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新来的家教不对劲!>第75章 说真的,想不想试试。

  “访学?”高嘉乐问了一嘴。

  难得在宿舍的邹夏明啃了一口苹果,宿舍有班委的好处就是,总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嗯,M国H大,很不错的机会,以前大一不能申请,今年放宽限制了,大概去那边待个3个月左右吧。”

  “不就是国际交换生么?”高嘉乐说。

  “本质差不多,形式上有点区别,第一,时间短,交换生要一年;第二,自费,交换生公费的;第三,申请条件要求宽松一点。”邹夏明说。

  “自费?我靠那有几个人负担得起。”

  “看怎么选择了,”梁哲也转身过来,“H大建筑学挺顶尖的,去交流交流不是坏事,而且听说表现好的话,对将来申请到H大深造也有一定帮助的。夏明应该是说给季霄听的吧?”

  正在思考的季霄突然被cue到。

  “对,感觉季霄可以试试。”邹夏明说。

  这些季霄知道,也知道他们系跟H大确实有个合作办学项目,大二大三有机会申请去那边读,学制可以比国内的少两年,最终可以同时拿到两个学校的双文凭。

  因为国内建筑学学制要五年,所以还挺多人希望通过这个途径缩短学制并同时取得双文凭的,毕竟H大建筑系的学位证书在国内外含金量都很高。

  “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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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早点毕业,早点挣钱,想长大得再快点。

  不然哥要等好久好久。

  季霄的这个想法并非突然冒出,在心里埋好久了。

  上次突然想跟老爸学管理公司也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学错了专业,就应该直接学个工商财管金融,毕业后直接接管老爸的公司。

  后来一想他毕业他老爸也才四十来岁,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估计会把想篡位的他直接扔出去。

  当初见他哥被他们家欺负的时候,这个想法就有了。

  并且随着卢喻最近愈来愈重的疲色,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滚地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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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瞧着门口站着的卢喻。

  他脸上分明有波涛汹涌的、亟需找到宣泄口的苦闷情绪,却在见到他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极力压制下去,直到恢复如常。

  最后也只是上前抱着他,埋着他的颈窝蹭蹭,刚还遮云蔽日的消极情绪最后化作一句轻飘飘如撒娇一般的呓语,

  “好累啊,不想争了,都给他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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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不是没去查过昌盛集团的近期讯息,但报道在外的都是正面消息。

  那些地底下的暗流涌动,在喷薄而出之前,从来都不会被外人知晓。

  所以他一点看不出其中的纠葛,他哥在其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而那些暗流一旦喷发,就是席卷千里的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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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要了。”季霄说。

  “不争了那我可真的就被扫地出门了,什么也没有,穷光蛋一个。”

  “你现在不是吗?”季霄说。

  卢喻一愣,“好好好,在你眼里我已经是穷光蛋了。”

  季霄难得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你等等我,等我再大一点,我赚钱养你,你在家里睡觉也可以的。”

  卢喻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哥,不要了好不好?阿姨不会怪你的。”

  她,还有你外公外婆,看到你这样也心疼。

  卢喻那时候笑着说“好。”

  但也是很久以后季霄才知道,不是卢喻想不想争的问题,他压根就没有自主权。

  那是一场成年人挑起的勾心斗角的旋涡,卢喻站在正中央,被旋涡边缘的所有人推搡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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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一块吃了个晚饭,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

  季霄跟卢喻说了自己想要去交流的想法。

  卢喻想了想,“挺好的,如果申请成功的话,什么时候去?”

  “1月中旬。”季霄说。

  “那快了呢,来得及准备吗?”

  季霄点点头,其实他挺久之前就有关注这方面动向,“现在就差我爸掏钱了,他应该不会拒绝。”

  卢喻笑了笑,“钱这方面你爸还是大方的。”

  “不过,怎么突然想去交流了?”卢喻又问。

  季霄并没有讲想要早点毕业之类的理由,说了另一个虽也是理由但并不那么紧要,“咨询过很多学长学姐,说建筑学去国外读,更容易接触到不同地区的建筑风格,这个过程中不同文化的碰撞交融很有意思,对一个人形成独立的建筑设计思考也大有裨益。”

  “而且表现的好的话,后面几年可以申请在那边读,可以拿双文凭呢。”

  季霄叽里咕噜讲着的时候,卢喻就在旁边静静听着,一脸欣慰。

  “我们霄霄啊,又长大了一点,就是如果可以不来询问我的意见就更好了。”卢喻说。

  季霄却撇撇嘴,“不是的,跟以前不一样,这不是出于‘求惑’的询问,而是出于‘责任’的询问,我不是问你‘我可不可以去’。而是,我现在是你对象,我做的决定跟你或多或少都有关系,所以你得知晓,并且如果有损你的利益的话,我们得相互权衡而不是我完全妥协于你或者你完全妥协于我。”

  卢喻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把他捞到了腿上抱着。

  下巴搭着他的肩膀,抱得那么缱绻。

  反倒给季霄吓一跳。

  “怎……怎么了?”

