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顿河的狼?”莎拉波娃脱口而出。

“不能这样称呼长官!”索科夫脸一沉,纠正道,“是瓦里西局长!”

“莎拉波娃同志,我们稍微准备一下,迎接这位局长同志!”索科夫正声道。

0号包厢。

张大炮打量着眼前的服务生,脸上泛出微笑。

这位服务生,有着棕红色的短发,身材极度瘦削。

一双藏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转,好奇地打量着张大炮。

“小伙子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张大炮取出烟盒,抽了一根雪茄,甩给了他。

“咦?见鬼,你怎么知道?”服务生一愣,摸了摸脑袋说道,“能定0号包厢的,都是大人物,连我们经理,都会毕恭毕敬地接待。”

“我确实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年轻,让人惊叹啊!”服务生感叹道。

“哈哈!”张大炮低声笑了笑,架起了二郎腿,双指夹起雪茄。

服务生连忙躬身上前,点燃了雪茄。

嘎吱……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拉开了,闪进来两个人影,旋即又迅速关上了。

张大炮定睛一看,是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老熟人莎拉波娃。

男的,看气质打扮,不用说,定然是A组织负责人索科夫。

“吉米,到外面盯着!”莎拉波娃歪了歪下巴。

服务生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这位是意大利来的客人?”索科夫盯着张大炮唇间的雪茄,迈出一步说道。

这种雪茄产自南美,是两人接头的信物。

张大炮夹下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答道:“我是从威尼斯过来的,今年大旱,城里的水,都快干了!”

索科夫闻言,与莎拉波娃相视一看。

他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柏灵的雨水,还是比较丰沛的,路易河水都涨了!”

张大炮哈哈一笑道:“是呐!淹死了很多人,可惜了!”

双方对上了暗号,索科夫却脸色凝重,压低嗓门道:“长官都知道了?”

张大炮微微颔首道:“听到了一些!里面说吧!”

索科夫连忙扫了一眼莎拉波娃。

莎拉波娃顿时会意,走到了一张靠墙的桌前,手伸到桌下,用力一扭。

轰哧……

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长官请!”索科夫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随即在前引路。

几人步入暗道,走了约摸三十余米,进入了一间暗室。

暗室内,摆放着发报机等装备,墙上挂着冲锋枪等武器。

“索科夫,这位想必就是莎拉波娃吧!”

张大炮环视周围,指着莎拉波娃道。

“长官好眼力!”索科夫沉声道,“她是我的行动组组长!”

“嗯!”张大炮思索了片刻,说道,“莎拉波娃小姐,久仰大名!”

莎拉波娃立正敬礼,回道:“请长官指示!”

张大炮瞅了索科夫一眼,索科夫顿时会意。

他对着莎拉波娃说道:“你先出去,我要重要工作,向长官汇报!”

莎拉波娃识趣地退了出去。

“局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索科夫站直了身体,轻声问道。

“指示?”张大炮冷哼一声,倏然间转过身,厉声道,“索科夫同志,你知罪吗?”

一柄冰冷的枪管,抵在了索科夫的额头。

“长官……”索科夫一愣。

“闭嘴!”张大炮喝道,“你在路易河轻率出击,导致卢森兵工厂据点,被敌人轻易攻破!”

“你们伏击的d国和岛国要员,却安然无恙!你不该为你愚蠢的计划负责吗?”

“这……”索科夫被张大炮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他只能说道,“请长官处罚!”

张大炮的话,句句属实,处处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也无言可辩。

“索科夫同志,行动失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张大炮见索科夫被自己拿捏,语气逐渐放缓,“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索科夫皱紧了眉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张大炮凝视着索科夫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通常来说,行动失败,原因大多有三种:一是情报有误,二是有内奸,或者两者都有!”

“内奸?”索科夫一愣。

“敌人前来卢森兵工厂的情报,是我们内线传出来的吧?”张大炮一针见血地说,“那这个内线,可能存在问题!”

“长官,这个目前还不好判断啊!”索科夫感慨道。

张大炮之所以,谈到内奸的问题,是因为心中有着一副算盘。

前往卢森兵工厂调查的事情,只有调查组主要人员知晓。

索科夫等人,却探听到了情报。

这说明,调查小组内,有索科夫的内线。

张大炮任职内务委员会欧洲局副局长后,任务是前往d国重建情报组织。

毫无疑问,A组织之所以,遭受重大打击,肯定是出了家贼。

所以张大炮,当务之急,是肃清内部奸细。

从路易河遭袭,到档卫军攻破卢森兵工厂,张大炮冥冥之中感觉,这里存有蹊跷。

比如,那个兵工厂经理亨利。

张大炮觉得他根本没有死,海因茨从尸体上遗落的钢笔,判断身份,过于牵强。

于是,张大炮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从A组织内部,开始查起。

“索科夫同志,我刚到d国,对情况不是那么熟悉。”

张大炮坐了下来,正声道,“还劳烦你将今年开展行动的材料,以及人员编制、财物装备等情况材料,交于我阅览!”

“是!长官!”索科夫应道,转身去取材料。

岛国大使馆。

向山办公室。

“你……你真没有用!”真希满面恼怒,手指用力地在向山肥硕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不是说借刀杀人吗?他怎么还活着?”

“这家伙运气太好了!”向山一边感慨地叹道,一边抚摸着真希腰,“不过你放心,落在我手里,我迟早让他变成一具尸体!我从没有失过手!”

“但愿吧!”真希推开香山肥硕的手掌,嘟着嘴道,“川本君,可在天上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