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生性多疑, 朗姆也向来将琴酒当做是敌人。

  琴酒既然负责调/教动物,就不可能拥有动物的管理权,否则他们一定会担心琴酒动手脚。

  琴酒油盐不进的, 松田阵平不得不换了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权益:“那能不能我自己选择管理人是谁?”

  “不可能, 下一个管理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听到琴酒的话,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都有些诧异。

  琴酒带着一猫一鼠回到宠物店, 在店内等到了深夜,下一个接手松田阵平的人才姗姗来迟。

  “抱歉, 我刚下飞机。”贝尔摩德撩了下金色的长发, 她没有易容, 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莎朗!”松田阵平惊呼。

  “贝尔摩德。”诸伏景光也脸色阴沉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然后一猫一鼠对视一眼,四眼懵逼, 怎么你认识那女人?

  松田阵平并不太关注演艺圈, 但是莎朗是个例外, 她是个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气的女人。

  不过看着贝尔摩德, 松田阵平还是有些疑惑,莎朗好像比他在电视上看到的要年轻许多。

  诸伏景光则趁着贝尔摩德还没有将松田阵平带走快速为他科普,哪怕是之前很有好感的明星, 听说她与组织有关之后, 松田阵平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不但是组织成员, 还是最高级的那几个人之一。”松田阵平磨拳擦爪,很有干一番大事业的冲动。

  诸伏景光则警告他:“不要小看女人,那个女人的演技那么强, 看人也很敏锐的。”

  “看人敏锐, 看仓鼠敏锐吗?”

  一句话将诸伏景光问住了, 的确还没有谁会变成仓鼠去接近贝尔摩德。

  “看我的吧。”松田阵平一跃而起,朝着贝尔摩德便是一阵猪突猛进。

  然后, 他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拎了起来。

  “很可爱嘛,这只仓鼠,比实验室的小白鼠要可爱多了。”贝尔摩德仔细观察着仓鼠,开了句地狱玩笑:“金是不是?和琴酒倒真是绝配。”

  琴酒又名为金酒。

  琴酒立刻扭开头,满脸嫌恶:“我要吐了。”

  松田阵平不甘示弱,同样厌恶:“快吐出来了!”

  “哈哈!”贝尔摩德看着这一幕心情大悦:“你们两个的表情都这样相像,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啊。”

  琴酒:……

  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在一旁努力憋笑,等看到琴酒瞪他一眼,终于是彻底憋不住了,在一旁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贝尔摩德立刻又注意到了那只会笑的猫,更觉有趣:“你养的动物未免太聪明了,聪明到简直就像是人一样。”

  一瞬间,猫猫和仓鼠都僵住了,幸好因为两只小动物都是毛茸茸的,倒是令人不太能察觉。

  贝尔摩德又对着仓鼠开玩笑:“知道吗?我们是同类哦,你是仓鼠,我是小白鼠,我们一定能相处融洽。”

  琴酒皱眉,嘲讽:“贝尔摩德,你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不满可以直接对先生提。”

  “我有说过我不满吗?”贝尔摩德否认,眼神却很苍凉。

  “他是组织珍贵的财产,你最好不要伤害他。”

  “哈?伤害?我为什么要伤害一只仓鼠?”

  琴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杀人诛心:“因为嫉妒。”

  贝尔摩德沉默了。

  琴酒还不忘冷嘲热讽:“就连你都是组织的实验品,但他却不是,贝尔摩德,你现在应该嫉妒得要命吧?”

  松田阵平震惊地看着贝尔摩德,组织的实验品?嫉妒他一只仓鼠?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玄妙了,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的吧!

  可贝尔摩德开口却坐实了琴酒的言论:“你说得对,从这方面来看,我的确应该嫉妒它。可是琴酒,你该不会觉得它就高枕无忧了吧?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不懂它只是因为这样有能力的仓鼠稀缺,但再过几年,等它老了,或者其他的仓鼠训练出来,实验室就是它的最后一站。”

  这么聪明的仓鼠,乌丸莲耶不可能不感兴趣,研究所的那群疯子也不可能放过他,贝尔摩德知道仓鼠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过早晚罢了。

  松田阵平打了个冷颤,从这女人承认嫉妒他的时候就感觉事情很不对了,没想到后面的言论这样炸裂。

  他只是一只仓鼠啊!

  这合理吗?对一只仓鼠下毒手!

  “你之前训练了仓鼠多久?”

  “有几年时间。”

  “是几年?”贝尔摩德想要问一个准确答案。

  琴酒察觉到部队,闭口不言。

  诸伏景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一年,只有一年!”

  虽然不知道诸伏景光是什么意思,但琴酒还是按照他的提示说了:“一年。”

  “OK,仓鼠的寿命最多三年左右,也就是说,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它就会被丢到研究所了,你觉得到时候我还会嫉妒它吗?”贝尔摩德双臂环胸,笑得十分玩味儿。

  琴酒则有些意外,仓鼠的寿命这样短吗?