  “感觉你以后会是个很好的伴侣,对你的另一半来说。”

  “所以你偷着乐吧。”

  季霄也学着卢喻以前对他做的去捏他的脸。

  卢喻也没阻止,任他捏。

  “一月中旬走的话,那还能一块过个元旦,之前待过的乐队那边给了我两张riddle乐队演唱会的票,到时候一起去吗?”卢喻说。

  那肯定去啊,不懂他哥在问什么。

  元旦不跟他过还跟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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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跟季盛一说,果然没多说什么,直接同意。

  但还是多嘴了一句,“之前我要安排你出国的时候你不出?”

  季霄翻了个白眼,你安排的野鸡学校跟H大能比吗?

  但他没说出来,只挑季盛喜欢听的说,“谢谢爸。”

  他正要走的时候,季盛又叫住了他,“什么时候走?在那边待多久?”

  “1月中旬,三个月,明年4月底左右回来吧。”季霄说。

  季盛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可以。”

  季霄不明所以,抬脚又要走,季盛后边又来了一句,“你跟那个家教还在一起?”

  季霄叹口气,他爹真的很执着。

  “爸你别问了,问100次都一样的结果。”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季盛居然没多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就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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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季霄感觉他哥更辛苦了。

  在家待的时间多,但几乎整个周末都在忙,晚上也不用睡,一早起来发现还在沙发。

  好不容易看他伸了个懒腰,看着是手上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可以歇一会,就见他又拿起手机刷未读消息。

  季霄瞧见了,导师发的。

  有一个应酬想让他一块去。

  他哥并不太想去,但微皱的眉头平得很快。

  想了想就要开始回复,在卢喻要把那个“好的”发出去之前,季霄突然从身后将他的手机捞走。

  “今天晚上陪我去拍日落。”季霄说。

  卢喻:“??”

  “我刚买了一套相机,嘉乐说乌鹤尖的日出日落很好看,我想去拍。”季霄说,“你陪我去。”

  一脸不容拒绝的模样。

  “这么突然?”

  “去不去嘛!你都一个月没陪我出去玩了,哪有男朋友这样当的。”季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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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喻盯着他看了一会,起先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也就一会会,那视线就切换成了似乎能把他看透的目光。

  卢喻笑了笑,“行,陪你去。”

  卢喻说完就朝他伸出手,“那我先回个消息。”

  季霄噼里啪啦一顿猛按,“我来回。”

  卢喻也不阻止,就撑着头看他闹。

  季霄打完后,没有马上发出去,抬了抬眸,把聊天框给卢喻看。

  --十分感谢老师的邀请,但是老师,非常抱歉,今天是季霄生日,之前约好陪他过,晚上也提前安排好了,他比较任性,这会在边上有点发脾气,今天就请假缺席一次,万分抱歉。

  “不用这么抹黑自己的。”卢喻说。

  他把手机拿回来,几乎全删了,只留了句,“抱歉老师,今晚已有约。”

  “好了,现在就出发吗?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乌鹤尖,再不出去就要迟了。”卢喻说。

  “你等等。”

  季霄说着跑进房间拿了一条轻薄的羽绒被。

  卢喻看见了也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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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先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倒一些,又主动去了驾驶位。

  “有点远,要两个多小时,你要是困就睡吧,到了我叫你。”季霄说。

  卢喻也不忸怩,把座位再放倒一些,把外套脱了往身上一盖,“羽绒被有点热。”

  季霄:“……”偏开头,不想说话。

  卢喻笑了笑,又叫了他一声。

  “季霄。”

  季霄把头扭回来。

  “谢谢。”

  季霄点火走了,“要你谢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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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地,一路上过城道、高速、国道、盘山小路。

  和他平日猛踩油门狂超车的习惯不同,今天开得比较平,能不变速就尽量不变速。

  也是运气好,到地方了居然才刚开始日落。

  季霄侧头看了一眼卢喻,他还在睡,柔和的暖桔色日光撒在他脸上,一半暗一半明,勾勒出好看侧颜线条。

  他没叫人起床,也没下车,坐在车里瞧着对面橘黄色的太阳,一点一点从翻墨的黑云中沉下去。

  直到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天色逐渐暗去。

  整个过程万籁俱寂,耳边只有卢喻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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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喻醒来已经晚上8点多了,那条羽绒被还是盖到了身上。

