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许久之后,远处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

林平之心想,应该是定静师太与人打了起来。

打斗声越来越近,钟镇低声对众弟子说道:“待我出去后,你们便去攻击他们。”

钟镇在暗处窥探,定静师太一人与七人缠斗,很快便落了下风。

见定静师太欲自寻了断,钟镇忙现身将人救下。

其余嵩山派弟子紧随其后,朝那袭击定静师太的七人攻去。

嵩山派的人以二对一,片刻就击退了那七人。

那七人跃上屋檐,掷出暗器后,迅速转身离去。

林平之飞身跟上。

见有人跟着,七人不敢回去与同伙碰头,往南奔去。

待这伙人向南逃出了百丈远,林平之双足猛蹬,抢在前面挡住了七人的去路 。

七人被迫停下。

林平之笑着问道:“诸位是魔教的‘七星使者’,还是黄风寨的大王啊?”

七人心中一惊, 为首一人喝道:“你是谁?”

林平之说道:“劫了我们家的镖,还不知道我是谁?”

为首那人惊道:“林平之。”

林平之笑道:“果然是你们劫的镖。”

他们七人之中,只有四人是那日劫镖的人。

另外两人,因中了镖师和那趟子手的暗器,已毒发身亡。

还有一人则是打开镖箱时,中了箱中的机关,毒发身亡。

想起同伙的死状,其中一人怒道:“来得正好,今日我们便杀了你,替弟兄们报仇。”

那人率先冲着林平之攻去。

林平之右手中指一弹,一枚钱币朝着那人的左眼打去。

另一人忙喊道:“当心。”

话音未落,朝着林平之攻去的那人已痛呼出声,“啊。”

林平之纵身上前,猛踢那人胸口的“膻中穴”。

那人倒飞出去,同伴拦腰去接,却反被带着倒飞数丈,倒地不起。

林平之左脚一瞪,纵身掠起,踩在一人头顶的“百会穴”上。

那人只觉浑身一麻,瘫软在地。

见此人不好对付,剩余四人同时向林平之射出暗器。

林平之不躲不避,伸手一抄,将暗器尽数接下。

四人心下大骇,其中一人喝道:“跑。”

林平之将手中暗器射出,暗器扎在其中三人后腰处的“命门穴”上。

三人当即倒地不动。

林平之飞身向前,将剩余一人拦住,笑道:“别急着走啊,在下还有事要问阁下?”

那人后退几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问什么?”

林平之先是骈指点了对方的穴道,方才问道:“在下想知道,是何人让阁下劫的镖?”

“阁下说是不说?”

那人说道:“说了,你就会放了我?”

林平之笑道:“不会,但是不说,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仙居客栈。

钟镇正同定静师太说合并五岳剑派一事。

钟镇告诉定静师太,只要定静师太同意,便推举她做五岳派掌门。

定静师太拍案而起,大骂钟镇挑拨离间,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定静师太正欲将门板拍飞离开,忽听得“砰”的一声,一人撞断了门板,从外头摔了进来。

定静师太与钟镇见那人的装束,皆是一惊。

定静师太惊道:“魔教使者。”

林平之走进客栈,笑道:“师太认错了,此人并非魔教使者,而是前些日子,劫了我们家镖的匪徒。”

林家被劫镖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定静师太也知晓此事。

传闻林家少镖头挑了魔教分堂,惹得魔教教主不快,这才导致魔教中人大举入闽,抢夺辟邪剑谱。

定静师太还从未见过林平之。

见他年纪轻轻,又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还是福威镖局的人,猜测道:“你是林平之?”

林平之笑道:“正是在下。”

钟镇暗道不好,拔剑道:“林少镖头有所不知,此人乃是魔教的‘七星使者’。”

“此人先前还围攻我等,不宜留他性命。”

话声甫毕,钟镇提剑朝着地上的人刺去。

定静师太忙喝道:“且住!”

她还要问门下弟子的下落。

林平之中指一弹,一枚钱币打在钟镇手中长剑的剑身之上。

“铮”的一声,钟镇虎口剧震,长剑脱手。

他看向林平之,心下大骇。

他位列“嵩山十三太保”,内力深厚,凭一枚钱币就击落他手中的剑,绝非易事。

难怪,陆师哥会死在此人手上,丁师哥几人前去刘府,被逼得铩羽而归。

钟镇心中暗生警惕。

林平之笑道:“阁下是嵩山派的前辈吧?”

“这么急着动手,可是想杀人灭口?”

定静师太惊道:“杀人灭口?”

躺在地上的人见钟镇要杀他,索性鱼死网破,说道:“钟九侠别费心思了。”

“有他在,你杀不了我的。”

“就算是左盟主在,也未必能胜过他。”

“钟九侠回去转告左盟主,别再费心算计福威镖局,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钟镇喝道:“一派胡言。”

躺在地上的人惨笑一声,“哈哈。”

又看向定静师太,说道:“我们兄弟几人伏击恒山派,也是左盟主授意的。”

“为的就是逼你们同意合并五岳剑派。”

钟镇忙道:“师太,林少镖头,莫要听信这魔教妖人的谗言。”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团结一心,方能与魔教抗衡。”

“他这般说,乃是为了挑拨我嵩山派与诸位的关系。”

林平之说道:“是吗,那这位魔教使者还真是忠心的很啊。”

“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

林平之问定静师太,“在下对魔教中人的做派不甚了解,师太,您怎么看?”

定静半信半疑,瞪着钟镇,怒道:“方才钟师兄挑拨我与师妹的关系,使得不也是挑拨离间之计。”

“我看贵派与魔教相比,半斤八两。”

“孰是孰非,还真说不准。”

“哼。”

定静师太冷哼一声,撇开脸不看钟镇。

显然是还在气头上。

钟镇心想,林平之涉世未深,应是更加好蒙骗的。

他故作担忧,愁道:“林少镖头,我左师哥听闻魔教中人大举入闽,便即刻派我等前往幅州。”

“还号召泰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三派鼎力相助。”

“魔教中人定是知晓了此事,故而派人前来,挑拨离间。”

“林少镖头挑了魔教分堂,魔教必定怀恨在心,势必会报复林家。”

“虽说林少镖头身手了得,但凭一人之力,如何能对抗魔教成百上千的教众?”

“林少镖头自顾不暇,又如何护得林家上下众人的周全?”

“事关林家满门性命,林少镖头可要想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