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弘醒的很快。

  太医院煎好了药喂下去之后,离弘过一会儿便醒了。

  离景也赶了回来,将林序秋留在连映荷那里,带着云逐渊和宴书澈去了金銮殿。

  看到离景,离弘急忙问向他,“皇后如何了?”

  离景上前扶起他,慢慢地说:“母后暂无大碍,父皇不必忧心。”

  离弘复又问了一句,“那其他人...”

  “盈妃娘娘和叶将军还有两位皇子的尸首...都找到了...”离景叹道,“父皇请节哀。”

  离弘狠狠闭上眼,嘴角抖了抖,“都没了...”

  云逐渊和宴书澈乖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句话都没说。

  离弘抓住离景的手,再次重复了一遍,“都没了啊......”

  “父皇,现在不是哀痛的时候,儿臣已经查出,凤仪宫走水绝非意外,定是人为!”

  离弘胡乱摆了摆手,“朕不想听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齐齐一愣。

  离景咬了咬牙,“父皇若信得过儿臣,儿臣愿彻查这件案子,定会将始作俑者查出,以告慰故去之人在天之灵!”

  “朕说不想听了,你听不到吗!?”离弘忽然睁开眼,一把打掉离景的手,语气狠厉,“下去!”

  离景恭敬磕了个头,“那儿臣去看看母后。”

  离弘重重冷哼了一声。

  三人齐齐行礼后,离开了正殿,去了连映荷在的后殿。

  待三人落座,宴书澈首先开了口:

  “离弘不想追查这件事,他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云逐渊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却这个反应,明显是察觉到了我们想嫁祸离湛。”

  “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若这次嫁祸离湛失败,恐怕再难寻到这般合适的时机。”林序秋接过话,“阿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离景皱着眉,随手将一块儿糕点塞到林序秋手中,“你先吃点儿东西。”

  林序秋哭笑不得地接过糕点,乖乖塞进了嘴里。

  离景这才不紧不慢道:“现在由不得陛下不想查。这可是两位皇嗣的命,他若不追查到底,定会落下话柄。”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除了江上青以外的人,来刺激一下陛下,”宴书澈作思索状,片刻后叹道,“我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云逐渊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是桑寄?”

  宴书澈惊讶不已,“你这都能猜出来?”

  以后,谁再说云逐渊笨,他跟谁急!

  云逐渊明明每次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离景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没错。现在桑寄是最适合在陛下面前说上两句的人。她的身份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恰恰这种身份说的话,最能让陛下听进去。”

  宴书澈:“我们需要单独见一次桑寄。”

  “不必,我已经来了。”

  宴书澈的话音刚落,殿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女声。

  桑寄慢慢从外面走进来,望向宴书澈的眼神意味深长,“宴少主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竟然能想到让我来将这件事挑起来。”

  宴书澈无辜地耸了耸肩,“桑姑娘这般偷偷摸摸,倒不像你的作风。”

  “我只是正巧听到了而已,”桑寄很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还顺手端起了桌案上摆着的一盘糕点,“这离国皇宫内的东西就是好吃。”

  她刚将糕点塞进口中,一抬眼,就看到了榻边坐着的林序秋。

  顿时,桑寄的眼睛就亮了好几个度。

  她啧啧称奇道:“这般好看的美人,难怪将当朝王爷迷的神魂颠倒...”

  离景还没说话,林序秋就淡淡地接了一句,“这般伶牙俐齿,难怪会被天驰国君派来离国。”

  桑寄“......”

  宴书澈和离景同时笑出了声。

  桑寄也笑了,“论计谋手段,我恐怕比不上在座的任何一人。但论胆量,我却有余。”

  这话,他们是相信的。

  毕竟这女人敢只身一人从天驰来,就足以看得出来她的胆量。

  太和殿内说的那几句话,更是明显。

  “所以桑姑娘是答应了?”

  桑寄嚼着口中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不答应?太子下马,阿仟就有机会了。”

  离景一挑眉,“你的胆子果然很大。你就不担心本王会先杀了舒贵妃和离仟?”

  “不担心啊...”桑寄笑吟吟地说,“你不会杀他们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