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店里聚集了一小波人,都是来喝下午茶的,只有许川和一个店员在,两人手上动作不停,双脚也不得清闲。
夏光临百无聊赖地顺着手下布偶的毛,眼神落在某处一动不动,望穿秋水。
吧台的人比猫还难哄些,弄狠了还不理人。
他手稍微重了些,就引得它龇牙咧嘴,喉间发出黏糊的呼噜声,两边胡须一伸一缩。
这点倒是不一样了,家里那位逼急了还会咬人,又挠又咬。
夏光临想起今早照镜子时背后那几道红痕,昨晚做的过火,又把人惹恼了。
他眸光发暗,又失了轻重,手下的猫儿一溜烟跑了。
像是通人性,它也不去闹许川,蜷到自己的小窝里静静睡了。
“你别瞎招惹它。”许川过来收拾杯子,顺便给他换了杯拿铁。
夏光临摆摆手,低头找方糖。
许川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两块儿扔给他,细窄的带子勾勒出腰身,看得某人更加心猿意马。
“你怎么还不走?”店里已经没剩几个顾客,夏光临待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律所事多,他平常没有这么清闲,但这不才把许川追回来,昨晚又惹恼了人,哄不好也得看着才安心。
夏光临说不急,等他下班一起走。
俩人和好之后许川也没有要搬回来的意思,他暗戳戳地提了好几次,都被对方拒绝了。
“什么时候搬回来?”他不死心地又问。
“为什么要搬回来。”许川原封不动的把问题抛还给他。
他还是很在意,在意夏光临是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己满心欢喜以为两人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却被告知对方只拿自己当炮友,当时的刺痛许川记的很清楚。
他的确放不下夏光临,但也不想如此轻易就交付真心,重蹈覆辙。
为什么要搬回来?
夏光临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之前许川租的房子到期后他们就一直住在一起,现在两人在一起了,不是更应该顺理成章的搬回来吗?
许川在等他的答案。
夏光临从他漆黑的眼珠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他执拗的认真。
他似乎懂了。
“我们在恋爱,许川。”他说。
终于听到想要的答案,许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恰好这时布偶睡醒了,后脚轻轻一瞪,矫健地跳到他身上。
“哦。”他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动作比夏光临轻柔不少。
“那我考虑考虑。”许川抬头看他,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嘴角依然是平的,眼里却闪着细碎的光,生动又狡黠。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川在里间正准备收拾收拾关门打烊,另一个员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谢今天喝点什么,还是来找我们老板的?”
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
夏光临比许川先看见谢鑫昊。
他掀开帘子走出来,夏光临面色不善,后者则一脸玩味地看回去。
“今天不喝咖啡,我是来找你的,许哥。”他像是故意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目光还落在夏光临阴沉的脸上,似笑非笑。
许川下意识皱眉,“什么事?”
“那天那位是你朋友吧?”许川和夏光临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现在别说夏光临,连许川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谢鑫昊就是在这家咖啡店认识许川的,当时没要到联系方式,他就天天往店里跑,直白地说要追他。
那时许川正心灰意冷,存了故意想气夏光临的心思,也有过重新开始的打算,便默许了他的存在。
“你想干嘛?”还不等许川出声,夏光临冷着脸问。
“不干嘛,就交个朋友。”
谢鑫昊年纪比他们都小,眼尾上挑,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笑,轻浮又浪荡,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很像。
但不笑的时候又让人捉摸不透,比如此刻。
夏光临冷笑,“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夏大律师,”谢鑫昊对着猫招手,“这不是你该管的吧?”说着他眼角带过旁边的许川。
布偶没搭理他,冬日的猫和人一样易困,明明才刚醒,这会儿又埋着脑袋睡了。
谢鑫昊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收回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