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吧你。”宁二狠狠踢了一脚,“想活过这个冬天就少说点。”

  袁贵揉着自己的脚踝,嘟囔着:“有许大人在,我自然能活过这个冬天。”

  “你还知道许大人。”宁二再度踢了一脚,“你可知,你刚才那番言论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会给许大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袁贵不敢再吱声,悻悻地打量祁牧野。

  祁牧野轻咳一声:“朝歌目前身份特殊,各位兄弟姐妹的言论都与朝歌息息相关,像刚才这番言论,袁大哥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

  袁贵只能点头称是。

  宁二出来打圆场:”像许大人这般的奇女子,我宁二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

  袁贵大声笑道:“别说你这辈子没见过,咱们大铭开朝几百年,就没出过这么一个女子。当初若没有许大人在,咱们的张县丞还能在这待那么久?”

  与工人们相处那么久,祁牧野大致知晓了一些情况。这些年来,张梅行虽积极治水,奈何没有找对方向,几番努力皆是白费,仅有的几次成就都是许朝歌出的主意,加上这些主意许朝歌都是当众提出,大家都知晓是许朝歌的功劳,长此以往,大家也有一些想法。

  张梅行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全仰仗许朝歌。

  不然,他怕是与前几任县丞一个下场。

  直到巳时,许朝歌才回到营帐内。祁牧野早已准备好热水,在许朝歌洗漱时在她身后抱住她,将今日得知的消息全盘托出,轻声问:“这些年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为何从不与我说?”

  许朝歌拧掉水,擦干净双手才转过身去,勾着那人的脖子温柔道:“我有能力解决,为何要说给你听让你徒增烦恼?”

  “放心,我是你的学生,我定是做好了准备才决定独自承担的。”她踮脚轻吻祁牧野的唇瓣,“我有听你的话,将工程的开支都细细记录下来,事事巨细,哪怕日后追问起来,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

  “你信不信我?”

  “还说我是笨蛋。”祁牧野轻触许朝歌的额头,“我们这般关系,我怎能不信你?”

  “累不累?”祁牧野在她耳边用气声问。

  许朝歌的身子一僵,瞳孔猛地紧缩,体温迅速上升,结巴道:“祁、祁牧野,这里不不可。”

  “夫人,在想什么呢?”祁牧野在她耳边语气暧昧,“我只是看你今日劳累,想着给你按摩放松放松,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许朝歌的舌尖湿润着嘴唇,局促道:“我怎知你这按摩是不是正经的按摩?”

  祁牧野歪歪脑袋,诧异:“竟还有不正经的按摩?不如夫人教教我,何为不正经的按——摩?”

  许朝歌羞恼地推开祁牧野,独自走到床边:“你就知道逗我。”

  祁牧野笑着跟上去:“我就真的是想让你放松放松,你突然生气做甚?”

  许朝歌没有理她。

  “还是说——”祁牧野同样坐在床边,凑过去耳鬓厮磨,“夫人其实是想——”她故意拉长尾音,迟迟没有说出来。

  许朝歌狠狠地瞪她一眼,抬腿钻进被窝,不打算理会那人的恶趣味。

  祁牧野憋着笑,褪去鞋袜,掀开许朝歌的被窝直直压上去。

  “你要做什么?”许朝歌半眯着眼问。

  “夫人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睡觉。”

  “那我也是睡觉。”

  许朝歌推着那人的肩膀:“既是睡觉,你压我身上做什么?”

  “大铭哪条律法规定夫妻睡觉不能压夫人身上的?”

  许朝歌抿嘴不语。良久,她才搂着那人的肩膀,轻声劝说:“祁牧野,今日不可。”

  祁牧野不明所以:“嗯?”

  许朝歌深吸一口气:“今日——我来了月事。况且此处隔音不甚理想,若是被人听去了……”许朝歌没有说下去。

  祁牧野只是想逗逗这个一日未见的女子,未曾想这人竟认真考虑此事。她翻身到一边,搂着许朝歌的肩膀,轻吻她的脸颊:“有时候你脸红的样子甚是可爱,便想逗逗你罢了,不是非要今晚……”

  她的手掌挪到许朝歌的小腹上,缓缓揉着:“今日来的时候可有不舒服?”

  许朝歌闭着眼感受祁牧野温柔的抚摸,摇头:“还好,片刻就缓过来了。”

  “今日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外边站着了?”见许朝歌点头,祁牧野轻咬着许朝歌的耳垂,怪道,“该批评,月事第一天还让自己这般劳累,换做是我,你怕是早就黑脸了。”

  许朝歌闭着眼睛,轻笑着接受祁牧野那软浓的嗔怪,点头:“是,我错了,该批评,夫君莫要生气。”

  “外面风这样大,你还穿得这样薄,冻着了身体是不是要难受?”祁牧野再度轻咬许朝歌的耳垂,“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

  许朝歌被祁牧野的吮咬磨得心尖痒痒的,她侧过身抱住祁牧野,免得那人再度折磨自己的理智。

  “对,你该生气。”她抬头直视那人的眼睛,“我错了。”

  可祁牧野又如何忍心责怪她?她紧紧抱着身边的女孩:“明日记得多穿些衣服,不要嫌麻烦,既然挂心公事,那便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是?生病了还要耽误时间,得不偿失。”

  “知道了,祁大人。”许朝歌笑道。

  祁牧野挠着许朝歌的嘎吱窝:“好好与你说话,你还笑我。”

  许朝歌在床上咯咯笑着:“没有,我是认真与你说话。祁、祁牧野,快住手,快住手。”

  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闹得累了,夜色已深,两人微喘着气在床褥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