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元煦都打算好了,放下心中那点小小的不甘和别扭,为了能让莫羽寒有个惊喜,所以愿意促成边满归和莫羽寒私下会见一面。哪知道一连五天派去找边满归的小厮就是没捕到边满归的影子。直到第六天,莫元煦休沐,大清早的起床,亲自去边满归的小院门口去堵人,才将正舞枪弄刀的边满归逮住了。

  照面开口第一句话,莫元煦就蹙着眉问:“这五日去哪了?”

  边满归并不意外,一面练功,一面回答:“我第一天跟朝宗去场地外高楼远远看了考场内地形结构,第二天被周望侯请去喝茶,第三天跟马辉、甘六兴转了一圈外城,第四天又被郭小侯爷请去吃酒,第五天在茶肆酒馆待着,第六天这不还没出去你就来了么。”

  “你不老实待着备考,成天瞎蹓跶什么你?”莫元煦站在一处廊下,听完更加气不过了,连之乎者也都不说了,直接大白话怼过来。

  边满归收了势,倒按刀柄将雁翎刀递给小昀收好,接过濡湿的手帕囫囵在脸和脖子上揩了把汗,挥手让小昀退下,逗了逗凑过来的狗妞也打发它让开些,随后取了后腰折叠的九曲铁蜧枪放开来,起势:“不蹓跶怎么获取八卦消息呀莫四公子,我可没有你的青云楼,也没有莫老大的隐魂坞,更没有老圣人手里的清悦坊,只能自己一趟一趟出去跑咯。”

  “慎言!”莫元煦眉眼一紧,左右环顾。

  因为时间太早,边满归又独自住在后院内宅里,这会又正在习武,倒也没什么人在周遭走动。

  边满归哼笑一声,说:“怕啥,他项世子和殷国公手里不也有个普渡门嘛。”

  莫元煦并非不知普渡门,却实在惊奇这江湖杀手组织背后的人竟然是莫元项:“何来消息?是否准确?”

  “昨天茶肆酒馆听来的。”边满归得意的笑道,“想不到吧。哈哈哈~本来呢,我是去找杀手齐峰的拜把子兄弟沈北斗的,结果碰到他莫元项化妆成黑袍客和沈北斗密会。”

  莫元煦面上一紧:“没被发现吧?”

  边满归睨了莫元煦一眼,嘚瑟地说:“嗬~我多精呐!我坠在后头,跟着绕过去,远远的就在城北那家破庙墙洞里瞧见齐峰和几个没见过的人也在里头,二话没说就先给莫元项跪下了,嘴里喊着什么尊主恭安啥的。”

  “你如何确定,黑袍客乃莫元项?你如何避开众多高手藏身?”莫元煦仍有疑惑。

  “我带了寒宝送我的望远镜呐,黑袍客脱了兜帽呀,那一起喊话我耳力正好捕捉啊。”边满归挥舞手里的铁枪,顺滑不似外物,继续道,“后头我还套路了个普渡门的小喽啰盘问了,他说那是普渡门的尊主,专门给普渡门提供金银财宝维持开销,是门主的挚友,我又问门主是谁,他说是老门主的儿子吴浪。”

  “确是吴浪。”莫元煦将信将疑的盯紧了边满归,“可有后文?”

  “还好意思问呐您!我特意忍痛躲了煦四公子您好几天,本来今天就要去瑞亲王府多少都能打探点东西,可您老倒好,大清早的就把我给堵家了,那我再去,说句好都会被项世子怀疑是不是您要我探口风呢!”边满归也不怕莫元煦生气,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

  莫元煦神情愕然一窘,稍稍一愣,便快速反应过来:“此事由我着人详查。今日,我本另有要事与你相商。”

  “啥事?”边满归只抽空瞥了莫元煦一眼,不料莫元煦老神在在地说:“眼下仔细一想,作罢了。”

  边满归极为无语地横了莫元煦一眼,不说废话直接一枪挑了过去。莫元煦身手敏捷地抽出腰间鞶革内的随身软剑,以曌宸宫的明凌剑法对战边满归的九曲铁蜧枪,呼呼喝喝间你来我往的缠斗了半饷,最终还是莫元煦输在了实战经验不足和内力稍逊一筹,心服口服。

  汗流浃背的两个人分别在主卧和外厢房里洗了热水澡,由于不好用仆从的衣服应付皇嗣,边满归就拿自己尚未穿过的一套全新中衣和衬裤给莫元煦穿。

  莫元煦认出了中衣腰两侧不起眼的部位有银线绣的小小绣纹,不足半个巴掌大的一对小羊羔,衬裤的两只裤脚内侧也有同样绣纹,针脚着实熟悉,仔细观察后发现果然是出自幺妹莫羽寒的技法手作,难怪边满归那一脸不情不愿不舍的,一副到嘴的肥鸭被人硬生生抢走的别扭幽怨模样不说,还非要他洗干净后记得还回来呢!

  边满归虽是长高了不少,可莫元煦还是比她略高了个两三寸吧,身型到底也健朗宽阔些,好在衣袍本就不是紧身的劲装,就是袖子和裤脚处会短了寸许,倒也是勉强能够穿上。

  莫元煦一面整理衣袍,一面想到自己和大哥哥几年才得一两件绣品和衣衫鞋袜等物,一面看着边满归随手拿来的这一套,不由得苦笑叹息:当真是亲哥不如心上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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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缝里藏糖的说~本文就是日常向的琐碎生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