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又待了两天，在爸妈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季之言和叶澜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路上，言言戳戳叶澜的胳膊，“我爸那天说不能动手！记住了吗？”
叶澜没答话，只是笑着握住了他的爪子。
“你听到了吗！”言言羞恼。
“宝宝，你真的不想……动手吗”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十足十的肯定意味。
言言：……
另一只手装模作样托住下巴，头扭向窗外吹风。
男朋友对他的小心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装都没法装，哎~
回去以后，叶澜需要去工作，言言闲得没事，便去找了个家教。
要教的学生是初升高，开学上高一，成绩中下，他妈妈怕他高中的数学物理跟不上，所以找了言言。
男孩戴着厚厚的瓶底盖，性格相当内向，明明15、16的年纪，活像一个生锈了的小木偶，闷闷的，比他都老成。
待他爸妈走后，言言翻了翻书，上面已经做了不少笔记，看起来提前预习了。
他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旁，言言问什么，他答什么，看得言言直想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老实的男生，想着这么努力的孩子，不教会不合适。
言言拿出一张草稿纸，对他初中知识的掌握情况做了个思维导图，来了解他的基础。
一小时后，言言看着散乱的草稿纸，脑子有点发麻，这小孩咋……这么笨呢。
他抿抿嘴唇，耐下心来，又讲了一遍，“你看这道题目，30度、60度、90度的直角三角形，他们的边长比是1:2：根号3，你要记住这个比例，不要再用x平方+y平方=z平方这种原始的勾股定理算，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计算量也不小，还有45度的等腰直角三角形，1:1：根号2，记死它！考到这个考点，80%都是这种特殊三角形，知道不？”
男孩重重的点头，言言又给他找了个类似的，让他比葫芦画葫芦。
做完后，男孩忐忑的看着他，言言笑着鼓掌，“棒！对，就这么做！这不比你那代入来代入去的三元一次方程，算的快多了！”
然后再给了他一个“瓢”，这次男孩想的时间久了些，言言也不着急，然而当看到他又开始xyz的时候，言言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挠头，深呼吸，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
他终于知道，为啥这孩子这么努力，成绩还这么落后了，他脑子不转呐。
没一会儿，言言看他鼻尖都出汗了，拿掉了他的笔，“先休息一会儿。”
男孩点点头，然后坐到一旁放空。
言言找话跟他聊，“你们放假多久了？”
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昨天刚放的。”
“啊？”言言惊了下，“那你今天就补课，不休息几天吗？”
男孩摇摇头，“我就过年的时候休息两天，其他时间都在补课。”
卧槽，言言无话可说，这也太拼了。
他决定换个话题，“我给你讲的这个方式，你觉得好理解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我们一起调整。”
男孩拿起笔，在纸上划了下，“我觉得挺好的，你讲过的知识点，我就会做题了，就是那些简单的方法，我记不住。”
言言：“没关系，你多练几遍就会了，熟能生巧嘛。”
聊了十分钟，两人又开始努力。
等言言从男孩家出来，已经快12点了，他们约好每天9点到11点，两个小时，言言没忍住，多给他讲了会儿，离开的时候，男孩妈妈很感谢，非要留他吃饭，言言婉拒了，然后被硬塞了两个苹果。
手里拿着散着香气的红富士，言言看着烈日，脑子里盘旋着那个15、6岁的男孩眼睛上，挂的厚瓶底，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人度化了佛祖……”
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的，要是没有愚钝，智慧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如果所有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
差别永远是要有的，可是这就有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由谁去充任那些不幸的角色呢？
好不公平，没有道理可言。言言叹了口气。
“叮——”
手机铃声响起，言言接通：“哥哥，”有点无精打采。
叶澜放下手中的活儿，“怎么了？蔫成小白菜啦？”
“嗯”言言闷声应下，“想抱抱。”
“那你过来吧，等你一起吃午饭。”
“好~”
打车到了叶澜工作室，一进门，叶澜拉上帘子，隔绝外面的视线，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言言在他怀里闷了会儿，等心情好些了，露出头，看看窗帘：“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欲盖弥彰了？”
叶澜煞有其事的点头，“确实。”
言言：……
叶澜轻笑一声，“没事，去吃饭吧。”
“哦。”
餐厅，言言说了那个男孩的事“我不明白，都跟他说三遍了，他怎么就是不进脑子呢？比葫芦画葫芦行，比葫芦画瓢就不会了，1+1知道等于2,2减1就不知道等于几了，你说他怎么想的？”
言言愤愤的咬了口牛排，“不行，我一定要教会他，这个方法不行，我就换另一个，我还就不信了！”
叶澜看他简直快气成河豚，默默盛了碗汤给他顺毛：“这不是刚开始嘛，暑假还有这么久，你一点一点教，肯定能学会，宝宝最棒了！”
“就是！”言言喝了一大口。
吃饱肚子，休息了会儿，言言下午需要去趟安然的店里。
他现在算是安然的模特，几乎每周都要去拍摄一次。
抱着叶澜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言言满足的摆手要走。
叶澜拽住他，失笑，“你是狗崽子吗？连吸带闻的。”
言言理直气壮：“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嘛。”
“我们用的一样的洗衣液”叶澜揭穿他。
“不一样”言言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契合度100%的alpha的信息素，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言言圆圆的眼睛转了转，有点别扭的问道：“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叶澜走上前，低头嗅了嗅，似是不满足，又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间痒痒的，言言耳朵都被弄红了，他把叶澜推开，小声：“你这样，好像老流氓~”
叶澜眼睛微眯：“你再说一次。”
言言笑嘻嘻地跑了，然后回头挑衅：“再说100次，也一样！”
“季小言，你给我等着。”
“嘿嘿……”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