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哭诉,“云督主,君要臣做臣不得不做啊!您也是臣子,您明白同为臣子的无奈啊......您饶我一命......”

  云逐渊皱起眉头。

  完全没有给薛成益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干脆利落地一挥手,短剑在薛成益脖颈间滑过。

  薛成益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瞳孔紧缩,本能地伸手捂住颈间的伤口。

  可那鲜血早已溅了出来,甚至溅在了云逐渊的鞋面上。

  他有些烦躁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袍下摆,直接一脚踹在薛成益胸前,将他踹倒。

  薛成益倒在地上,手还捂在颈上,人却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的双眼睁的大大的,明显死不瞑目。

  云逐渊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只是在想,身上这股血腥味儿太难闻了。

  一定不能让宴书澈闻到。

  “薛府中的都杀光,”云逐渊背着手,从余风身边走过,“东厂其余的人,余风你去处理。”

  余风:“是。”

  云逐渊没有管身后的打斗,自顾自地离开薛府,直奔着好欢楼的方向。

  他需要抓紧去换套衣衫。

  宴书澈那么娇气,肯定不喜欢这股味道。

  刚刚回到房门口,云逐渊就看到了萧惟。

  “不是让你在屋内守着......”

  萧惟哭丧着脸上前,“督主您回来了。属下本是在屋内的,但是少主中途醒了一次,问属下您在哪里,属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出来寻您...”

  云逐渊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先进屋安抚一下小娇气包。

  宴书澈醉了,应该不会太在意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的烛台散发着幽幽的光。

  隐隐约约照出榻上的人影轮廓,犹自睡得正香。

  云逐渊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定定地注视着他。

  宴书澈抱着缎被,嘴唇微微嘟起,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云逐渊想了想,还是没有唤他。

  正要往外走,一只肤如凝脂的手却忽然牵住了他的衣角。

  “阿渊....”宴书澈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眼角染着几尾粉意,嗓音低低地唤他,“你去哪了......”

  云逐渊缓了缓声音,“渴不渴,要不要喝点儿水?”

  宴书澈糯糯地嗯了一声,张开胳膊就是要抱。

  云逐渊顿了一下,也不管身上有没有味道,张开胳膊将人抱进了怀里。

  宴书澈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腰间,整个身子窝着,埋头在他颈间嗅了嗅。

  “阿渊,你去杀人了?”

  云逐渊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抱着人一路坐到椅子上,“嗯。”

  宴书澈没有作声,只揽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缩了缩。

  “来,喝水。”

  宴书澈抬起头,看着被递到唇边的茶杯,忽然摇了摇头。

  他双手捧起云逐渊的脸,轻轻吻在他额上。

  “阿渊...我想亲亲你...让我亲亲你...”

  宴书澈本就有些酒醉,再闻到这股血腥味儿,只感觉自己大脑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

  好像两人还在高墙之下,好像下一刻就是万箭穿心。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再多靠近云逐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