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婚,阖宫同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好奇心都在林序秋身上。

  这就导致那个叫胡茵的侧妃,没有人关注。

  这次成婚大典举办的地方,同样定在了太和殿。

  不过这次太和殿的人,比上次接见天驰使臣的人多得多。

  林序秋戴着喜帕,被婢女搀扶着,走出殿外。

  离景就等在不远处,笑着看他。

  林序秋其实看不太清离景的脸。

  但他知道,离景肯定笑的跟朵花儿一样。

  林序秋怀中抱着一条红绸。

  红绸另一端,被交到了离景手里。

  那个家伙接过红绸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

  “总算是到手了...”

  林序秋“......”

  若不是人太多,林序秋都想给他来一拳。

  说的这是什么话!

  谁知,离景后知后觉地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感慨一下...”

  林序秋不理他。

  离景伸出手,“阿序,你把手搭在我手背上。”

  林序秋诧异道:“有婢女扶着我,用不着你。”

  离景摇了摇头,“我就要扶着你,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林序秋直接被气笑了,“你爱走不走,大不了让这些人看笑话。”

  离景恼的不行,但是又说不过林序秋。

  最终只能作罢。

  不过令他满意的是,他能牵着红绸的另一端,指引着林序秋。

  于是某人的狗尾巴又扬了起来。

  “也就你舍得这样对我,”离景带着他,慢慢往太和殿的方向迈步。

  边走边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无话可说。你倒好,次次都让我说不出话反驳你。”

  林序秋轻笑一声,“后悔了?”

  “瞎说什么呢...”离景不满地道,“能将你娶回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哦?”林序秋反问了一句,“比坐那个位置还开心吗?”

  离景慢慢点头,“没有什么事比能娶到你还开心,哪怕是坐上那个位置。”

  林序秋怔了一怔,没再开口。

  真是...

  太和殿中,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本来这个宫殿就能容纳千人。

  现在倒好,殿内差不多都站满了。

  一打眼望过去,乌泱乌泱的。

  还好林序秋头上罩着喜帕。

  不然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着,早就羞耻的钻到地底下去了。

  “参见父皇,母后。”

  两人在离弘和连映荷面前双膝下跪,齐齐行了个礼。

  离弘没作声。

  连映荷先含笑着开了口,“三个好孩子,快起来吧...”

  听到这话,林序秋才想起来,还有个胡茵在身后跟着他们。

  虽然她也是明媒正娶的世家女。

  但侧妃和正妃,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侧妃只能跟在两人后面,不但不能抬头,还不能说话。

  正因如此,胡茵的存在感低的离谱。

  林序秋和离景都忘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侧妃。

  这下听到连映荷的话,离景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

  “多谢父皇,母后。”

  “其实大婚典礼啊,最折腾人了,”连映荷笑着说,“阿景,你们要去接受百官和宫人叩拜,之后更是有一大堆事情呢。”

  离景点了下头,“儿臣明白。”

  离弘忽然说了一句,“林序秋,嫁入皇家,便终身不能再离开皇宫,你当真愿意?”

  闻言,林序秋再次双膝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儿臣明白,自当恪守规矩。”

  离弘别开目光,没再开口。

  “带着他们去吧,阿景,”连映荷摆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母后再教你了。”

  离景:“是。”

  他扭头冲林序秋笑了一下,继续牵着他,往殿外走。

  从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胡茵。

  接下来的事情,就进行的很枯燥了。

  清晨举行的大婚典礼,一直到黄昏才结束。

  太极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离景也被迫和那些大臣们喝了不少酒。

  林序秋和胡茵则分别被搀扶到了东宫的正殿和偏殿。

  等着。

  就那样坐着等。

  没等多久,林序秋就受不了了。

  本来折腾了一整日就累,现在还要正襟危坐。

  但等离景回来揭喜帕是规矩。

  林序秋干脆戴着喜帕,躺到榻上先睡了一会儿。

  没想到,他又是被某只在他脸上闻来闻去的大狗吵醒的。

  离景也不知道什么回来了。

  正半蹲在榻边,一口接一口在他脸上亲。

  林序秋被搅得烦,“你能不能把这东西揭下去,难受死了。”

  离景笑眯眯地掀开喜帕一角,只露出了林序秋的唇。

  他先猴急地在上面落下一吻,“阿序...阿序啊...”

  一开口就是一股酒味儿。

  林序秋蹙了下眉,“好大的酒味儿,你喝了多少?”

  离景乖乖地说:“不记得了,和好多人喝酒,喝了好多。”

  林序秋细想了想。

  离景这家伙,好像在太和殿足足喝了一个时辰。

  “阿序你快起来!我们还得喝交杯酒呢!”

  林序秋无奈地起身,任由离景将喜帕掀了下去。

  拽着嘿嘿傻笑的某人,一路坐到桌案前。

  林序秋给他斟了杯酒。

  “有没有去看过你的侧妃?”

  “什么...”

  离景确实喝的有点儿多,大着舌头说:“什么车飞?”

  林序秋一愣,噗嗤一乐。

  将交杯酒塞进离景掌心后,两人对视一眼,安安静静地喝下了一整杯交杯酒。

  “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是先喝交杯酒,再揭喜帕的,”林序秋摊了摊手,“但我向来不是个很注重规矩的人。”

  “嗯嗯!”

  离景盯着他,眼睛发亮,“阿序,今日是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