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擎早就觉得莫执和白羡尧应该在一起了，所以当莫执在微信上询问他如何能让白羡尧开心的时候，扬擎还愣了好久。
扬擎：你惹他生气了？
莫执：最近不理我。
扬擎：啊……白哥是你的男朋友，你还不知道怎样让他开心？
莫执：有点难解释，但是现在他还不是我对象。
扬擎：？？
扬擎：你是渣男！怪不得前几天白哥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虹色。
扬擎悄悄看了一眼白羡尧的脖子，忘了是几个月之前了，那上面有吻痕，早上还是莫执送他来学校的。
白羡尧似有所感地揉了揉脖子，把衣领拽了拽。
元旦假期里，扬擎和白羡尧一起去商场购物，路上遇到了莫执。
“莫叔，真巧。”扬擎打了声招呼。
莫执伸手揉揉扬擎的头，尾指上的银白素戒在三人面前一闪而过。他转头看向白羡尧，有些在意地望了望他的手。
白羡尧抿抿唇，也快速叫了一声莫执叔叔，随后转头去看店里的商品。
“一会儿一起吃饭不。”莫执问扬擎。
“行啊，白哥要不一起？”
白羡尧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我去那边拿个酸奶，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扬擎向冰柜附近走去，水果区就只剩下白羡尧和莫执两个人。
莫执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别扭的气氛。
“要不要晚上去我家。”
“不去。”
白羡尧随手拿起一串葡萄，放进了车筐。
“我前段时间是真的忙……”莫执站在白羡尧面前，低声说着，“我也知道你忙，所以没有跟你说话。”
白羡尧看向莫执，语气疑惑：“我们，只是床上的关系吧？”
“你觉得是这样吗？”
莫执将问题反向抛给白羡尧。
其实他们之间，会互相送礼物，会有所问候，会一起出去随便在哪里逛逛，会在电影结束后傍晚无人的桥边浅浅接个吻……早就超出了床上关系的范围。
满打满算，他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微信上也聊的漫不经心，莫执很想直接去找白羡尧当面问问他怎么了。
但是莫执被工作上的事情绊住了脚，前段时间还总是出差去别的地方，难得能回到B城好好将人拉出来见个面，对方却不配合了。
白羡尧说不想去是假的，他很享受和莫执待在一起的时光。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有些话没有挑明，可是他没有办法做到隐瞒，只要一见面就会喷涌而出。
其实直接告诉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能看出来莫执也有点对他感兴趣，会做很多多余的事情。没准自己说了，他们的关系也会更进一步。
可是在上个月自己拒绝去虹色那一次之前，莫执真的对他的事情丝毫不过问，好像他们之间唯一的一层羁绊只有那件事情。
白羡尧有点拿不准对方的心思了。
算了，好累。
身体契合就够了，追求那么多干啥。
白羡尧回过神来，听见莫执的反问，有些好笑地改变了想法：“今晚玩儿哪个？”
莫执看着他，没有说话。
白羡尧抬了抬下巴：“我想去你家了，几点啊，吃完饭就走呗？”
莫执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没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啊。”
莫执的话钻进白羡尧耳朵里，白羡尧愣了愣。
礼物？什么礼物？
他生日那天……他不在学校，他回家了。
那天莫执给他发消息，让他去宿舍门口拿东西，他转头就发给了扬擎。
扬擎说东西拿回来了放在了他的柜子里，白羡尧完全忘了这一出。
莫执抬手扶额：“你这反应就是没看，算了，你要是想结束的话，记得告诉我。”
“晚上的饭不约了，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先走了。”
扬擎拿完酸奶回来，就听见了这句话。
“诶？莫叔，咋走了。”
莫执说：“突然有个客户要见面聊聊，改天一起吃饭吧。”
“好吧。”
扬擎冲莫执挥了挥手，莫执离开了商场。
扬擎胳膊肘怼了白羡尧一下：“你俩啥情况，气氛不太对呀。”
白羡尧把葡萄丢了回去，推着车往前走。
“白哥，你和莫叔还没在一起呀，我以为你们已经是一对了。”扬擎跟在白羡尧身旁，“如果相互喜欢的话，就定下来吧，感觉你们挺合适的，莫叔这些年身边也没什么人。”
“之前不是有你？”白羡尧随口说，“反正他身边有没有人你都不会跑，你和他是一家人。”
“那也不一样啊，家人和爱人能一样吗？”扬擎双手抱胸，“况且我之后也不能一直在莫叔家住着啊，就算我不谈恋爱，我也不能总打扰他啊。”
“哎呀，莫叔不在乎年龄这种事的，他如果喜欢一个人，真的挺负责的。”
“还有我之前说过，你要是喜欢上了什么人，我给你把他扒光了扛到你床上，你放心，我把你俩关一块儿你们好好说说，都能成的。”
白羡尧停下脚步，伸手点在扬擎额头上。
“你现在特别像一个推销员，疯狂推销卖不出去的产品。”
扬擎假意生气道：“莫叔很抢手！”
白羡尧现在很想回去看看莫执给他送的东西是什么，和扬擎聊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白羡尧：你送了我什么东西？
987：自己看。