  系统产出的仓鼠当然与众不同,但恰恰是这样,才不能让这只仓鼠活得太久,否则的话他被送去研究所肯定又会多一项“长寿”的研究。

  想到乌丸莲耶对于长生这方面的执着,琴酒“啧”了一声,感觉到了棘手。

  “我将它带走了。”贝尔摩德晃了晃手上的仓鼠。

  “随你。”

  “你这里……”贝尔摩德扫视一圈,表情玩味儿:“很多小动物。希望你还能培养出这样通人性的动物吧。”

  说完,贝尔摩德对着琴酒飞了一吻,转身离开了。

  诸伏景光感到毛骨悚然,立刻找琴酒确认:“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不知道。”琴酒的脸色也相当阴沉,他知道贝尔摩德敏锐,但对方真的能敏锐到这种程度吗?

  敏锐到……一眼就看出这些动物曾经是人?

  还是说她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含义?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贝尔摩德的心,真的很难令人看清楚。

  而另一边,贝尔摩德将仓鼠关进笼子里面,发动车子前对着仓鼠问:“姐姐漂亮吗?”

  “啧~”松田阵平撇嘴。

  “姐姐要把你关在笼子里。”

  松田阵平毫无反应。

  “然后饿死你。”贝尔摩德发动了车子。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等等,你这个魔女!

  松田阵平立刻开始疯狂挠门,可惜这个笼子是特别定制的,并不是有智慧就可以打得开,让他只能在里面无能狂怒。

  感受到仓鼠的愤怒与疯狂,贝尔摩德勾了勾唇角,眼神越发玩味儿。

  看她发现了什么?一只好像能听懂她说话的仓鼠。

  不是指令,而是确确实实可以听得懂她说话。

  一点起了怀疑,贝尔摩德的行动力惊人,她将仓鼠放在书房一晚上,自己则喝着黑咖啡熬夜看这方面的书籍,有关人变成动物或者动物生出灵性的。

  当然,一大早,贝尔摩德便为仓鼠准备了坚果,甚至还是开好壳的,好像“饿死”的恶毒言论从来没有出现过。

  松田阵平一边啃坚果一边瞪着贝尔摩德,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甚至差一点就变回人形弄破笼子,原来只是在开玩笑!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恶劣了吧!

  “小金,过来。”贝尔摩德朝仓鼠伸出手。

  松田阵平不动弹,他还是很生气。

  “琴酒明明说这方面训练过的……”贝尔摩德自言自语。

  松田阵平:……

  该死的琴酒!

  乱七八糟的话不要乱说啊!

  松田阵平强忍着不悦,坏心眼地抱着一颗剥好的夏威夷果爬到了贝尔摩德手上,嘴里“咔咔咔”啃着,坚果的果屑掉了贝尔摩德一手。

  “顽皮。”贝尔摩德毫不在意,仔细端详着这只仓鼠,问:“你是人吗?”

  松田阵平嘴巴一停,腮帮子鼓鼓囊囊地抬头。

  贝尔摩德眼神玩味儿,她就知道这只仓鼠非同寻常。

  下一秒,“噗”“噗”“噗”——

  松田阵平嘴巴一阵机/关/枪般的射/击,嘴里沾了口水的果仁屑瞬间吐了贝尔摩德满脸。

  “oh,shit!”贝尔摩德一句美国经典国骂。

  松田阵平得意洋洋,以为他是人?他都这样牺牲破坏自己形象了,这下子贝尔摩德该不会认为他是人了吧?

  贝尔摩德甚至顾不上将松田阵平重新塞回笼子便上楼清洗、补妆了,松田阵平则趁机调查着周围,贝尔摩德的家可以用“豪奢”一词来形容了,令松田阵平莫名想到“贪污公款”,组织再有钱也不可能让她这么有钱吧?

  万恶的有钱人!

  万恶的资本家!

  松田阵平拿手铐的手跃跃欲试。

  贝尔摩德的家豪华是真的豪华,但是没什么与工作相关的东西,最多不过放了一些易容道具,不过松田阵平全看不懂。

  就在松田阵平快速查探这个家的时候,贝尔摩德重新下楼来了。

  松田阵平拿着一粒坚果仁,一见到贝尔摩德就朝他丢出坚果。

  贝尔摩德伸手接住,脸色有些阴沉:“小金,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他能听吗?那必须不能啊!

  仓鼠可是完全听不懂人说话的!

  于是,松田阵平丢得更起劲了,大多数坚果仁都被贝尔摩德接住或用手挡住,但防不胜防,还是有一粒坚果仁冲破对方的防线,狠狠砸在了贝尔摩德的额头,甚至让贝尔摩德的额头都红了一块。

  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贝尔摩德面目扭曲了下,快步过去一把抄起松田阵平,直接将他塞进了洗衣机里。

  洗衣机空转起来,松田阵平小心翼翼没有碾伤自己的手脚,最初还能够跟着跑,但后来就彻底跟不上了,整只仓鼠被洗衣机带动着摇晃、转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

  “吱吱吱吱吱——”

  听得出来,仓鼠叫得很惨,但贝尔摩德却毫无同情心。

  一直转了十几分钟,贝尔摩德这才将洗衣机停住,将仓鼠重新取了出来,仓鼠在她的手心已经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下一秒,“哇”地一口吐在了贝尔摩德的手上。

  “小金——”

  豪华别墅中,传来贝尔摩德一声愤怒地尖叫,甚至连周围的飞鸟都被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