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诧异地上下看了她几眼。

  这女人好有恃无恐。

  桑寄一招手,吩咐着她的婢女,“将糕点带走,我们走。”

  婢女听话地接过那盘糕点。

  “那我先去了,诸位。”

  宴书澈直直地盯着她,眸光深了不少,“桑姑娘好走。”

  桑寄离开后,离景反倒沉默了下去。

  宴书澈偷偷瞥了云逐渊一眼,朝他努了努嘴。

  云逐渊臭着脸,“这个女人这般有底气,想必她的手中......”

  说到这儿,云逐渊忽然站了起来。

  宴书澈吓了一跳,“阿渊?怎么了?”

  云逐渊大步走到林序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凛冽的寒光一闪而过,“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驰有一味奇药,名为冰蛇心?”

  林序秋呆滞地摇头,“逐渊,无双坊的势力并没有大到能覆盖天驰。莫说天驰奇药,便是天驰境内,无双坊的人都没有办法渗入进去。”

  宴书澈起身走到云逐渊身边,拽了拽他的手,“阿渊,怎么了?”

  云逐渊蹙眉看他,“离景违抗皇命出宫那日,桑寄曾经单独问过我一句,是否听说过这味天驰奇药。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刚才看到桑寄的模样,我才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云逐渊反手握住宴书澈的手,“阿宴,西藩也没有听说过吗?”

  宴书澈缓缓摇了摇头,“你忘记了,离国也没有听说过冰魄。所以别的国家不知道冰蛇心,也是很正常的。”

  没想到这话一说出来,离景先狐疑地说:“冰魄?可是一种花?”

  宴书澈猛然间扭头看他,语带急切,“你知道?你听说过?”

  “听说过啊?”离景反倒一脸疑惑,“我还见过呢,不就是一朵很像莲花的花吗?”

  宴书澈松开云逐渊的手,大踏步走到离景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在哪里见过冰魄?”

  离景刚想开口,榻边突地响起了连映荷的声音。

  她虚弱地说:“阿宴...”

  三人立刻围到榻边,齐齐将连映荷围了起来。

  连映荷先是一怔,复又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怎么都在啊...”

  林序秋将连映荷扶起来,靠坐在榻边。

  离景跑去端水。

  宴书澈四下瞟了瞟,去架子上拿了条巾帕,在热水中沾了沾,又跑回榻边。

  “皇后娘娘,您还好吗?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宴书澈带着担忧的语气,连映荷笑着说:“本宫无事。倒是阿宴,你刚刚说的冰魄,本宫也见过。”

  宴书澈更加焦急了起来,“您什么时候见过...”

  “很久了,本宫也记不清多少年了。”连映荷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逐渐遥远,“那时陛下带了一幅画给本宫看,说是他亲手画的,画上的花叫冰魄。”

  “本宫觉得那花很美,便让陛下将那幅画赐给了本宫。之后便将那画挂在了以前居住的宫殿内。”说到这里,连映荷又望向宴书澈,“好像就是你和逐渊现在暂住的那所宫殿。”

  宴书澈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说道:“皇后娘娘,您可知,若非西藩皇室中人,是不会见到冰魄的,更遑论见过再画下来!”

  连映荷也愣住了,“什么...阿宴你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宴书澈双膝下跪,重重在榻前磕了个响头,语调有些哽咽,“臣的亲生母亲和哥哥,九年前死于非命,至今没有寻到凶手!臣不得不多想,请皇后娘娘恕罪!”

  连映荷震惊地看着他,张了张口,“你是怀疑陛下杀了你的母亲和哥哥?”

  宴书澈咬着牙,“是!”

  在场的人全部呆在原地。

  除了云逐渊。

  云逐渊没有伸手扶宴书澈。

  而是随他一起,跪在地上,在连映荷榻前重重磕了个响头。

  “若阿宴猜测属实,皇后娘娘,臣会亲手为阿宴报仇。”

  连映荷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许久,她才挪开目光,“想查便查吧。”

  宴书澈松了口气,和云逐渊再次磕头,“谢皇后娘娘.....”

  连映荷闭上眼,轻轻摆手,“本宫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