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一晚上蜷缩着身体被左逢雪枕着,被子盖的乱七八糟,醒来也没有觉得累,反而很舒服。

  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睡的异常香甜。

  他醒来后发现左逢雪躺在他身上睡得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用手摸了摸左逢雪乌海的长发,注视着左梦雪俊美的脸一会儿才看向入目皆是红色装饰的房间不禁感叹:他和左逢雪终于成亲了!一觉醒来好不真实,也很开心。

  他喜欢这样恬静、平淡的日子,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很有限,就和突如其来的末日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面对无法预料的事情,还是得时刻珍惜比较好。

  “阿南,你醒了?”

  左逢雪睁开眼,正好看向垂眼想事情的项南。

  项南眯眼笑道:“是啊。”

  左逢雪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大亮的天色,又看向蜷缩着躺着的项南,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这样睡了一晚上,应该很难受吧?昨晚婚宴结束太晚,又喝了不少酒,一下就睡着了。”

  “没事,我这样睡,没觉得不舒服,你睡好就行。今日起来是要给阿爹敬茶,然后一起参加婚宴敬酒是吗?”

  “对。婚宴持续三天三夜,白日一早的婚宴需要我们一起给客人敬酒,只是……”左逢雪看向项南有些顾虑道:“要不然你和我一起给阿爹敬茶后直接回房休息,不用敬酒,我怕一会儿婚宴那么多人应付起来你会感觉到累。”

  项南看到左逢雪顾虑的神色便明白左逢雪在想什么,一定是怕外面的闲言闲语他听了不开心,“逢雪不用想那么多,我知道外面人在议论什么,我并不在意这些。你我现在成亲,迟早要面对这些不是?”

  “嗯。”左逢雪点头道:“无论外人说什么,在我心中你是我夫人,独一无二,非你不可。”

  项南因为左逢雪的话抬眼笑得灿烂,“我也一样,非你不可,独一无二。”

  “昨晚睡的早,咱们没喝交杯酒,也没……今晚补上好吗?”

  面对左逢雪不好意思的羞涩眼神,项南硬着头皮应声说“好”。

  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应付晚上,只能晚上再说了。

  两人起床洗漱后,穿了相似的一套红黑的衣袍,又戴了不少精美的配饰才出门去给左老爷敬茶。

  他跟左逢雪一起在下人的安排下跪在左老爷面前开始敬茶。

  左老爷心里已经认定项南,对项南很是热情慈爱。

  项南敬茶的时候,左老爷还吩咐下人赏了不少金银首饰,随即把一串钥匙递给项南说:“小南,以后左家就全靠你了。逢雪有你照顾,我放心。等你和逢雪婚宴结束,我便打算去山里的院子居住,到时候你和逢雪要常来看我啊!”

  项南接过左老爷递过来的钥匙,内心很热,他知道左老爷心里认定他,却没想到左老爷对他这么信任,将这串钥匙给他,意味着毫无保留将整个左家给他,他看向左老爷关切道:“阿爹一直在府上住着多好,我和逢雪可以一直照顾您,孝敬您。”

  “我心意已决,有你在左家,我放心。你们去婚宴敬酒吧!”

  左老爷坚定的口吻让项南不好劝说,两人从左老爷房间出来,项南满是惆怅,“阿爹怎么突然要去山里的院子居住?”

  “可能是冬季时候病重的缘故吧。咱们从天潭回来带的冰块做药引给阿爹服用后,阿爹身体好了很多,却不愿意再管理左家的事情。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李管家、田管事负责。”

  项南明白左老爷的想法也没再多问。

  两人走向热闹的婚宴开始一桌一桌给客人敬酒。

  昨天大婚,项南盖着盖头,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并不知道项南的外貌,如今项南和左逢雪刚进婚宴现场,正在吃饭的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项南肥胖的外貌和左逢雪一点都不登对时,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项南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些麻木,这些议论他的人无非说他丑说他穷说他配不上左逢雪,再没什么可说的。

  等他开始和左逢雪敬酒后,不少人对他的鄙夷更加肆无忌惮,有些人还想戏弄他以热情的姿态让他多喝酒,都被左逢雪挡了下来。

  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再对上之前下人给他说的宴会客人名单,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很快,他和左逢雪敬酒来到汪锦和季清一家所在的那一桌。

  汪锦和季清看到两人到来,像不认识两人似的,也没打招呼。

  他和左逢雪倒酒后便开始敬酒,汪老爷站起来代替一桌人跟他们敬酒。

  汪老爷喝完一杯酒后,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汪锦才跟他和左逢雪说:“今日二位大婚,恭喜二位!之前一直听说项夫郎,现在看到项夫郎果然和说的一样,真是一表人才。看来左老爷很看中项夫郎,这婚宴连吃三天三夜,菜品繁多,我们吃的很尽兴……”

  汪老爷寒暄一阵才说正题,“要我说这婚宴摆三天三夜,还不如将银钱省下来多换些粮食给北方水患的百姓。”

  “我和其他地主家已经商量在春种结束后亲自运粮去一趟北方,听说北方突然水患来得蹊跷,水患之前天空异象频出,有百姓在水坝上看到非常庞大的怪物,可能是水妖作乱。咱们管不了那引起水患的怪物,该为朝廷分担一些责任,赈灾救济,不然什么都不做会引起朝廷不满。”

  左逢雪听后道:“这事理应亲自去一趟,救更多的百姓。”

  “那到时候,春种后,我和老季一起联系你。”

  “那便麻烦汪叔了。”

  随后汪老爷又跟左逢雪说了很多,话里话外都在说汪锦贤良淑德,聪明能干,还想把汪锦说给左逢雪,说汪锦从天潭回来后更加刻苦学习管理汪家什么的。

  项南听出汪老爷的画外音,并没有在意。

  汪锦倒是忍不住在汪老爷滔滔不绝诉说他的功夫,打断汪老爷道:“阿爹不要说了,其他客人还等着呢。”

  汪老爷见汪锦发话也不好多说,项南和左逢雪便去下一桌开始敬酒,下一桌是一位姓张的地主,张地主在临县,家里田地和左家差不多。

  张地主先是跟左逢雪寒暄一阵,然后有些看不上项南,讽刺道:“项夫郎看着比咱们这些地主老爷吃的还好,还有福气,听说项夫郎亲自给左首村百姓煮的粥味道极好,我们远道而来可得亲自尝尝回去才不枉此行。就是不知道项夫郎愿不愿意劳驾给我们这么多人做粥吃?”

  张老爷这么说一是侧面说项南胖,二是想为难项南大婚之日给他们做粥吃。

  对于张老爷的无理要求,项南在左逢雪还没说话前,笑着应道:“能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做粥吃,我幸甚之至,晚宴时我会为所有客人添一道我亲自煮的粥。”

  “那我们可有口福了!就是不知道吃了项夫郎煮的粥会不会和项夫郎一样长得这么福气!哈哈!”

  张老爷说完没再多说什么,两人离开张老爷那桌,左逢雪冷着脸面色很是不好,项南立刻安抚左逢雪说:“逢雪莫要生气,只是熬粥而已,不费事,等敬酒结束了,我去熬粥就行。”

  左逢雪看向项南,皱眉道:“大婚客人是左首村人数的三四倍,你给这么多人熬粥会很累。”

  “没事,我应付得过来,也喜欢煮粥。”

  “可是,这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不想你那么累。”

  “逢雪,没关系。”

  左逢雪见项南真的不在意煮粥,也没有把张老爷的话放在心上压下心中的怒火才没再说什么,但他还是不开心张老爷暗地里说项南胖,为难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