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言怒瞪说着色情话语的秦樾,这眼神要是在平时,能像刀子一样能从别人身上刀下肉来。

  但是放在此时,在秦樾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娇嗔媚态。

  他的瞳色更深了,眼神跃跃欲试。

  林非言一忍再忍,终是敌不过生理反应。

  一声满足的低哼回荡在房间里,余音绕梁。

  “现在轮到我了。”秦樾附在林非言的耳边说。

  高潮刚过,林非言的反应有些迟钝,直到秦樾把放在旁边的另外一个枕头垫在了他的腰下,他才明白过来似的,下意识往床头远离秦樾的方向缩了缩。

  “只要你不乱动,不会那么严重。”

  林非言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你放松点。”秦樾的口气开始带着些不耐烦,“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林非言闭上眼睛努力忽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取得了一些成效。

  “再放松些。”

  没有药物的冲击,林非言异常清醒,他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滋味——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比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痛苦。

  即使知道这是必要的牺牲,他自以为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这种让他像一个任人玩弄的娼妓一样的羞辱,还是让他异常难受。

  但是现在他要忍。

  他学到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忍。

  第一次不适应,以后也总会适应的。

  林非言听从秦樾的话,尽力放松,但并不顺利。

  林非言哼了一声,抓住秦樾的手臂:“可以了……”

  对于这样符合心意的要求,秦樾没有拒绝的理由。

  痛,但这就是林非言想要的。

  一旦尝到了甜头,秦樾便不会委屈了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他在头两次中就已经确认了,林非言身上没有伤口,林非言的反应也看不出异样。

  他本应该就此罢手,但跟林非言做爱有种让他欲罢不能的舒适感,于是他遵从自己的欲望,拉扯着林非言做到了半夜。

  林非言的身体没有丝毫赘肉,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让人着迷,结实又富有弹性,他是如此喜欢。

  最重要的是,就像他对林非言说的,他是他的最爱。

  秦樾沉浸在无与伦比的美妙感受中,顾不上林非言的反应。

  在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下,林非言能感受到的快感寥寥无几,他默默承受着,抓着被单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现在体会到秦樾所说的“现在轮到我了”的真正含义了,其实就是指轮流提供服务而已。

  “还是要让你叫出来才过瘾,下次我会注意的。”秦樾趴在林非言的身上,喘了口气,“真想再来一次,不过明天上午有个古玩拍卖会,你跟我一块儿去。”

  林非言此刻也是完全清醒的。

  “古玩?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枪。”

  秦樾无声地笑:“你太着急了。”

  他撑起身子,翻身下床,“你要是不愿意去,明天上午就没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再来几次。”

  林非言哽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去。”

  “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明早黎信会来叫早。”

  秦樾说完,穿好衣裤就出去了。

  *

  身上又沾上了汗水,尽管后面又不舒服了,他还是自己去浴室又冲了一次澡。

  出来之后他一边拿着毛巾擦自己的湿头发,一边在房间里晃悠,表面上像是在看房间里的东西,实际上他是在做他做过过无数次、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的事——寻找摄像头。

  虽然他觉得秦樾应该不太可能有让自己当爱情动作片男主角的爱好,但是他这么一个“外人”直接住到秦樾的窝里来,秦樾一定会倍加小心地防着他。

  从他进门开始先有黎信后有秦樾,现在终于有机会,还是先好好把这个房间检查检查,要是有个万一,他就功亏一篑。

  头发都干得差不多,林非言也把整个房间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时间也不早了,他放心地上床休息。

  *

  第二天上午,按照秦樾的安排,两人乘坐同一辆车抵达了拍卖会会场。

  进门不久,林非言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叫钟少辉,当天五人表态他是其中一个。

  秦樾顺其自然地走了过去,林非言本以为秦樾是和钟少辉约好的,但钟少辉看到秦樾时却有一瞬间的惊讶,似乎是不知道秦樾也会来。

  钟少辉很快就掩去了自己脸上的表情,起身笑容可掬地和秦樾打招呼:“你今天怎么也有空?”

  秦樾侧身,让钟少辉的视线落到他身后的林非言身上:“非言没来看过古玩拍卖,我带他来看看。”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来拍卖会是林非言的主意,可昨天晚上分明是秦樾要求他来的。

  搞了半天,秦樾是在把他当借口用。

  林非言没有戳穿秦樾,他想看看秦樾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原来是这样。今天……”钟少辉还想说些什么,但拍卖马上就要开始,秦樾带着林非言转身就去了前排的座位。

  也正因为时间卡得刚刚好,在场的其他和秦樾认识的人也都没来得及寒暄,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樾坐下来,似是不经意地对林非言道:“一会儿有什么喜欢的,你就自己叫价吧,算我送你的。”

  林非言就坐在他旁边:“这就是跟我睡了两晚的酬劳?”

  秦樾不加掩饰,直言相告:“也可以这么说。”

  林非言脸上露出不悦,看着前面的展示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话说得太矫情了。”秦樾的手放在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你我都是各取所需,我们各有所图,谁都不欠谁的,彼此轻松。”

  林非言没有移动视线,也没有接秦樾的话。

  司仪上了台,拍卖开始。

  林非言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感兴趣,而要求林非言陪同的秦樾,竟然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连过了两件拍品,秦樾都没动作。

  第三件上来,他也仍只是看了两眼,就小声跟林非言说话去了:“今天拿出来拍卖的个个价值不菲,你随便要一件都不亏。”

  林非言冷哼一声:“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你要给酬劳,也要投我所好。”他换了个坐姿,同时也换了话题,“而且你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拍个古玩回去珍藏吧?”

  秦樾没理会林非言后面那句话,只继续说着拍卖的古玩:“今天的压轴拍品是宋版孤本《广宋韵》,价值上千万,你拿下它,我就送给你。

  “竟然这么值价?”林非言顺着秦樾的话跑偏了主题,好似被这样的价格引起了些兴趣,“你打算用什么价位拿下?”

  他心底却是琢磨着,秦樾的目标难道是这本古籍?

  但为何又要送给自己?

  理不清头绪。

  秦樾深邃的眼睛里全是算计:“按常理来说,超过两千万就不值得了。”

  林非言应道:“我知道了。”

  前面的拍品都有人出价,全是以几百万高价卖出去的,但秦樾一次牌都没有举过,干坐着磨时间。

  一直到司仪隆重地介绍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他才有了精神。

  司仪一宣布开始出价,价格就一路飙升。

  林非言想举牌,被秦樾按住了手:“再等等。”

  “一千万。”

  后排有人叫出了第一个高价。

  这个出价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少辉。

  林非言听得出他的声音,钟少辉也和秦樾一样,之前一声都没出过,现在来叫高价,摆明了也是冲着这宋本来的。

  全场安静了几秒钟,有人接道:“一千一百万。”

  然后又有人接:“一千两百万。”

  前一个人又继续提价:“一千三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人缠斗不休,钟少辉再次提价:“两千万。”

  这回其他人安静了。

  台上的司仪激动起来:“两千万,两千万!有没有超过两千万的!有没有!两千万!”

  林非言用眼神询问秦樾是否出价,因为两千万已经到达秦樾之前提出的价格线了。

  而且,他与钟少辉认识,现在出价未免……

  秦樾回给了林非言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轻飘飘地给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价格:“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