  别说,这个季节,晚上8点,又是山顶,还真的有点冷,一条羽绒被恰到好处。

  旁边的季霄在刷手机。

  所幸这个山头信号还不错。

  “日落拍了?”卢喻问他。

  “睡醒了?”季霄起了一点身子,又靠了回去,“没拍,拍星轨了。”

  卢喻瞧了瞧不远处,不是很亮的月光下,还真架着个三脚架,屏幕一亮一亮的,应该在拍延时摄影。

  “拍了几个小时了?”卢喻问。

  “星星也才出来没多久,刚架上去半个小时不到。”季霄说。

  “设置了多久?”

  “150张,单张曝光30秒,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季霄说,“你继续睡呗。”

  “睡醒了,待会晚上回去又睡不着了。”卢喻说。

  季霄一噎,“那待会回去就直接干活吧,干死你算了。”

  卢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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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喻没起来,侧着头跟季霄一块看视频消磨时间。

  他发现季霄平时消遣的视频内容还挺杂的,搞怪的emo的官方的正经的都有,就连社会热点事件都有,而且他还基本上都会看完。

  比如目前正在看的一个,不知是普法栏目还是家庭伦理栏目。

  一对小情侣,男的坐牢5年,让女的等,结果女的中途嫁别人并生了小孩,男的出狱把女的老公给刀了,还把小孩占为己有,女的居然也就跟他生活了半辈子,后来小孩长大发现自己爹是杀父仇人,把他又给刀了。

  就还挺,精彩。

  季霄还有看评论的习惯,不出意外,一列的‘666’。

  但夹在这些666中间的,居然有人在讨论男的坐牢,女的该不该等。

  ‘该’和‘不该’差不多的比例。

  有挑事的说,“女的坐牢男的肯定会等,男的坐牢你们这些女的就不等了,我算是看明白了。”

  扯上了男女对立,那条评论又被推上了讨论热点,居然还成了第一热评。

  季霄正准备刷过去呢,突然听到他哥讲话了,“你觉得呢?该不该等?”

  “你是说男的等女的还是女的等男的。”

  “都一样,如果双方只是还未确定契约关系的男女朋友关系,如果有一方被判刑好多年,或者生了一场以目前经济难以支撑的大病,或者其他其实不需要对方共同承担的一件大事,该等吗?”卢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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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该不该吧,看个人选择,毕竟是两个当事人的事情,别人也没法评判。”季霄说。

  “那如果你是其中一方呢?”

  “不知道,也得分情况。”季霄说,“理智上来说没义务等,人道主义上有点过不去,尤其是那种,对方还对你很好很好的情形,他一有难就开溜好像说不过去吧。”

  卢喻偏回了头,直视着前方,“对方对你很好很好,是因为你身上有值得他这样做的地方,你以为你只在索取,其实对方也从你身上索取到了东西。所以,不存在因为‘对方对你太好’就应该被道德绑架的逻辑。”

  季霄摇摇头,“不见得,不平等的关系很多的。”

  卢喻叹口气,“好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季霄你,”

  卢喻突然又转过来看他,“被别人善意对待,那一定是你身上有值得他们那么做的地方,所以不用自锁于窠臼。”

  季霄狐疑地看他,“我总感觉你在暗示什么,你他妈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我靠,我爸的钱都不够你治的吗?”

  卢喻实在是太容易被他的各种脑回路逗笑了,咯咯咯笑个不停。

  “你看我像吗?”

  “说不准。”

  “我真服了,你是真的天天都在咒我死。”

  季霄撇撇嘴,不你先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么。

  他扭回头又开始刷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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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拉了一下,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季霄还未来得及反应,画面陡然从一男一女连在一起的部位往后迅速拉大画面,瞬间一场发生在车子里的活色生香图猝不及防地闯入两人的视线。

  卢喻噗嗤一笑。

  季霄忙不迭摁了息屏。

  只不过这个软件息屏了声音居然还在,季霄手忙脚乱地把音量也拉到静音。

  “涉猎挺广啊霄霄。”

  “你闭嘴。”

  “没事的呐,青春期的男生看这种东西很正常的。”

  “你吵死了!”

