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抿唇笑了下, “外面颠簸那么苦,你以为是去玩啊,跟着去多受罪。”

  南来北往东奔西走,跟底下的掌柜们斗智斗勇耍心机, 身心疲惫, 这种事情, 秦珠也是咬着牙慢慢适应。

  如果她不做这些, 秦记怎么办, 秦府这一大家子怎么办?这偌大的家财,总不能空手让人吧。

  白萍儿手指做梳子,轻轻梳理秦珠柔滑的秀发,垂着眼,语气平静, “我不怕,跟姐姐一起我便不怕。”

  秦珠笑而不语。她才不需要白萍儿像个伺候人的丫鬟一样, 跟她外出受罪呢。

  秦珠只需要白萍儿像朵娇花, 好好在府里养着就行。

  秦珠仰着脖子,头发像绸缎一般垂在身后, 擦干后, 白萍儿用手指插-进她的发缝中, 轻轻抖一抖, 在这暖和的房间里,头发没多大会儿就干了。

  她秀发上带着香味, 沾染在白萍儿的指尖, 以至于她转身去搭毛巾的时候, 借着抬手动作,忍不住轻轻嗅了下毛巾跟手上的味道。

  让人熟悉且安心的香, 是姐姐身上的香。

  白萍儿搭完毛巾回来,秦珠趴在床上,头发用发带在背后简单束了一道,揽在身前,露出身后清瘦单薄的脊背。

  白萍儿跪坐在床上,人虚坐在秦珠身上,挽起袖筒,给她揉捏太阳穴。

  秦珠下巴枕在双臂上,闭着眼睛享受。

  “对了姐姐。”白萍儿说起沈酥的事情,以及自己关于沈酥入学的打算。

  她靠说话转移她放在秦珠身上的注意力,“姐姐觉得这样可好?”

  秦珠人都是慵懒放松的,鼻音轻嗯,声音如春日泉水般在人心田间流淌,“好。”

  温柔撩人的音调,听的白萍儿指尖一阵酥麻,人差点跌坐在秦珠腰上。

  天知道这样的秦珠,对白萍儿来说诱惑有多大。

  她像是双手虚拢着宝珠,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将珠子合在掌心里据为己有。

  明知道不该这么碰她,可白萍儿又忍不住,借着按摩,克制又放肆的抚摸她的肩背。

  白萍儿这手按摩技巧,是特意为了秦珠跟别人学的。

  刚开始练手的时候,掌控不住力道跟轻重,被她摁起来并非是件享受的事情,而像是上刑。

  于是白萍儿就拿李宣流练手!

  李宣流为了挑衅秦珠,证明自己对妾室是真爱,咬牙硬忍。

  每次被白萍儿按完,李宣流身上青青紫紫,被摁过的地方格外的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样,要缓上好几天才行。

  后来白萍儿手艺好了些,李宣流苦尽甘来正准备好好享受的时候,白萍儿人就不见了。

  白萍儿从天天去李宣流那儿,变成天天去秦珠房里。

  李宣流,“???”

  白萍儿矜持炫耀,眼睛亮晶晶的跟秦珠说,“姐姐疲惫,我学了一手按摩,可否帮姐姐按按,舒缓一下脊背。”

  她这么热情又期待,秦珠拒绝的话丝毫说不出口。

  刚开始学按摩的人,下手向来每个轻重,秦珠都已经做好“挨打受刑”的准备,谁知道等白萍儿开始摁起来,秦珠才发现这么舒服!

  她还颇为惊喜,“你还有这个天赋,一学就会。”

  白萍儿只是笑,眼里露出几分心虚,害羞着轻声说,“也是练了很久。”

  听起来像是谦虚之词,然而实际上……是真的用李宣流练了好久。

  秦珠不由同情了一下被白萍儿当做练习工具的人,对方吃了苦,但她却享受了甜。

  从那时起,每次秦珠累了,都会去拉白萍儿的手,白萍儿便懂了,会替她捏捏按按,帮她放松一二。

  刚开始是坐在凳子上,双方都很拘谨,后来是软榻上,再到如今的床上。

  秦珠眯着眼睛想,自己对白萍儿的防备心可能也是这么一步步瓦解的。

  毕竟床是个很私人的地方,尤其是秦珠自己庭院里的床,除了她没人上来过。

  她曾经所谓的丈夫李宣流都没这个资格,谁承想李宣流的妾却可以。

  秦珠想,李宣流的妾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喊她为母亲喊白氏为娘,都随她姓秦。

  李宣流的妾学的一手好按摩本事,日日在她身上花样百出的施展,只为让她能够缓解疲劳。

  李宣流的妾给她亲手做胭脂,学着下厨做糕点,病时床前伺候,冷时总会第一时间帮她披衣。

  尤其是,她跟李宣流同时染上一批风寒的时候,白萍儿衣不解带的在——

  她房里伺候。

  端茶递水喂药喂饭,没说过半句苦。

  而李宣流一个妻妾都有的人,自己在床上苦捱,无人在意。

  白萍儿还有理由,“姐姐身体底子不好,需要好好照顾。你有手有脚,身体强壮,怎么能跟姐姐比。”

  李宣流,“……”

  李宣流那段时间差点没气死!

  何况现在她外出做生意,白萍儿身居后院内宅,帮她带着孩子搭理府邸,侍奉母亲管教下人。

  秦珠沉默,“……嗯。”

  所以这妾,其实是她替自己纳的吧!

  好处全让她落着了。

  秦珠忍不住感慨,“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她戏谑着称呼白氏,“我的贤内助~”

  白萍儿抿唇,嘴角露出笑意,双手借着按摩,短暂的在秦珠纤细柔软的腰侧停留了一瞬。

  白萍儿垂着眼睫,看手下秦珠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柔声说,“我的夫人,该睡觉啦。”

  白萍儿的按摩能帮人放松,人一松懈下来就容易困。

  秦珠又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话,有骂沈建瓴的,有感慨苏氏的,有怜惜酥丫头的,最后还拉着白氏的手,迷迷糊糊困倦之间,叮嘱她别这么累,回去睡吧。

  秦珠手拉过来的那一刻,白萍儿眸光轻颤,连怎么躺在、以及用什么姿势躺在秦珠身边,都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

  结果还是要回她自己房间睡……

  白萍儿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余光偷偷看床上熟睡的人,视线舍不得从她轻抿的唇上离开。

  姐姐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是女人最好的年纪。身上刚刚褪去少女的青涩稚嫩,多了成熟女性的撩人韵味。

  像颗熟透了的果子,散发着馥郁香味,有意无意的勾人品尝。

  不想走,姐姐要是生病了多好。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念头的时候,白氏吓了一跳!

  她怎么能这么想!

  可白氏又觉得,如果姐姐生一场小病,不伤筋动骨,像染风寒那样也不是不行。

  这样她就能宿在姐姐房里,日夜照顾姐姐。

  白氏擦干净手,借着给秦珠掖被角的动作,唇从秦珠发丝上轻轻蹭过。

  蜻蜓点过水面那般,秦珠都没感觉到,可对于白氏来说,仅这样,便足以够她晚上想象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秦珠以为自己适合:晋江无cp频道大女主。

  白萍儿感觉自己适合:某棠妻妾rou文里一天十八次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