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7......]
“我没有叫过冰块，这应该每桌都送的。”赤井秀一握住琴酒的手腕，“你可以稍微轻一点，Gin。”
赤井秀一观察着眼前的女服务员，这个人他见过，之前就在这家酒吧工作，不该有什么问题。
光屏上数字数到了0，眼前飘过的几行弹幕都是大片的星号。
没有任何怪事发生，琴酒这才慢慢放开赤井秀一的胳膊，他抬头看向女服务员，对方正在清理桌上的烟灰盒。
[自定义道具卡“无限诱惑”启动。]
一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袭来。琴酒的胸口在狂跳，有种略甜的，有些酸涩的感觉在胸腔里蔓延，顺着脊髓攀上他的头顶。
服务员的脸突然散发出“圣光”，就像阿佛洛狄忒女神一样。她丰满的胸部勾起诱人的曲线，露出的脖颈柔软得像天鹅一样。
琴酒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赤井秀一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Gin，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琴酒睁开眼，赤井秀一那张成熟而风流的脸庞引入眼帘。这人就像只不知死活的小豹子，总是在试探他的底线。他自信且强大，会突然间靠近，不经意地勾引，又在关键时刻离开。他和琴酒很像，抛开立场的问题，他两其实是一类人。
“Gin，你脸很红啊，”赤井秀一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脸颊，“你发烧了？”
【Gin！！快清醒一点啊！是*****】
【气死了***，居然对Gin用。】
【完蛋了，Gin不会喜欢上她吧！】
眼前的几行字突然把他拉回现实，他甩掉脑子里刚才的莫名涌入想法，扯过冰桶，直接用手抓出一把冰块丢进嘴里。
“嘎吱嘎吱”琴酒把冰块全部嚼碎，力图使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咬碎的冰块震得他脑子生疼。
“Gin......”赤井秀一已经被琴酒的反常举动惊呆了，他手还悬停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收回去。
“我没事，”琴酒鼓着一边的腮帮子，深呼吸了几下。那个女服务生已经不见了，他感觉自己慢慢找回了理智。
他看向赤井秀一的脸，那人又恢复了刚才欠揍的样子。很好，看来道具卡已经失效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范围限制。
“咳咳，”赤井秀一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视线看向远处的吧台，“没事就好。”
他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慌张，琴酒眯起眼审视他：“莱伊，刚才那个女服务员是谁？”
“是这里的员工，但我不认识。”
赤井秀一并不是真的慌张，他很少有失去表情控制的时候。实在是因为刚才琴酒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
奇怪得......有些可爱。
赤井努力把这个词从脑子里剜掉，他怀疑自己被渡边给传染了。
这是很危险的事，他可不能先认输了。赤井秀一打算转移注意力：“我猜他的交易人大概要到了。”
吧台边的眼镜男正在左顾右盼，越来越频繁地查看自己的手机。
琴酒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冰得失去了知觉。他捋了捋舌头，从系统里调出唯一一张可以对NPC使用的道具卡，这也是他从猪头人手中抢来的。
[自定义道具：侦察。]
[持续时间：5分钟。范围：20米。]
眼镜男的身子上罩上了一层只有琴酒可见的蓝色网状物。网的底端延伸出几根红色或绿色的线，红色的延伸到他和赤井的脚下，而绿色则指向了两个酒吧里的人。
[红色：敌对关系。绿色：友方关系。]
那两根绿色的线，一根指向调酒师，而另一根指向一个女人，她正端着托盘，给一桌客人送酒。
是刚才的服务生。
“莱伊，”琴酒低声问，“那个酒保你认识吗？”
“他就是我说的情报人，”赤井说，“给他点钱，他什么都说。”
看来，酒保不太可能是交易人。琴酒的目光回到那个服务生身上，她往近处走来，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又隐隐发作。
“待会儿你注意跟上那个客户。我可能发现了他的交易人。”
“哦？是谁？”
琴酒没有回答，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也许那个女人只是认识眼镜男的玩家。但不管怎样，他不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
远处的舞池里奏起蓝调，歌手开始低声吟唱。酒吧的门被推开，又走进来几个人。烟雾缭绕中，眼镜男突然起身离开。
赤井秀一顺手提过手上的包：“走吧，账我已经结了。”
琴酒压了压帽檐，起身跟上，他在赤井秀一的背后，脚步一转，向那个服务生走去。
他从大衣里掏出一颗尼古丁口香糖，扔进嘴里咀嚼。那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她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的空桌上，回身面向他，微笑道：“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那个回身仿佛都带着圣光，琴酒的心脏又一次攥紧，还产生了一些生理上的不适，因为他很清醒。一旦找回理智，他就可以坚定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琴酒俯视眼前的女人，就像审视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我想，我需要一个更隐秘的包房。”
