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汉斯。

汉斯左胳膊吊着绷带,似乎受了伤。

“你怎么来了?”克莱门斯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又疑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汉斯嘴巴撇了撇窗外,说道:“军队都来了,这里就这么大,找到你们也算不上很难。”

克莱门斯瞅了一眼楼下,果然手持冲锋枪的档卫军,黑压压一片,正在四处搜索。

原来,炮艇爆炸后,汉斯虽然及时跳艇逃生,但却被冲击波震晕。

等到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下游数公里的河滩上,左臂也受了伤。

汉斯知道,张大炮等人,此时身处险境,便强撑着走到附近镇上,向柏灵海因茨打了救援电话。

于是,海因茨立即派出档卫军,前来支援。

“教授。”张大炮站了起来,轻松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汉斯好奇地问道。

张大炮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汉斯的左胳膊,说道:“没什么,阁下保重胳膊啊!”

汉斯一愣,嘴角一阵抽搐,他表情痛楚地说:“井下你君再拍,我的胳膊真要断了!”

这时候,张大炮的目光一闪,他快步走到了窗前。

兵工厂的方向,传来阵阵枪炮声,浓烟翻滚而起。

“你们出兵兵工厂了?”张大炮转过身,佯装兴奋地问着汉斯。

“是的,师长听说你们遭遇伏击,推断出肯定是亨利等人所为,所以前来救援的同时,也出动军队突袭了兵工厂。”汉斯答道。

混蛋!老狐狸!张大炮内心骂了几句,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走,那我们去兵工厂看看,如果你的伤不碍事。”张大炮扫了一眼汉斯,提腿向楼下迈去。

四十分钟后。

卢森兵工厂。

因为剧烈交火,产生了大爆炸,导致燃起了大火。

张大炮低首盯着地上几具尸体,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些尸体,已然烧成了焦炭。

凭借肉眼,很难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特别是那个亨利,究竟是被击毙了,还是逃亡了?

张大炮来说明显感觉到,这里面有蹊跷。

“井下君,我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

正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大炮起身一瞥:来人,正是海因茨。

“师长阁下!”张大炮敬了个礼,说道,“您亲自前来营救,让在下不甚感激!”

“井下君是我国的朋友,这次协助我们办案,遭到敌人袭击,我当然动用军队,前来救援。”海因茨诚恳地说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师长阁下,卢森兵工厂的厂长亨利,有重大嫌疑。”张大炮沉声说道,“不知道您的部下,有没有抓住此人?”

“唔,这一点,我也重点关注了。”海因茨抬起头,咳嗽了一声。

一名少尉军官跑步到海因茨身前。

“亨利呢?”海因茨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尉。

“报告师长阁下,亨利被我们击毙了,被大火烧成了焦炭!”少尉指着地上一具高大的尸体,答道。

海因茨和张大炮的目光,都落在了尸体上。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亨利?”海因茨问道。

“师长阁下,这是在尸体上发现的钢笔。”少尉呈过来一支烧得焦黑的钢笔。

海因茨把玩了一会儿,一边递给张大炮,一边感叹道,“可惜了,人不在了,线索又断了。”

张大炮拔开钢笔的笔帽,钢制的笔尖上,篆刻着“亨利”两个字。

“这个亨利,总算罪有应得。”张大炮心中知晓,虽然尸体与亨利的体型相仿,也找到代表身份的钢笔。

对于一名久经沙场的特工来说,这并不能完全确定此人的身份。

海因茨环视周围,汉斯等人见况,识趣地退了下去。

“井下先生,看样子,敌人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组织力量,对你们进行伏击。”

海因茨微微沉吟,意味深长地瞅了张大炮一眼道,“会不会是调查组内,有人通风报信?”

“师长阁下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张大炮点头答道,“但是,也不排除,是我们行动出了问题,引起了亨利的怀疑。”

“你说的也有道理。”海因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烟盒,翻开后,取出了一支雪茄,丢给了张大炮。

自己又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唇边。

张大炮连忙取出打火机,为海因茨点上。

“关于这件事,暂时要保密,毕竟,我们调查组还在工作。”海因茨吐了几个烟圈,缓言道。

张大炮沉声答道:“师长阁下,在下定当守口如瓶。”

回到元首大厦后,张大炮与向山共同乘车,返回了大使馆。

“井下君,看来调查组的水,也不浅啊!”向山叹道,推开车门,走向了大使馆。

“大使阁下,卢森兵工厂遇袭,多亏皇帝陛下护佑,大使阁下神威,总算是有惊无险,我也有了一个新的收获。”张大炮边走边汇报道。

“哦?”向山略微思考了一下,眉头一展道,“你是说购买U17潜艇的事情,有眉目了?”

“大使阁下料事如神。”张大炮面沉如水答道。

“算是一堆不幸的消息中好消息!来到我办公室喝一杯!”向山褪下白手套,朝着办公室迈步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办公室。

张大炮将与克莱门斯的赌约,以及自己接近克莱门斯的构想,悉数向向山汇报。

“不愧是宪兵之花!”

向山听完,啧啧称赞道,“如此短的时间,你便找到了克莱门斯的突破口,又设下此局,看来酒鬼克莱门斯,必然要上钩!”

“只是,大使阁下,我需要动用那些特供啤酒。”张大炮毕恭毕敬地请示道。

“哎!”向山大方地挥了挥手道,“为了帝国的未来,莫说是啤酒,就是把更珍贵的宝贝送出去,也是值得的!”

向山起身踱了几步,拍了拍张大炮的肩膀,继续说道:“你放心大胆地去做,需要什么,你随时告诉我!”

“嗨!感谢大使阁下支持!”张大炮立正敬礼道。

俄顷之后,张大炮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向山望着张大炮的背影,心中冷哼了一声:“鬼点子还真不少!”

乡村啤酒棺,密室内。

“我尊敬的上校同志,内务委员会来电了!”莎拉波娃喵了一眼索科夫的手臂上的绷带,递过来一份密电。

“瓦里希同志要来了!”索科夫看了密电内容,不由地一愣。

“他是欧洲局副局长,分管d国情报工作,前来视察,也无可厚非呀!”莎拉波娃捋了捋垂在额间的刘海,说道。

索科夫摇了摇头,说道:“莎拉波娃同志,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连续两次行动失败,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难免让人感到疑惑!”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索科夫机警地凑到门前,拔出了手枪,问道:“怎么回事?”

“经理,0号包厢,有人预定了!”门外传来了手下的声音。

“什么?”索科夫又是一怔,不自禁地说,“是他!来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