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宴书澈哄了云逐渊很久,云逐渊才不吃醋。

  至于用的什么方法...

  云逐渊还记得那晚上,某小娇气包想尽办法哄他的模样。

  那晚,云逐渊的衣衫都不是用手脱的。

  宴书澈跪在榻上,红着脸,叼着他的衣衫一角,眼中弥漫着水蒙蒙的雾气。

  那一刻,云逐渊觉得心里什么不悦都没有了。

  他从来就没有办法拒绝宴书澈。

  宴书澈无论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做什么,他都愿意随着他。

  于是宴书澈,足足躺了四天。

  清晨,他盯着头顶的帐幔,咬了咬牙。

  再也不撩拨云逐渊了!

  可是是他主动的,又没地方说理去!

  只能将一腔气恼发泄到云逐渊身上。

  云逐渊正在榻边坐着,轻轻吹着手中的热汤。

  见宴书澈气鼓鼓的模样,云逐渊忽然说:“阿宴,你每次都后悔,但下次你还敢。”

  宴书澈“......”

  说的好像...没错啊...

  基本上每次惹火的都是他,下不来榻的也是他。

  即便如此,宴书澈也梗着脖子说:“那!我也不是每次都要你做这么久啊!”

  云逐渊一挑眉,“是你要求的。你每次都说,我都记着。”

  宴书澈重重闭上眼,不肯开口。

  云逐渊放缓声音,“别生气了,喝碗汤好不好?”

  宴书澈扭过头,“不喝!”

  云逐渊:“离景上次跟我说的,还有好些没有实践过,我想着正巧你喜欢,我们可以...”

  宴书澈猛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喝还不成吗!”

  云逐渊轻笑一声,“阿宴就是乖巧。”

  宴书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被他连哄带逼迫的喝下了一整碗汤。

  云逐渊拿着软帕替他擦着嘴角,忽而说:“阿宴,你还记得离湛那个侧室,被封为荣瑨太子妃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

  “她入宫了,陛下特地举办了家宴,给她接风。”

  宴书澈诧异了一瞬,“还特地举办家宴?这是做给离景看?”

  云逐渊点了点头,“离弘想用这件事敲打离景,从追封离湛开始,就在敲打了。”

  “这我倒是知道的...”

  云逐渊躺到榻上,宴书澈自然而然地枕在他胳膊上,继续说道:“离弘这个人,心思九曲十八弯。上次,我们都没想到他会让你做接见桑寄的正使。”

  “虽然我知道他心思深沉,但确实没想到他会走出这一步。”

  云逐渊:“这个所谓的接见使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我们将它变成了大事。离弘顺水推舟,又将它变得更大。”

  “不过还好,事情都完美结束了。”

  宴书澈嗯了一声,“把桑寄前些天留下的牛羊肉做了吧,我又想吃涮肉了。”

  “那你不能再吃那么多,”云逐渊咬牙切齿。

  宴书澈笑着将手搭在他腰间,“叫上花愁和萧惟一起吃,他们一定喜欢。”

  “好。”

  ......

  东宫。

  离景一直皱着眉。

  林序秋看了他好几眼,实在忍不住说:“你若是不愿去,找个理由推了罢,这段时间你也累了。”

  离景疲惫地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现在的形势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我不能懈怠。”

  闻听此言,林序秋犹豫了片刻,走到他面前,踮脚,在他颊边吻了一口。

  “那你安心去,我在东宫等着你。”

  离景眉开眼笑,“阿序,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回无双坊,我可以放你回去。”

  “我知道,”林序秋抿唇笑笑,“你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真的?”

  离景忽然俯下头,在他耳边沉声说:“那我现在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林序秋也压低声音,“你不光现在想,你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亲我。”

  离景哈哈大笑,“知我者,阿序也~”

  “登徒浪子,”林序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等你的位置再安稳些,我就回无双坊。时间久了,还真有些想念无双坊的地下密室了。”

  离景:“我也是。我想在那个密室亲你...把你亲到求饶,然后乖乖地管我叫夫君...”

  林序秋一愣,气急败坏地打了他下,“滚滚滚!”

  离景笑开了花。

  吩咐宫人照顾好林序秋之后,离景就动身赶往了家宴的地点。

  ——又是太和殿。

  离景实在有些不解。

  太和殿那么大,其实并不适合办人少的宴会,会显得十分空荡。

  离景走到门口,太监便立刻高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离景慢悠悠地踱步进去。

  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个荣瑨太子妃。

  那个女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见他进来,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离景在心内嗤笑了声,走上前,挨个行礼。

  “父皇,母后,舒娘娘...”

  离弘笑的一脸慈祥,“阿景到了,快落座吧。”

  离景:“是...”

  他转身走到荣瑨太子妃身前,也行了个礼,“见过荣瑨太子妃。”

  那女人语气平静,“太子殿下不必多礼。”

  离景笑了笑,转身走向了座位。

  待他落座,家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今日不光离弘和连映荷舒贵妃,还有舒贵妃的三皇子离仟,三公主离鸢,包括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沐妃都来了。

  离鸢正在离景对面拼命对他眨巴眼睛。

  离景笑着看她,对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离鸢一怔,鼓着脸不动了。

  离弘首先举起酒杯,“各位,今日家宴,什么繁文缛节都不必遵循,开心便好。”

  众人齐齐举起酒杯,“是......谢陛下...”

  离弘先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随后干杯。

  可没想到,离景刚喝完酒,放下酒杯,殿内就生了变故!

  本是安安静静坐着的连映荷,忽然面色惨白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栽倒在了椅子上!

  离景瞳孔一缩,“母后!!”

  他迅速冲到高台上,扶起连映荷,满脸都是担忧,“快传太医!!”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有的还看着面前的酒杯瑟瑟发抖。

  离弘也飞快起身,“皇后!这是怎么回事!来人!”

  殿外跑进来一群侍卫和宫人,“陛下!”

  “快传太医,将皇后扶回后殿!!”

  “是!”

  离景焦急不已,不停轻声唤连映荷,“母后...母后...”

  连映荷双眼紧闭,面无血色,身体更是软的不像样子。

  将她平放在榻上后,太医也赶来了。

  离景焦急地在榻边来回踱步,“母后是怎么了?母后有没有事?”

  太医也急的不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是中毒迹象啊!”

  离景陡然一惊。

  连映荷的唇色确实渐渐泛了紫。

  所有人都没事,唯独连映荷中了毒。

  是谁这么心狠!竟然毒害她!?

  离景的心头窜上一阵火气。

  但紧要关头,他不能冲动。

  他强行压下了这股火气,转而问向太医,“可有查到是什么毒!?”

  太医慌张地跪在地上,头俯的极低,“是...是夹竹桃!不不过分量很轻微!或或许...应不足以致命!”

  离景倒吸一口凉气,上前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本宫不想听什么应该、或许,本宫要听的是准确的回答!”

  太医骇的浑身发抖,一刻不停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微臣拿项上人头担保,皇后娘娘一定会性命无虞!”

  “你可能治夹竹桃?”离景恶狠狠道。

  “微臣...微臣并未医治过...但!但太医院一定有药方!微臣这就去寻...这就去寻...”

  离景一把将他甩在地上,“滚!”

  太医抱着药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