他低下头，露出一个温柔却冷淡的笑：“这位小姐，你愿意提供吗？”
“当然可以。”服务生笑得宛若神女在世，“请跟我来，先生。”
她手指勾过琴酒的手套，牵着他往暗处走。酒吧的角落里有一扇上锁的门，她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眼前是一小块空地，连接着三个房间的门。
【Gin！小心啊，***可能在这儿！】
【***好卑劣的手段。居然把Gin给迷走了！】
【不要啊！老婆你不要和那个女人走！】
琴酒只是假装被迷惑了。事实上，他的耐药性很强，耐道具性看来也不错。
服务生关上了门，“咔哒”一声，门反锁住了。
“先生，你想要哪个房间呢？”她妩媚一笑，“可以选个喜欢的数字哦。”
“就这个吧。”
那是离他们最近的房间。门还半开着，里面有张大床。
服务生往前走两步，手搭在门上，她正要回头邀请琴酒，一声枪响把她惊得浑身一颤。
“砰”——她的小腿被打穿了。
“啊啊啊！”她栽倒在地，惊恐地抱住自己受伤的腿。
[道具卡“无限诱惑”已失效。]
心脏揪紧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琴酒握着手中的伯|莱塔，跨过地上的人，走进屋里巡视。
【太吓人了！我以为Gin真的被迷惑了！】
【Gin怎么抵抗住的？这可是***的道具】
琴酒在确定三个房间都没其他人后，坐在女人对面对面的床上，枪口在他的手里打转：“说说吧，货在哪里。”
“在，在隔壁西口便利店的后门仓库里。”女人捂着腿，浑身颤抖。
“是什么货？”
“电路板，都是电路板。我只是来交个地址，没想到你们在这儿。老大说把你引开就好。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我不是真的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琴酒啧了一声：“电路板是用来做什么的？”
“炸弹，特制定时炸弹，威力很强，信号发射很远。”
“这种特质电路板，是谁做的？”
“对不起，Gin。”女人使劲摇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绿色的小丑，“琴酒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在哪儿？”
女人一脸视死如归，她低下头，不再开口。
琴酒叹了口气：“我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那就换个问题吧。他的真名叫什么？”枪口对准她的额头：“10秒钟。”
女人开始哭泣，她捂着脸：“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说，他会折磨我的，你杀了我吧。”
“你觉得我很仁慈？”琴酒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我不会折磨你？”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她咬紧嘴唇，看上去是打算坚持到底了。
“你叫什么名字？”琴酒又换了个问题。
女人怯懦地抬眼瞟了他一眼：“杰西。”
“杰西，”琴酒诡异地一笑，“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
“我，我喜欢......”杰西支吾着，琴酒问这个做什么？“我喜欢，仓鼠。”
“不错。”琴酒把枪往下放了放，“那么恭喜你了，老鼠小姐。”
[自定义道具卡“随心所欲的变身”启动。]
[将玩家杰西变身成喜欢的动物，检测到目标在范围内，倒计时5秒钟。]
[5，4，3.......]
“不！”杰西看着自己光屏上的字样，大叫起来，“我不是老鼠，是仓鼠！哦不对，我喜欢的不是仓鼠，它的腿太短了，我要换一个——”
她没来得及说完，“啵”地一声，变成了一只白色的仓鼠。
“吱吱吱！”仓鼠惊恐地叫着，往门外蹿去，一个黑漆漆的杯子扣了下来，把它困在了里面。
琴酒在床头找到一个纸巾盒，他把里面的纸都掏了出来，捏着仓鼠的后颈，把它丢了进去。
仓鼠在盒子里绝望地吱吱乱叫。琴酒按住盒子的封口处：“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再敢逃走，我就把你踩成肉饼。”
盒子里安静了下来，仓鼠窝在底下瑟缩。
纸巾盒并不是很大，他还可以勉强塞进大衣里。琴酒捡起她掉落在地的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
酒吧里依然很热闹，没有人注意到刚才的枪声。琴酒掏出手机，给赤井秀一发送了一条消息。
[Gin：西口便利店后门仓库，货物地点。]
[Rye：我已经到了。客户在我手上，你快来看看，从后门走。]
琴酒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酒吧的后门。门外是一条小巷子，在往前几步的路上，挂着西口便利店的招牌。
招牌下的门没有上锁，琴酒推开门，眼前是一架旋转的金属钢梯。
“Gin，”头顶上传来赤井的声音，他收起手中的枪，“上来看看。”
琴酒爬上楼梯，眼镜男昏迷不醒，他被严严实实地捆在一根桌腿上。桌子上铺着一本翻开的册子，里面都是照片。
“这是他买的东西。”赤井秀一手上拿着一块小巧的电路板，“不止这个，还有桌上那个相册。都装在货箱里面。”
相册里的照片印着不同的人，每一个都穿着警服或带着警帽。照片的背后写着他们的姓名、年龄，所属警队等信息，甚至还有他们出警过的案件。他们有的被划上了大大的叉号，有的脸部已经被涂黑。
琴酒的目光定在其中一张脸上，那应该是几年前拍的，上面的人一头金发，皮肤是小麦色，还略显青涩。
“真是有趣的发现啊，波本。”
或者应该叫你，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