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藩国主驾崩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殿外一片哭声。

  太医和大臣们哭的一个比一个难过。

  云逐渊粗略扫了几眼,就抱着宴书澈离开了这座宫殿。

  那些人的哭相不是假的,他看得出来。

  足以见得,西藩国主宽仁待下。

  不过这个已经能从那士兵身上体现出来了。

  命都不要,也要让宴书澈收到这个消息。

  西藩的这些大臣很忠心,对宴宵也是足够爱戴。

  宴书澈躺在榻上,白嫩的小脸上还有泪痕。

  云逐渊的眸光充满爱怜。

  这小娇气包,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了。

  西藩国主既然已经驾崩,那么接下来,西藩就会举国哀悼。

  宴书澈是要守孝的。

  按规矩来说,宴书澈要为西藩国主守孝三年。

  但是规矩沿用至今,在皇家已经变了。

  他们会用一日代替一月的方法来守孝。

  也就是宴书澈还要在西藩守孝二十七天。

  等于二十七个月。

  只要过了三个年度,就算做守孝三年了。

  看来一月之内没有办法回离国。

  也不知道离景那边怎么样了...

  ......

  东宫。

  这几日,林序秋简直忙的团团转。

  今日去觐见离弘和连映荷。

  明日后宫众人送礼。

  胡茵还天天跑来东宫给他请安。

  每次一来就坐好一会儿。

  林序秋还不能赶。

  可是他和胡茵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

  两个人每天都要在殿中坐两个时辰左右,谁都不说话,十分尴尬。

  离景这几日更忙。

  离仟明日就要成婚了。

  离景作为嫡兄,免不了要照拂一下。

  主要是林序秋和离景去凝舒殿答谢舒贵妃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离仟。

  见到两人,离仟忙不迭地招呼着离景,说要跟他喝两杯。

  离景拗不过,每天都被离仟留在定王府,直喝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林序秋就只能在东宫大殿中一直等。

  胡茵也坐在一旁等。

  他其实很明白,胡茵为什么总是往正殿跑。

  她自从嫁到东宫,成为侧妃,就没有见过离景。

  今日,胡茵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离景一次。

  林序秋愁的不行。

  他只觉得这个太子妃当得好累。

  每天都要守着一堆规矩。

  之前在无双坊,哪有人敢这样待在无双坊不走?

  去无双坊的人,他不想见就不见。

  不像在东宫,根本身不由己。

  林序秋正胡思乱想着。

  余光一瞟,忽地看到离景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胡茵就先起身,给离景行了个礼。

  声音很是柔美,“臣妾参见太子殿......”

  离景一摆手:“免礼。”

  胡茵愣了一下,“是...”

  离景压根没看她。

  几步就窜到高椅上,窜到了林序秋面前。

  林序秋仰着头看他,“又喝了多少?”

  离景:“没有...今天就喝了...三个时辰...”

  林序秋咬牙切齿,“你可是太子!整日里喝醉酒,成何体统!”

  离景被他忽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立刻唯唯诺诺地说:“阿序...你放心...明日离仟成婚就好了...他成婚了就不会这样喝酒了...”

  林序秋瞪了他一眼,“看见你就烦!”

  离景嘿嘿一乐,“无妨,我看见你不烦~”

  说着,他还将林序秋抱了个满怀,在林序秋脸上重重吧唧了一口。

  “看见你就好开心...一想到你在东宫等我,我就觉得很幸福~”

  林序秋:“花言巧语!”

  离景:“是真的!”

  他还举起四根手指发誓,“阿序,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林序秋被他这副傻样儿逗笑了,“行行行,天地可鉴...天地可鉴...”

  忽地,他感觉到身上落下了一道视线。

  林序秋一皱眉,从离景怀中探出个头,“姑娘,更深露重的,若无事,便回宫吧?”

  胡茵沉默了几秒,恭恭敬敬地垂下头,“是,太子妃。”

  她又望向离景,“太子殿下,臣妾告退。”

  离景头都没回,只胡乱地摆了摆手。

  胡茵咬着唇,慢吞吞地转身。

  一转身,她脸上的笑意便散了个干净。

  知道要嫁给离景的时候,她心内是满满的开心。

  太子殿下英俊潇洒,天下恐怕没有女子不想嫁给他。

  可偏偏,他独爱那个男子。

  不过是个狐狸精!

  胡茵咬了咬牙。

  想她堂堂世家嫡女,竟然要跟一个男子抢恩宠!

  多么荒谬!

  林序秋.......

  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等他一死,太子殿下不还是她的?

  将来的皇后之位...

  也必须是她的!

  看来,她需要为自己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