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戛然而止>第46章 伤

  顾忌着在公司,季慎行只做一次就放过了他,抱着比性爱娃娃还乖的阮言躺在床上休息。

  “等你毕业以后,让我射进去好不好?”

  阮言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固执地摇头,“可能会怀孕,虽然几率很小。”

  “不想给我生孩子?嗯?”季慎行捏着他的手臂,轻声问。

  “那很奇怪。”

  阮言在这件事上的坚持出人意料,季慎行没有再说话,静静抚摸着怀里的宝贝。

  “你可以射进我的后面。”阮言手指放在季慎行的胸肌上轻点,“后面不会怀孕。”

  “让我给你开苞啊?”季慎行低笑着看他天真的眼神,“等我把东西准备好了弄你。”

  陪阮言休息得差不多了,季慎行起身穿好衣服,让他再躺会儿,处理完剩下的工作来叫他回家。

  门被轻轻带上,阮言把被子拉到下巴,眨巴着眼睛回想季慎行刚才的话。他听得出季慎行言语里的期盼和笑声中的勉强,但对于有可能怀孕这件事他一点都不希望发生。

  季慎行更爱的一定是自己,可是和相爱之人拥有一个爱情的果实似乎是人之常情。阮言不愿意,把他捧在心尖的男人也不勉强,倒让他生出了一些愧疚之情。

  回家的路上,阮言心底酸涩地开口:“季慎行,我不会生孩子的,至少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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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慎行早就了解了他的态度,反省自己也没逼他,怎么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说:“胡思乱想什么?没让你生。”

  又来了,又在藏着心里的想法不告诉他。

  阮言语气挺冲地说:“我听出来了,你就是想让我怀孕、给你生孩子。”

  “瞒着我去英国是你最后一次骗我,如果你还想对我撒谎,我不会原谅你的。”

  季慎行的咬肌鼓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冷了一分。

  越是沉默,越是让阮言心里打鼓。是他猜错了吗?季慎行对于孩子的渴望胜过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妥协,他们是不是最终会分开?阮言越想心里越冷,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季慎行没料到他内心戏过了这么一大遭,纯粹是因为在开车的情况下没办法好好说话才保持沉默的,却被曲解出另外的意思。

  阮言下车后没有迈步,季慎行来牵也固执地不愿跟他走。

  “回家说。”季慎行使了几分力,把人拽着进了电梯。

  进了门阮言真的就再也不动了,他站在门口,一副和季慎行说完话就要转身离开的模样。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前提是尊重你的意愿、考虑你的身体状况,这是靠嘴上说就能定的吗?”季慎行无奈,站在他面前解释道。

  “我不愿意。”

  季慎行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好脾气地说:“好。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阮言总归是不满意,猜忌一旦生成就难以消除。万一季慎行只是暂时哄他,等到爱消磨得差不多了又想要孩子,那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你不要对我抱有期待。”阮言再三强调后,将最锋利的一把刀抵上季慎行的心口,“如果你要生孩子,就找别的人去。”

  季慎行气得冷笑出声,把束缚着他喉结的领带一把扯开,西装扔在地上,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健硕的胸膛袒露出来,季慎行在心口上方摸到一角,慢慢地将和身体颜色一模一样的一小块“皮”撕扯下来。

  阮言一时有些怔愣,他居然从来没注意过。直到那块“皮”被季慎行扔在地板上,一步步地逼近他,阮言才看清楚遮掩在之下的是两个黑色字母“RY”。

  “我找谁!”季慎行恨不得捏碎他的手腕,把他抵在墙上问。

  “跟我做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你说你是不是蠢?”

  阮言另一只手抬起,想碰一下却在咫尺处停下,干涩地开口:“什么时候纹的?”

