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时槿一直早出晚归。
但是电视上关于红鱼尾人鱼的消息却愈演愈烈。
身为话题中心的方书每天却悠然自得的躺在大沙发上看电视，又或者是在时槿给他准备的住处里泡水。
总而言之过得非常悠闲自在。
这一天晚上，方书正在大蚌壳里沉睡。熟睡到一半，有人隔着厚厚的玻璃轻轻敲打了两下。
方书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晚归回来的时槿。
方书游动到他面前，仗着自己加上鱼尾比他更高，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
方书不满的控诉：“你总是没有回来，我很饿。”
人鱼的食量很大，以前时槿在给他准备一日三餐以外，还会另外给他准备其他的吃食，不间断的喂他。
最近因为外面的动静忙活，时槿回来的时间晚了许多。
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是让人送到别墅的冰箱里，让方书自己去拿。
时槿不在的时候，按照人鱼的生长环境，别墅里没有亮灯。
即便一片漆黑，方书仍旧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样子。
时槿的脸色过于苍白，但是神情依旧平静：“是吗？下次我会让人送更多食物来。”
方书看着他，问：“你受伤了？”
人鱼的嗅觉异常灵敏，在深海里可以闻到十米开外的食物的味道。
即便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从时槿身上飘来的淡淡的血腥味还是被方书敏感的捕捉到。
时槿轻笑一声，看着面前隐隐的轮廓，道：“鼻子还挺灵。”
方书用长长的尖锐指甲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让我吃东西，不然我就吃掉你。”
即便血腥味很淡，但还是勾引起了方书的食欲。
人类本来就是人鱼的食物。
时槿在黑暗中低笑一声，在黑暗里走向冰箱的位置。
里面准备着明天方书的食物。
别墅顶楼，方书趴在游泳池边，对着新鲜的鱼肉狼吞虎咽。
看这架势仿佛要将盘子给吞了，估计是真的饿狠了。
时槿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在顶楼的一点微亮的灯光里注视着他进食。
吃完新鲜的鱼肉，方书还钻进水里漱了一下口。
人鱼是非常注重自己外表的生物，很爱干净。
再次浮出水面，方书游到了时槿的身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的腰间。
就是从那里，飘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时槿注意到他的视线，挑眉：“还饿？”
方书摇了摇头，用脸颊轻蹭着他的手心：“你咬我吧。”
偶尔接吻的时候，唇齿磕碰。所以方书一直以为接吻就是咬他。
毕竟人鱼和人类的交往方式截然不同。
从时槿的视角看过去，方书这个模样乖巧的不行。神情单纯天真，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只力大无穷还极其危险的人鱼。
这个时候倒是看的人心软。
时槿俯下身，没有吻他，轻轻亲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尖：“咬你你喜欢吗？”
方书眯了眯眼，真诚道：“舒服。”
那就是喜欢。
这个答案取悦了时槿，他轻轻抓住了方书的头发，低头和他接吻。
人鱼的牙齿很尖锐，尤其是还在人鱼形态的方书。
很快时槿就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也很快就发现腰间的疼痛慢慢消失。
时槿目光落在面前方书长长的睫毛上，若有所思。
包治百病的人鱼，血液自然是有用的。而且这种效果比时槿预想的速度还要快。
第一次认真接吻的时候，时槿教过他，要闭眼。
方书在某些方面一直很听话。
面前人鱼的睫毛又长又翘，在这上面，总是偶尔会冒出一小颗一小颗的粉色珍珠。
几分钟后，方书一脸餍足的趴在时槿的腿上。
时槿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困了吗？”
方书摇摇头，在时槿的抚摸中显得格外乖巧。
如时槿一直预想的那样。
方书将下巴搁在他的大腿上，耳朵轻微扇动了一下：“杀掉他们。”
时槿低声问：“嗯？”
方书用长长的指甲隔着时槿的衣服轻轻戳了戳他受伤的地方：“他们。”
那些伤害时槿的人。
时槿捏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为什么？我死了，你可以跑掉。”
方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试探，反而抬眸笑了：“你要我跑掉吗？”
四目相对，方书笑的更加灿烂。
这样的人鱼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的，谁也不给，也不许跑掉。
随着时槿的再一次低头，方书知道，这次的试探又是他赢了。
唇齿交缠中，方书被时槿捞出水面。方书身上的水打湿了时槿身上的衣服，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贴在一块。
看多了电视，方书躺在光滑的地板上，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唇，眯起眼睛问他：“你想和我上床吗？”
时槿轻吻着他的脸颊，闻言笑了：“从谁那里学过来的？”
方书回答：“电视上。”
时槿问：“怕吗？”
方书摇头，支起身体想要起来：“不怕，你别怕，我会轻一点。”
人鱼的交配行为，方书还是知道的。
时槿的表情微妙一瞬：“我不怕？”
人鱼的自尊不会允许方书做下面的那个。
两人对视，忽然明白了什么。
方书别开脸，往游泳池里爬：“不上了。我要回去睡觉。”
时槿按住那条光滑湿润的鱼尾，似笑非笑：“想跑？”
那种久违的危险感再次涌上心头。
方书露出一排尖牙：“咬你！”
时槿把他扛起来，直接走向电梯。任凭后背被他打的生疼也没松手。
终于，长长的指甲划破了那层单薄的布料，透过布料，时槿后背的一层皮肤被划出了一点血液。
本来还挣扎的人瞬间没了动静。
那条鲜红修长的鱼尾不知不觉变成了两条修长的腿。
时槿抬手拍了拍他的臀部：“别乱动。”
方书咬着牙，想踢他：“你吃鱼，我要走。”
眨眼到了时槿的房间，大床柔软有弹性。时槿没收一点力气，把人丢在床上。
方书几乎快被柔软的被子给淹没了，接着时槿的身躯压到了他的身上：“想走？去哪里？”
这个姿势过于危险，方书难受的想推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槿似乎被激怒了。
他的手指冰凉，掌心灼热，落在方书的膝盖上：“我把这里打断好不好？”
皮肤相贴，方书蹙了蹙眉，仿佛真的能感觉到膝盖的疼痛。
时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目光紧盯着身下的人鱼。
打断他的腿，即使他变成了人鱼，以后也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里都逃不掉。
哭也好，求也好。他一点都不会心软，相反，他很喜欢哭着向他求饶的方书。
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