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蒋庭闲脑内充斥着各种回答，但都被一一他推翻，只深深地看了眼唐澄翎。
这一眼，让唐澄翎羞愧地侧过头。
“等期末考试……”如果能够上六百的边，如果能跟唐澄翎多相处的时间，他想他或许也没那么烂。
蒋庭闲见已经到教学楼前，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他扯了扯嘴角，算了，没做到的事说出来就是平添笑话。
外界喧嚣，唐澄翎听不清蒋庭闲的低语，他回望过去时，蒋庭闲却止住话语。此刻，伴随着风雨声的，还有他不安如雷的心跳声。
之后，蒋庭闲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每天像是个守着时间的吝啬鬼不放过一分一秒，发了疯似地背单词，每晚回去的日常就是抱着走不动路的猫咪听唐澄翎讲语法，做阅读背范文，由唐澄翎抽背白天背诵的单词，剩下的时间才给予它科。
明明计划是唐澄翎制定的，真正实施起来见蒋庭闲的疯劲与眼底的疲惫，唐澄翎内心有些不忍，反倒是蒋庭闲看得开。
“我哪有那么脆弱？而且又不是白费工，现在阅读不是没满江红了吗？陈晓都要羡慕死我了，问我上哪报班去了。听你说别急着背高中单词，从初中抓起，我现在初中单词快背完了，作文也是能凑够字数的人了。”
蒋庭闲之前急于求成，背单词毫无章法，背的单词都是高中单词或者红姐讲阅读题要求记的高级词汇，忽视了自身的基础知识薄弱，忘记他所剩无几的初中英语知识全靠初三最后一个月急救。考上高中后，变成间接性学习英语，持续性放弃，根本看不懂阅读题，每次做题都是豪博。
唐澄翎计划蒋庭闲能在期末考试前背完初中所有单词已是理想状态，没想到蒋庭闲行动力惊人，在期末考试前背完了必修一，最近英语周测都能摸到八十的尾巴。
英语安排在最后一天，考完前两天的试后，对着各科答案，蒋庭闲对成绩还算满意，都在自己预估的范围内，唯一惊讶的是他语文选择题居然只错了一个。对于语文英语，他两科都没怎么学过，相较而言，无非是识字与不识字的区别，总归是连蒙带猜。
放学后，他迫不及待地跟唐澄翎分享了他光辉战绩，唐澄翎眉眼带笑，轻声说他相信蒋庭闲，走在蒋庭闲另一侧的陈晓也替他蒋哥高兴，就是觉得此时自己有些多余。
蒋庭闲觉得这一天真的好像是做梦一般，先是下午解了三十分钟的题居然做对了，再是发现语文选择题发挥超常且作文没偏题，学业上顺畅，唐澄翎的鼓励信任像是给他定心剂，最惊喜的是今晚开门时猫咪蹲在门口，冲着他叫唤。
他双手举起猫咪时幸福得像是走在云端。
他想起刚来县里时，李婶不放心他，要陪他来县里，毕竟不是亲人，蒋庭闲回绝了她，独自办完了入学手续，回到家后，对一切茫然无措的他唯有依靠猫咪的温暖才能面对许多出乎意料的问题。
对于普通高中生，可能只需操心学习，而他要操心的不止学习，而是生活。
猫咪舔舐着蒋庭闲的手心，示意他走去房间。
蒋庭闲回头见唐澄翎有些踌躇，笑着让他跟上。猫咪时日无多，蒋庭闲不想让唐澄翎错过猫咪难得的主动。
唐澄翎看见蒋庭闲眼中细碎的泪光，他明明笑着，唐澄翎心却好似碎了。
猫咪进了房间后从蒋庭闲身上爬下，拍了拍玻璃门，转头看向蒋庭闲。
蒋庭闲不懂猫咪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为它打开了玻璃门。
猫咪托着年迈的身体吃力地跳到栏杆上，蒋庭闲怕它掉下去，连忙护着它。猫咪迈着猫步，在蒋庭闲的担惊受怕下转了个身，然后甩了甩尾巴，把栏杆角落的新烟与打火机全部摔到地上。
连带被扫下的还有角落处经久积攒的烟灰，在空中缓缓落升，犹如生命与旧时岁月枯寂灰败的落幕。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更晚了刀是难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