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然的店，言言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下来。
向珊一边整理服装，一边跟他打了声招呼，“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言言走过去帮她，装神秘样：“佛曰，不可说。”
向珊嗔怪着打了他一下。
向珊毕业后，没有去找自己专业的工作，而是选择留下来帮好朋友的忙。
安然催了她好几次，她觉得自家闺蜜能力这么强，在这里窝着实在屈才，然而都被轻巧的挡回来了。
安然想给她利润，她也没有收，只说，就帮个忙，等忙完这段，她就走了，要什么钱。
安然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整理好衣服，言言看着向珊手上，黑白两套一样的成衣，问道：“这两套都要拍吗？”
“嗯，不过不是你自己拍。”
“嗯？”言言疑惑。
向珊解释，“这个理念是双生，一黑一白，看着款式一样，细节上还是有很多差异的，你看白色的这套，胸口处的刺绣是桔梗，黑色的这套则是合欢，还有衣摆下，长度设计也是不一样的……”
言言仔细看了下，果然。
向珊看了看门外，“你的搭档，就是上次那个吃胖的小孩，这段时间终于减下去了，你们俩站一起，视觉效果应该不错！”
言言给她竖起大拇指，这创意，也是够能想的。
又等了半小时，那人终于来了，向珊本来有点火气的，结果看到那小孩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手心还有血渍，不由得担心“洛一，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叫洛一的男生，踉跄着坐下来，“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骑摩托车的，开的飞快，直接把我刮倒了！”
安然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帮他清理干净“那人呢？”
“跑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着”洛一无比郁闷。
众人无语。
给他上好药，几人陷入沉默，洛一这个样子，显然没办法拍了，他烦躁的道歉，“安然姐，向珊姐，抱歉，我……”
安然叹了口气，“别道歉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让王叔帮忙送你去趟医院……”
“安然姐”洛一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期盼：“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
安然顿了下，“我……”
“就这一次，好不好？”洛一不依不饶。
向珊走进了内室，安然故作轻松的把外面罩着的围裙拿掉，“行，谁让你是我们的小模特呢，走吧。”
“谢谢安然姐！”洛一高兴的把胳膊搭到她肩膀上，“我腿疼，你帮帮我嘛~”
安然摇摇头，任由他闹。
店外车子响了几声，尾气喷了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难闻的味道，本来的拍摄任务结束，言言下午彻底清闲。
他走去室内，“向……”
向珊对着窗外似在发呆，听到言言的声音，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言言，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言言摆摆手，“没事”，他帮忙把整理好的衣服又放了回去。
放到一半，向珊突然顿住“言言，别收拾了。”
“嗯？”
“你在这等我一下”
向珊跑去摄影棚，调灯光，架反光板，忙活了好一阵，然后把那套白色的服装递给季之言。
言言：“学姐？”
向珊眼睛亮亮的，“我想到另一个idea，你去换上。”
“哦”言言乖乖换上衣服。
从更衣室出来，站在摄影棚，向珊调好镜头，开始对着他……旁边的一团空气拍。
还巨认真，好像那里有人一样。
言言：？？？怪渗人的。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有些惊恐。
向珊没有告诉言言要什么样的感觉，也没说摆什么pose，就让他换上衣服，在镜头下待着，然后不停的拍那团空气，言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学……学姐？”
“嘘！”向珊又连续拍了好几十张，然后让言言换黑色的那套。
这次向珊没让他去直接去棚里，而是先把他带到电脑前，上面是刚刚拍的那组照片。
言言看后，眼角抽了瞅，这么多照片总结起来就六个字：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捂了捂眼，艰难：“我刚刚眼神……有这么怂吗？”
向珊没忍住笑出了声，“哪里怂了，多可爱，特别有保护欲！”
言言：……呵呵。
重新做了造型后，向珊这次没让他孤零零站那儿，而是说：“现在可以攻一点。”
言言站的位置靠右，向珊依旧是以中间为焦点，他瞬间明白，“所以，是让我自攻自受？”后期再合成。
向珊点头，“我之前拍过洛一，他相貌上稍微次一些，和你一起拍，只能穿黑色，但是他气势不够强，硬凹会有些尴尬，我想了想，不如你自己来，可能成果会更好一些。”
言言活动了下手脚，“王霸之气是吧，来吧！”
说完，他收敛起笑容，精致的脸蛋像蒙了一层冰霜，他微微侧头，视线看向左侧一处，似在作弄什么人，这样的他与刚刚那个娇弱的小怂包，判若两人。
镜头后的向珊，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就是怕言言没有那种戾气，所以前面的白衣，拍的格外下压，没想到……
咔嚓咔嚓，拍完一幕又一幕，言言蹙眉直视镜头，这一眼直接让向珊心里咯噔一下，幸好手上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咔咔全拍下了。
等这一套拍完，两人都出了一层薄汗，言言轻吐一口气，“学姐，怎么样？！”
向珊狠狠抱了他一下，“超棒！言言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季之言眼睛弯了弯，笑成了月牙，他其实是想起了叶澜生气时候的样子，就阴沉沉的，怪吓人的，于是下意识模仿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又拍完一套，安然才回来。
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去了里面，连摄影棚这么大的变化，都没注意到。
言言看了眼向珊，她站起身，“我去看看。”
“嗯嗯。”
走到后面，向珊敲了敲门，“安然，我进来啦？”
里面没动静，于是她自己推门进去，看到安然脖颈间青了一块，她快步走过去，扒开她的领子，“怎么回事？！”
安然攥住衣服“没……”事，她看着向珊不悦的脸色，将后面的字咽了回去，“一时不察，被狼崽子给挠了。”
“洛一？”
安然点点头。
“他对你怎么了？”
“没……好好，我说，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这小孩估计一时不忿，就想来强的，我是谁，能让他得逞，直接把他踹倒了，但当时吧，他手放我脖子上了，我用的劲儿有点猛，这里就这样了。”
向珊：……合着这是挠的，刚刚只看到青了，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确实有带几根指印。
向珊上手摸了摸那块，刚碰到，安然就嚷着：“疼疼疼！”
向珊叹了口气，“我去拿医药箱。”
“哦。”
上完药，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笑出了声，安然：“我是真没想到，那小孩还有这一出，你说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没言言高呢，玩霸道总裁强制爱那一套。”
向珊瞥了她一眼：“那不是你给了他错觉，还送他去医院，真是好心的姐姐。”
“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我现在想一下，都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
两人说着笑着，可怜的言言在外面巴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被想起来，哎，果然，只有哥哥那里，他才是个小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