  “去英国的第一年。”季慎行声音冷得冻人,“怕了吗?我就是要把你一辈子留在身边。”

  “当年骗你是我无能,随便你怎么怨我。但让我去找别的人,趁早死心。”

  “想要孩子是因为爱你,也可以为了爱你不要孩子。除了爱你,其他都无所谓。所以,不要再踩着我的心把我推开,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产生出要离开我的想法。”

  阮言徒劳地张嘴想说什么,却败给了将自己名字纹在胸口的男人,幡然醒悟已经来不及,季慎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阮言失魂落魄地捧着季慎行突然砸下来的厚重情意,跪坐到地板上呆呆地发神。

  夜幕慢慢降临,玄关的灯没有开,从厨房出来的季慎行走到他面前,在黑暗中伸出了手。

  “对不起。”为自己的迟钝、多疑和残忍。

  季慎行只是伸着手,叫他起来吃饭,假装看不见因为月光的铺洒,阮言眼角晶莹的泪水。

  餐桌上的人相顾无言,阮言没什么胃口,却还是红着眼眶慢慢地吃饭,等季慎行放下筷子后赶忙站起来说他收拾。

  季慎行不置可否,拉开凳子到书房去了。

  床头的钟“滴答滴答”地在阮言耳边响着,因为他喜欢听这声音,季慎行特意买来的。

  分针不知道转过了多少轮,阮言想着书房的人却又不敢去找,恍惚间一具带着水汽的身体躺上了床。

  阮言不作他想地靠过去,被男人如往常一般抱住。忍住漫上鼻头的酸涩,阮言抬手环住他的腰,仰着脸说:“今天说的是气话。我很爱你。”

  “嗯。”

  季慎行拿手臂给他枕着,把羽绒被盖好遮住他裸露在外的肩膀,然后不冷不热地应了。

  下午说完那番话,把自己最深最沉的爱意展现给阮言看后,季慎行的情绪就突然变得很平静,他甚至不在意阮言的反应。

  “我害怕有一天爱会消失,所以口不择言伤害了你。我真的好爱你,季慎行,是你陪我长大、教会我爱恨嗔痴。我不可能离开,要永远守着哥哥。”

  季慎行吻着他的额头说好,知道了。

  日子看似像往常一样过着,阮言借口学校还有事,把回弗黎的日子一拖再拖,天天在家等季慎行下班。

  偶尔阮言会做饭,不怎么好吃,但季慎行会很买账地一扫而光,心疼地亲吻他被烫伤的指尖,让他少进厨房,说家里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除了加班回来得迟,每晚的情事都和以前一样激烈、阮言呻吟哭叫的从卧室不断传出,但最后关头,季慎行总能立刻从情欲中抽离,不管戴套没戴套,都会把性器拔出阮言的体内。

  他那天表现出来的随时可以抽离这段感情的态度着实把季慎行伤了。阮言把覆水难收四个字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念了千万遍,祈祷寻得一个答案。

  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星期,晚上阮言靠在季慎行怀里难以安睡,良久才说明天要回弗黎了。

  意料之中又理所当然的事情,季慎行很平和地“嗯”了一声,又说明天中午回来开车送他。

  “不用,我没有行李,就带几本书走。”阮言随时随地表现着自己不会真正离开,却依旧抓不住季慎行飘浮的心。

  说不让送,阮言第二天就真的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他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明明又不是不回来了,却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家生出浓烈不舍。

  阮擎之、阮卿和季慎行都是忙着公司收尾工作的人,只有邬雪梅早早地放假在家等自己心都飞了的儿子。

  “妈。”阮卿进门之后把包放在客厅,绕了一圈儿才在后面的花园找到邬雪梅。

  总是宽容笑着的女人放下手里的工具,看了一眼已经有着大人模样的、自己一直呵护着的孩子,洗完手揽着他的手臂朝屋里走。

  “终于舍得回来啦?和妈妈谈谈吧。”

  阮言对上那双从小到大一直包容着他的眼睛,里面蕴藏的情感和阅历仿佛能轻而易举把人看穿。

  邬雪梅一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拍拍儿子的手背帮他放松。

  到客厅不算长的一条路,阮言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最后是季慎行孤单又挺拔的背影。或许和季慎行的心结,可以趁这个时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