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的调动虎符,离弘并没有交给离景。

  他死死掌控着御林军,导致离景连京中的兵马都调动不动。

  但还好,他有做王爷的时候的一些兵马。

  加上云逐渊的人,江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苏醒之后,离景和林序秋并没有宴书澈想象中的那般崩溃。

  他们沉默了很久,最终决定先抓走江上青。

  江上青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喊冤,而是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御林军押上了囚车。

  宴书澈实在忍不住先开了口,“序秋...”

  林序秋慢慢扭过头,“书澈,你想说什么?”

  宴书澈哽了哽。

  林序秋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好吗...”

  林序秋面不改色,“我没事。”

  宴书澈踌躇道:“你不担心顾公子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林序秋忽然露出笑容,“哥哥不会寻死的。”

  “死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可他没有选择,他选择了离开,那就证明他还想活下去。”

  宴书澈陡然一怔。

  林序秋这话说的很对。

  顾淮之若真想死,就不会说出那句“他生,我与他此生不复相见。他死,我便守在他埋骨之地陪着他。”这句话了。

  说白了,顾淮之虽然没有办法原谅江上青,但他也不会轻易了结自己。

  就如同他说的——他一条命,就算交了出去,也没有办法弥补镜村那四百多口人。

  所以又有什么一定要死的必要呢?

  “只要哥哥能好好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林序秋拢了拢肩上的狐裘,眼神望向了空中,“得知他还活着,能与他相认,已经是我的意外之喜,人啊...该学会知足。”

  宴书澈:“可是......”

  林序秋反倒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书澈,不必想太多。哥哥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说明他也做好了以后该如何生活下去的准备,我们该为他的重获新生开心才是。”

  宴书澈深吸一口气,没再作声。

  没想到,现在想不通的不是林序秋,反倒是他。

  ...或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离景和云逐渊双双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前站定。

  看到离景,宴书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会如何处置江上青?”

  离景沉着脸,先看了一眼林序秋才开口,“斩了。”

  宴书澈一惊,“斩了!?”

  江家的根基深厚,江上青位高权重,岂能说斩便斩?

  “杀人偿命。”

  离景难得的面无表情,“不斩他,朕如何向镜村的无辜亡魂交代?”

  听到离景这个自称,宴书澈便明白,离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从来没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自称“朕”过。

  看来这次,江上青的命真的保不住了。

  宴书澈有些苦涩地说:“可陛下,江上青好歹是江家家主,斩了他事小,朝堂上跟着他的文官们事大啊!”

  好歹江上青也是文官之首,离国现在基本上所有文官都站在江上青那边。

  离景若真的下令将江上青斩了,这些文官定会群起而攻之。

  凭那些三寸不烂之舌,都能让离景头疼不已。

  可离景这次的决心很大,“必须斩了。若这次朕还被这些文官压制,朕这皇帝做的也没什么意思。”

  宴书澈求助地望向云逐渊,“阿渊...”

  云逐渊走上前,牵起他的手,语调平缓,“阿宴,这是离景在朝中立威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宴书澈喉结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