣都炸裂在了你的脑海,和眼前之人皮肤接触的地方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

  你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想要避开那陌生又刺激的感觉,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捂死。

  但眼前摩拉克斯对你的反应并无意外,他连着被子将你拖了回来抱在怀里,剥茧一样的把你的头露了出来,眼底还带着几分戏谑:“梦到什么了?”

  你疯狂的摇摇头,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不敢看他。

  “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的摩拉克斯似乎很喜欢你这么模样,甚至打趣到:“听另外一个我说,你初到璃月之时,还曾拿着春宫图去问他这是什么。”

  你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

  就在你想到了反驳的话时,却感觉周围气氛一顿,

  海水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