  卢喻笑得更丧心病狂。

  季霄打算不理他,点开手机迅速切换视频,打算继续刷。

  卢喻侧头瞧了他许久,用目光一点一点勾勒他的侧颜线条,从额头,到眉骨,眼睛,鼻梁,人中,薄唇,下巴……

  “说真的,想不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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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手一顿,暂时没回答,也没看他,不动声色又划拉了一个视频。

  等到那个视频放完了,他又熄了屏,朝窗户外边看了一会。

  然后放下手机,开了车门,走到卢喻所在的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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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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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的视线不知往哪放,所以经常会落到驾驶座上,上面是他今天穿的黑色休闲长裤,乱糟糟地堆成一团,边缘还露了一丝白色布料边角。

  那是他的内裤。

  他没法看太久,迅速偏开视线。

  他这个车的车顶已经算高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撞到,不疼,但声音总让人在意。

  他哥的手真的好大,一只放在腰上,一只扶着另一边的肋腔位置,季霄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控制住了。

  因为太热了,所以开了点窗。

  深夜的山顶还是热闹的,不知名鸟的夜啼,风吹树叶的飒飒声,还有还在延时拍摄的相机所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

  同样都是有一定频率的事件,但显然此时相机的频率,明显比不过另一样在山顶发生的事。

  那些声音同样,也比不过他和对面这人一同弄出的破坏自然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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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实在三脚猫,从他哥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他是累瘫了,他哥却哑着声音说,“先下车。”

  季霄动不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被怎么弄下车的,前面座椅调回原位,后排座椅放倒。

  季霄被放在后备箱和后排座椅背一块形成的宽阔平板上,他分神还能想,之前一直以为这个车睡不下他,现在一看,睡得下的。

  抬头恰好能看见今晚的夜空,幸好他刚才把天窗开了。

  星星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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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前是一阵撕塑料的声音,车子一沉。

  没一会头顶的星空就开始晃。

  起先还能一颗一颗看清,季霄还能分辨的出这是北斗七星,那是北极星,这是小熊座,那是大熊座。

  但后来这片夜空晃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他就看不清了。

  一点一点的星星甚至都晃成了线。

  他想,他那个相机现在拍的,到时候堆栈一下,做成的星轨图,可能也就跟他现在看到的差不多。

  他索性闭上眼。

  心甘情愿地承受着这山顶上另一个人对他施加的所有“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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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季霄捞了手机看,已经凌晨2点了。

  相机早已歇工。

  他和卢喻的衣服乱糟糟地枕在头底当枕头,羽绒被居然派上了巨大用场。

  季霄侧头看看,卢喻的鼻息就喷在他耳侧。

  卢喻从背后搂着他,以一种双胞胎在母胎里依偎的姿势和他贴在一起。

  明明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但是在这种狭小空间里的相依相偎,让季霄的心又痒了一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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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人大概是凌晨4点开车下去,一人开一段,开到s市内恰好赶上吃早饭的时间。

  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好停车的早餐店,匆匆饱腹一顿就回了家。

  也是奇怪,自山顶开车下来,他们两个都一句话没说,包括吃早饭也是。

  回了家,首当其冲自然是洗个澡,谁也不开口,谁也不说话。

  默契地一块进了去。

  然后季霄被按在洗手间的墙上,又被要了一次。

  再出来是真的累瘫了。

  季霄眼睛一闭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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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得比卢喻早,差不多中午12点左右,毕竟他平日里作息规律,也就今天有点颠倒黑白。

  醒来发现是平躺的姿势,但总觉得整个身子束缚感很重,才发现他哥一只手搂着他,一条腿架在他身上,脑袋还埋着他的颈窝,鼻息全在他脖子上。

  季霄稍微动了动身子,对方似乎感受到自己的抱枕要逃离,直接把他翻了九十度,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

  脸已经几乎埋进他的胸膛靠近锁骨的位置了,呼吸还是很平稳。

  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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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喻非常擅长隐藏情绪,很多人都看不出,但识别它们对季霄来说并不难,他有好多种方式。

  最简单的莫过于睡觉的姿势。

  这是季霄很久之前就发现了的。

  卢喻的睡觉姿势和他的苦闷情绪以及劳累程度有一定的关联。

  一般情况下,都是他贴着他哥的锁骨睡,他哥会搂着他。

  等到卢喻有一点点累、一点点难受的时候,会从身后揽着他,鼻翼贴着他后脖颈的位置。

  再多累、多难受一点,就会和刚才一样埋着他的颈窝睡。

  更累、更难受一点,就会和现在一样,几乎整个人都缩到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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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睡得饱,已经完全清醒。

  他小心翼翼地从卢喻的桎梏中伸出一只手,环着怀里的脑袋,就跟卢喻以前对他那样,也轻轻抚他的发尾、发丝。

  也就是一瞬间,季霄突然酸涩地意识到,

  他哥其实,也是个需要人疼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