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同扭头看他。

  他就卢耀光的话想了想,想起吴冕然那个样子。

  帅是真帅,温和平静的时候还有点他们老板的影子。

  但他跟一看明显是上位者的老板很不同,他给聂小同的感觉有时候就像个冲动的小孩子一样,还有点少年一般的天真……

  但事实是吴冕然也差不多快三十了,他就比聂小同小两岁,聂小同从他的一个同事那里听说这一位从小学霸到大,学习超级厉害。

  聂小同觉得吴冕然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吴冕然从来没给他一种厉害的感觉。

  没人觉得吴冕然是有杀伤力的,聂小同甚至还觉得这位只比他小一点的帅小哥有点幼稚。

  而老板把这样的人当宝贝。

  这中间差距那么大,你就说他厉害不厉害?

  “帅,是真帅,”聂小同一时想了不少,也就愿意回两句,“有点像个小孩子,比起你们。”

  “天真型的?”卢耀光注视着他,淡淡道:“谭滨现在好这口了?”

  “哦,不,他一直好这口。”很年轻的时候就跟谭滨分手了的卢耀光轻描淡写,举重若轻道。

  聂小同被他弄笑了。

  卢老板这是要跟着传言把老板往好年轻的那口的耻辱柱上钉啊。

  传言就是这么被越坐越实的。

  “不天真,”聂小同笑着回他,“算是有底气吧,可能知道不管他怎么折腾,也有人帮他买单,这个褚老板深有体会,褚老板有经验,你可以跟褚老板交流交流。”

  聂小同说完就走了。

  他没卢老板那么有能力,但好家伙,你猜怎么着?他也有底气啊。

  得罪人,老板买单!

  老板知道他是为什么得罪的人,还得为他加工资!

  为老板鞍前马后的仔就是这么的能见机行事!狐假虎威!

  吴冕然再接到谭滨的电话,是谭滨在机场打回来的。

  谭大佬要回家了,不过吴冕然问他什么时候落地,谭大佬说晚上到但不用他接,他要先去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要过两天才回家。

  吴冕然一听,在电话这边挑眉问他:“我记得你身边都是些三四五十岁,心思比你还重,皮比你还老的老哥吧?”

  他没看到有什么狐狸精。

  谭滨在那边笑了起来,解释道:“这边跟我回去的还有几个买家,还有一些要谈合作的朋友,这两天陪他们住酒店,我落地先去公司忙,等到明天下午吧,晚上酒店有欢迎宴,你下午到酒店让肖助带着你玩会儿。”

  啊,原来如此……

  吴冕然恍然大悟,“那咱们这趟看起来又发财了?没白干?”

  谭滨笑个不停,生意不错他高兴,跟吴冕然说话他也高兴,他笑道:“你晚上和我住酒店,你带好自己的东西。”

  “哦……”吴冕然这一声恍然大悟的“哦”,百转千回。

  这比谭滨还要色,谭滨在那边捂着额头低声笑,“好了,我这边还有事要谈,先挂了。”

  他挂了,一脸的笑,眼睛里那点因期待明天晚上而泛起的光,让他温润得就像阳光下透明的水那样明亮清澈又真实。

  这次跟着谭滨坐同一个飞机回来的某位老生意人率先开了口,他温和道:“听说你伴侣是个学者?”

  “不算是,他还在试他的路,他有他的想法。”谭滨回他。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没几年。”

  谭滨应付着他,他背后隔着几米的地方,另一个不同于商圈背景的圈子的人坐在飞机前半部分的地方,肖助作为谭氏的联络人也混在他们后面站着,听他前面聊得好好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突然回头问他:“谭滨是十几岁就开始创业了吧?十六,还是十七岁来着?”

  “老板说没那么早,他是二十一岁才正式成立的公司做的事情。”肖助如实按老板的思路回答问题。

  “啊,对,他哥说他是那种你敲他一棒他连你的腿都做好了打断准备的人。”问话的人点点头道。

  这话说得,跟老板是个土匪一样。

  但老板这段时间表现得连外面的资本都惊艳,硬跟他们挤了同一个飞机要去他们公司参观,此时他们一群人正在他后面的地方跟老板兜圈子,增进彼此的了解。

  不过……

  老板也是长了一身反骨,人家想给他送钱送门路,说话好声好气的,他嘴里就没一句跟人交心的话。

  这听得他们这边的人都听不过去了。

  肖助低头,在问话的人身边小声道:“老板很烦有人问他私事,那位小吴先生,应该也差不多,我们都是听老板的人。”

  肖助给小吴先生在这些人面前保留了下印象,没跟人直接说,那位小吴先生跟老板一个德性,都是一身反骨,只能顺毛来,不能逆着他们的意思来。

  老板对小吴先生都是顺毛捋,要不拥有一双飞毛腿的小吴先生,逃得飞快!

  “哦?哦?!”问话的人低头看了看他的电脑,在他明天晚上的行程表那块沉思了十几秒,然后跟身边的同事道:“晚宴是七点进行?能不能跟二处说一下,把时间挪到九点,我吃完饭就赶回去见他?”

  同事点头,“是七点,我去沟通。”

  “还有位置吧?”问话的人转头问肖助。

  “有,指挥长。”肖助姿态谦逊回应。

  “那就好。”指挥长此时跟坐在对面的另一个同事道:“他们喜欢谭滨这身反骨,认为这是有主见,有人品,这世界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情脉脉的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谭滨这次表现还行,有说有笑的抗得住压力,就是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样子,跟我没笑过。”

  “嗯,”对面跟他同一个级别的同事淡淡道:“你下机他还来接你了,你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骂,你骂他无能,又骂他无用,他不跟你笑不奇怪。”

  “也是啊,”指挥长想想,道:“不会做好了怎么打断我的腿的准备吧?”

  “谁知道呢?”

  这话实在接不下去了,肖助站在后面,又当自己耳聋了,任由他们随意栽赃他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