问也问不出来。
白羡尧匆匆结了账，账单给扬擎让他一会儿自己算，脚步飞快地拎着东西回学校。
扬擎还得猛追几步才能跟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哥突然这么急。
白羡尧先一步到了寝室，东西随手扔在椅子上，打开自己的柜子。
没有。
白羡尧头疼了一瞬。
扬擎这会儿回到了宿舍，追的有些累，脱了衣服就往床上一躺。
“你跑得好快。”
“上个月我让你帮我收的东西你放哪个柜子了？”
“抽屉啊。”
白羡尧一把拉开自己不常用的抽屉，一个礼物袋静静地躺在里面。
白羡尧打开礼物袋，里面放着两个盒子。
第一个盒子里，是荆刺款式的颈环，旁边还有一枚贴合他小指尺寸的尾戒。
大的内圈里干干净净，白羡尧一开始以为会有莫执的名字，但是没有，有一些失落，小的戒指里却纹了一圈的数字，只有1和0组成的。
是二进制。
第二个盒子里，有一朵紫丁香，是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还有一封信，用火漆封上了。
白羡尧没有什么想要的，只在很久很久之前夸过紫丁香好看，说过他不喜欢用莫执随便买的chocker。
白羡尧找了美工刀，从封口一方裁开。
内容简单到没有信件格式，只有一句话。
“下次见面带着尾戒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月底我会用百利甜打底为你调酒，别让我等太久。”
百利甜的故事，网上一搜就有，白羡尧很清楚。
月底，十二月底。
今天是一月二日。
白羡尧给尾戒拍了一张照片，在莫执的消息界面犹豫着发不发送。
白羡尧：【图片文件\u002F】
白羡尧：这个二进制是什么意思？
白羡尧还是发了，有些安静地盯着莫执状态栏里的正在输入中。
987：【链接跳转】
987：你对着输入。
白羡尧把二进制数字输入到二进制文字翻译器中，两秒后，跳转出来一个“白”。
白羡尧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圈数字，手指摸上去，还能感受到向内凸起的纹路。
这个尾戒非常的普通，外表看只是很普通的银圈素戒，谁也不知道里面这一圈才体现了送礼者的用心。
白羡尧：你的昵称怎么变成987了。
莫执五分钟之后才发来消息。
987：摔了6个杯子，数量加一加。
白羡尧回道：技术怎么还倒退了。
987：因为谁，谁清楚。
白羡尧：我点一杯，调的不好，我要退货。
987：今晚我在家工作。
白羡尧：我去找你。
白羡尧拍了一张自己把戒指带上手的照片，发给了莫执。
白羡尧进浴室换了衣服，出来时已经穿好了羽绒服，帽子口罩也戴的很齐。
“你干嘛去？”扬擎看见白羡尧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好奇问了一嘴。
白羡尧拉下口罩，说：“去和你莫叔过夜。”
扬擎一脸调侃：“噢哟~”
白羡尧半个小时左右到了莫执家门口，站在门外给莫执发消息。
莫执出来给他开门，白羡尧一身凛冽的寒意，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这么冷？”
莫执把门开大，让白羡尧进去。
白羡尧在门口踉跄一下，发着抖进了门，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白羡尧转身，朝莫执伸出了手，那只戴着尾戒的手。
莫执看见他冻得红红的手，左手小指上的一抹银白在他眼底闪过。
“我戴上了。”白羡尧勾了勾冻得通红的唇，抬头说，“不只这个。”
白羡尧拉下自己羽绒服的拉链，一步一步向莫执靠近。
莫执呼吸乱了，他有些急切的抓住了白羡尧的手，指尖不断揉搓着那抹银白。
“喜欢吗？”
“喜欢。”
白羡尧抬起手，在莫执的尾戒上轻轻吻了一下。
“所以你就这么过来了，外面零下十五度。”莫执轻轻摸上他的脖子，碰了碰那一圈荆棘，又碰了碰锁骨处打的无比优秀的结，“着凉了怎么办。”
“你会温暖我。”
是肯定句，白羡尧无比笃定地说。
空调的温度被调高，莫执今天无比温柔，一直在白羡尧唇边亲来亲去。
酒，撒了一床、撒了一地、撒到桌子上、洒在他们两个人的怀里，温暖了身体，温暖了整个屋子……
*
莫执和白羡尧在一起了，在一起的第一天，两个人就光明正大牵着手在扬擎面前。
这在扬擎的意料之中，他真心为他俩感到高兴。
扬擎还要像往常一样挂在白羡尧身上，第一次被莫执挡了回去。
“少对你白哥动手动脚。”莫执无比防备。
扬擎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白羡尧推了一把莫执，骂道：“滚。”
然后慢吞吞地走到扬擎身边，和他一起回了学校。
假期结束了，扬擎和白羡尧要去跑剧组了，俩人被分到了一起，出发的前一天东西全都拿到了虹色。
“这次好像要去山里，那边雪景很好。”
白羡尧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些出神。
莫执在他身后抱住了他，低声说：“别着凉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扬擎看着这两个腻歪的人，轻轻笑了笑，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在窗前，夕阳西下，屋外雪花纷飞，而在他眼前，是恬淡与温暖。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