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嘴里嚷着：“不要了，我要睡觉，我要去水里。”
从水里出来，方书一直都是赤裸的。粗糙的衣服布料磨的他不舒服。
时槿扣住他的手，没有让他跑掉。
但是方书的指尖还有透明柔软的鱼蹼，无法让他们十指相扣，反而弄得方书很疼。
方书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尖锐锋利的牙咬下去，很快方书就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人鱼喜欢吃肉，但是不喜欢喝血。这种味道并不好吃，而且让爱干净的人鱼难以忍受。
时槿纵容着他的所有动作，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下滑动。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方书每个字都听的清楚。
“先敲碎膝盖的骨头，然后是小腿的骨头。到脚踝之后，挑断后脚跟的筋，让你无法走动。”
“很疼，你可能又会哭。”
“然后再打造铁链，把你绑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让人做成什么样的。”
“如果你想反抗的话，我就把你的双手也打断掉。我会为你穿衣服，喂你吃饭。”
“我只是这么说说，哭什么？”
时槿低头去吻他的眼睛，顺势叼去了一颗粉色的小珍珠。
方书瞪着他，骂他：“疯子！滚蛋！王八蛋！八嘎！”
想也知道这些骂人的话是方书从电视上学来的，镇定如时槿也忍不住笑了。
以后真的要少让方书看点抗日片。
时槿笑了，方书更生气了：“讨厌你，走开！”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时槿就带着一股狠劲儿去咬他。
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咬。
“讨厌我？”
讨厌他？
那么他就真的废掉他的四肢，把他留在身边。即便讨厌他，他也不能跑了。
这是第一次，时槿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暴露出凶狠的模样。
能把向来伪装成如此镇定自若的人逼出这个样子，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呢？
从眼角滚落的珍珠变多了，方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疼……喜欢你。”
时槿的动作停住了，抬起脸，低头看了一眼方书的嘴唇。
下唇已经被咬破了皮。
方书吃痛，这会儿知道聪明的讨他喜欢了。
方书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害怕。”
养了他这么久，时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性格。
时槿似笑非笑抬眸看他一眼：“害怕？刚刚怎么骂我的？”
方书乖巧多了，学着电影里看来的去哄他：“电视里说的，打是亲骂是爱。”
时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
方书主动亲他：“爱你。”
一颗小石头被丢进了波澜不惊的湖水中，湖面瞬间泛起涟漪，一圈圈的波纹向外荡去，碰到岸边再次反向游荡回来。
时槿低头回应着他笨拙青涩的亲吻，低声道：“惯的你。”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亲密的接吻。
几分钟后，方书喘着气退开一点，不死心的问：“我真的会轻一点。”
时槿用被子裹住他：“睡觉。”
人鱼的性欲比人类强，裹在干燥柔软的棉被里，方书反而睡不着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水外面睡觉。
一开始方书还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后面确实抵制不住困意，渐渐沉睡过去。
但是身为人鱼在外面睡觉确实有些不安稳，时槿还能低头看到他脖颈处的鱼鳃在轻微的扇动。
时槿抱着他，慢慢出门，去往顶楼。
在泳池边，将他慢慢的放入水里。
好在玻璃缸建造的够大，方书没有磕碰到。借着水的浮力，方书慢慢沉入水底。
连带着那双腿，也在无意识中变成了鱼尾。
即便顶楼的灯光昏暗，但是时槿依旧能清楚的看到那条在水里微微发着光亮的红色鱼尾。
漂亮，灿烂。
时槿面色平淡，眸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杀气。
红色鱼尾是吗？他们既然想要，那他就给他们想要的红色鱼尾。
第二天，方书发现时槿居然没有出去，反而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时槿不是经常戴着眼镜的人，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方书看到时槿戴眼镜，这是第二次。
时槿这种人站在外面，别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时槿不是那种天天把杀气带在脸上的人。
但是但凡接触了，那么就能肯定，时槿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
此刻的时槿穿着不同于以往正装的家居服，鼻梁上戴着一副银框边的眼镜，看起来更加儒雅了。
人鱼向来喜欢漂亮，更喜欢漂亮的东西。
时槿这一装扮立刻就捕获了方书的目光。
玻璃缸和沙发隔得不远，时槿微微抬眸就看见了眼巴巴盯着他的某条人鱼。
四目相对，方书立刻向着顶楼游去。
几分钟后，方书就光着脚跑下来了。
时槿打开沙发上放着的薄毯，正好把人裹住。
身为人鱼，由于本能，方书不喜欢穿衣服。
因为衣服会带给他们异样的束缚感，所以不管是人鱼形态或者是人类形态，方书都不喜欢穿衣服。
方书从薄毯里伸出一只手，点了点他的眼镜：“喜欢。”
时槿的视力有轻微的近视，一般情况下都可以不戴。更多时候，戴眼镜只是一种装饰。
听他这么说，时槿就把眼镜给他带上了。
可惜人鱼的视力与人类的不同，戴了一会儿，方书就觉得不舒服，于是就让他拿掉。
现在的方书比第一天见到的时候要胖了一点。
时槿把手伸进薄毯里，还能摸到他腰间微微鼓起的一点软肉。
时槿评价：“胖了。”
方书冲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算是不满。
时槿拍了拍他的腿，道：“尾巴。”
方书顺从的变化成人鱼形态。
鱼尾修长，尾部的鱼鳍像轻纱的质感，拖在光洁的地板上。
时槿摸着鲜红色的鱼鳞，低声道：“我们把尾巴换个颜色好不好？”
方书几乎一下就猜中了时槿的想法，利用某些手段变换他鱼尾的颜色，然后无中生有出现另一条红鱼尾人鱼。
那么方书就不再是众矢之的的了。
毕竟大众的关注点在于红色鱼尾，而不在于方书的模样。
时槿将方书保护的很好，除了他的人，几乎没有外人见过方书的样子。
即便见过，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明。
既然没有照片图片之类的，方书自然就是安全的。
方书的鱼尾在地板上拍了拍，道：“不要。”
如果真的让时槿成功了，那么后面的戏要怎么唱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