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等了好一会儿,见大家都不上前帮忙,心中哀叹一声“作孽呦”,然后在麦冬、麦芽一脸兴奋下,硬着头皮扶着傅云起走进自己的房间。
麦冬、麦芽是一点儿也没闲下来,一脸欣喜的去到翩鸿院的灶房,给两位爷烧热水。
这一晚,大家不敢打扰两位的良辰美景,安静地守在前院里,静候差遣。
只是这一晚,与他们所想的不太一样。
因为进到房间的傅云起,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在江清辞胆战心惊中,直接躺床上睡了。
江清辞见傅云起的酒品这么好,兴奋得差点儿蹦起来。
他居然赌对了。
傅云起真的是那种喝醉酒就睡觉的人。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轻吐出一口浊气,【好险,成功混过一晚。】
有些昏昏欲睡的傅云起听着江清辞的心声,心中发笑:人生那么长,你又能混过几晚?
*
傅云起是被鹅叫声吵醒的。
等等?
鹅叫声?
傅云起猛的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房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喝醉酒的大脑传来阵阵刺痛,混沌的意识也渐渐清醒,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闪现。
伸手,摸了一下床旁边,冰冰凉凉,证明昨晚江清辞并没有睡在自己旁边。
他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江清辞的房间。
房间很空旷,连一件像样的摆件都没有,就在他疑惑江清辞为什么不买些摆件点缀房间,眼角余光却瞥见江清辞呈大字形地睡在地铺上。
睡着的江清辞抓抓脸颊,呓语了两句“好吃”,抿抿嘴唇,继续睡。
有辱斯文!
傅云起真的被江清辞的睡姿惊呆了。
从小生活在深宫中的他,十分注重礼仪,就连睡觉,都不能放开了睡。
所以常年保持的习惯,让他一晚上睡觉都保持着一两个姿势。
可看着把棉被踢到地上,呈大字型睡觉的江清辞,他第一想法就是,辣眼睛。
但看着睡得极香的江清辞,他又十分羡慕能活得如此自在的江清辞。
怕江清辞故意装出这个样子,引起自己的反感,所以他动作缓慢地穿衣服。
因为他能听到他人心声,所以能够清楚知道江清辞有没有在装睡?
“嘎嘎嘎”
鹅叫声越来越急,吵得他头痛欲裂。
反观江清辞,依旧睡得很香。
他下床,蹲在江清辞身边,凝视着江清辞的睡颜。
江清辞的外貌那是毋庸置疑的好看,皮肤白皙,轮廓俊美,一双又长又卷的睫毛,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
粉嫩的嘴唇微微轻启,饱满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二。
伸手,指尖轻抚着江清辞的俊美脸庞,想要确定江清辞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可他试探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江清辞的心声,看来江清辞的睡姿真的是这副鬼样子。
“嘎嘎嘎”
鹅叫声越来越急促,他拉起被江清辞踢到地上的被子,为江清辞盖好被子,起身,朝门外走去。
流云早已候在门外,见傅云起走出房间,她慌忙上前行了一礼。
心里却是无奈吐槽:【麦冬二人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竟把王爷吵醒了。】
今天一大清早,后院的几只鹅嘎嘎叫着,她担心鹅叫声会吵醒王爷,所以让麦冬去把鹅嘴捆起来。
哪知麦冬去了好一会儿,不仅没把鹅嘴缠起来,反而还把鹅放出来到处跑。
这下好了吧,直接把王爷吵醒了。
傅云起无视胆战心惊的流云,抬脚朝后院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后院,望着麦冬、麦芽动作笨拙地追赶五只鹅,额头青筋凸起,太阳穴也在突突的跳。
这个江清辞,真会玩,居然把家禽养到了后院。
“嘎嘎嘎”
有只鹅被追得急了,飞进池塘里,扑腾起大片水花。
望着上次见到的清澈池水现在浑浊一片,傅云起只觉太阳穴更疼了。
跟来的流云也是被王妃的神之操作惊到,望着曾经干净整洁的后院现在满地都是粪便,她真的有点儿佩服王妃的迷之行为。
好端端的翩鸿院,嫩是被折腾成家禽圈。
都快要急哭的麦冬本来在追一只鹅,眼角余光瞥见傅云起的身影,吓得不轻,慌忙上前,跪到傅云起面前,害怕地用力磕头。
“请王爷恕罪。”
他害怕不已,满脑子就只剩这一句话。
麦芽听到“王爷”二字,吓得浑身一激灵,随即将视线落到进后院的拱门处。
见傅云起长身玉立地站在拱门下,他也吓得不轻,冲过来跪到傅云起面前,慌忙磕头认罪。
傅云起真的被气得不轻,好好的后院,被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望着到处飘的鹅毛,以及地上不忍直视的粪便,他一拂长袖,转身离去。
流云见王爷气得不轻,慌忙跟上傅云起的脚步,谨慎地为江清辞说好话,“王爷,奴婢认为,王妃也不是故意把家禽养在后院,还望王爷……”
她的话还未说完,传来傅云起冰冷的声音,“流云,本王教过你,不准多嘴。”
流云被吓得不轻,慌忙跪在地上磕头,“王爷恕罪,流云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傅云起头也未回,愤然离去。
*
等江清辞起床后,傅云起已经离去,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望着跪在院坝的流云,他满脸错愕,“流云,你怎么跪在院里?”
流云回头看了一眼江清辞,莫名的想哭。
她就是好心的帮江清辞说了一句好话,哪知被王爷丢到了这里。
“呜呜呜”
她好委屈。
嘴一撇,满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江清辞最怕女孩子哭了,因为女孩子一哭,他完全没招架能力。
他慌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流云,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你对我说,我帮你。”
流云虽然做事成熟、稳重,但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心里委屈的她,止不住的流眼泪,她抽抽噎噎,把今早发生的事告知江清辞。
听着流云的话,江清辞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没想到,麦冬、麦芽这么蠢,居然徒手抓鹅。
这鹅能飞能跑的,岂是徒手能抓住的?
哎呦,这两人智商到底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