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烛火熄了。
“四皇子,快些睡吧。”李寒寂双眼朦胧,睡意正浓。
夜孤辰撇撇嘴:“丞相大人,别叫我四皇子了,实在生分,就叫我小辰。”
李寒寂昏昏欲睡:“好的,小辰,快睡吧...”
没过一会儿,夜孤辰又把小脑袋探出了被子,羞哒哒的问:
“丞相大人,您能抱着我睡吗?我有点冷。”
李寒寂本是体寒之人,没多热乎。
但奈何夜孤辰在外头站的久,比他更冷。
随意伸手,将人搂到了怀里,压住了他的脑袋:
“睡吧。”
半晌,一双灵巧的小手伸进了李寒寂的里衣,左探右探的乱摸起来。
激动的夜孤辰身体微微颤栗,这皮肤果然比最好的绸缎还细软。
李寒寂在熟睡中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嘤咛。
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手,呓语着抱怨:“别动。”
没一会儿。
一双小脚就滑进了他的裤腿,不断向上,攀起了他大腿内侧。
李寒寂翻了个身,娇嗔着骂:
“滚犊子。”
夜孤辰一怔,嘴角弯了弯。
谁能想到,平日里清冷谪仙、风华绝代的丞相大人。
梦中呓语竟然会娇嗔着骂人呢?
有趣。
有趣至极。
这难道就是李寒寂最真实的一面吗?
夜孤辰用指尖把玩着李寒寂的长发,眼里冒出兴奋的光,哄骗着继续问:
“丞相大人,您觉得孤辰怎么样?”
半晌,传来一声喃喃低语。
“...让人心疼...”
夜孤辰唇角的笑意僵住了,头一次有人说心疼他。
“是因为觉得他无家可归,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对么?”
夜孤辰满眼嘲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是...”
“那是又是为何!?”夜孤辰带着愠怒,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连自己都没注意。
“...不为什么...”
“只是心疼...罢了...”
夜孤辰愣住,感觉自己冰封的心彻底化开了。
不是怜悯,只是疼他。
说出这样话的嘴唇,真是好看...
“那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么?”
*
次日,
李寒寂揉着眉心醒来时,夜孤辰已经不在身边了。
第一感觉,莫名,嘴麻。
特别麻。
难道是睡觉压到嘴了,所以,麻了?
李寒寂左右想不明白,迷迷糊糊下了床。
忽然一股子的香气飘了过来,勾的他口水直往肚里咽。
没一会儿,夜孤辰小跑着进了屋子,额上冒着细汗,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丞相大人,近日多谢您照料,小辰无以为报,给您做了些吃的,望您别嫌弃。”
李寒寂最近正抱怨着古代的口味太过重口,做什么都大油大盐,今日一看这小馄饨香气四溢,清新别致,实在是心动。
李寒寂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很淡定:“你且拿过来吧。”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馄饨形状十分别致,很像是...小心心...
入口,皮薄馅大,肉香四溢伴着里面的葱香,骨汤香浓~
不过,原著中好像这个家伙并不擅长做饭呀。
记得有一次,他好像为了讨得夜帝欢心,做了碗粥送去,差点把陛下送走。
虽心中疑惑,但李寒寂还是不禁夸赞道:“好吃。”
夜孤辰脸上一喜:“您喜欢就好。”
待到李寒寂将馄饨的骨汤都喝完,把碗放下,这才发现夜孤辰正托着下颚,盯着他的脸出神。
“怎么了?”李寒寂莫名其妙。
“丞相大人,您长得真好看。”夜孤辰小脸儿通红,似乎有些羞赧。
李寒寂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味儿,没等他反应过来。
夜孤辰已经越过桌子,指尖抚掉了他唇角上的白浊:“您嘴上有东西,小辰给你擦掉了。”
李寒寂莫名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儿。
一个小娃娃,怎么眼神如狼似虎的。
他浑身不自在起来,为了缓解尴尬,起身,正欲去穿朝服。
夜孤辰却抢先一步,直接小跑着把衣服拿在了手中:“丞相大人,让小辰帮你吧。”
没等他同意,夜孤辰就已经行云流水地给他拾掇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天看着他穿,否则怎么会如此熟练?
李寒寂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夜孤辰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丞相大人,早去早回,小辰等您。”
就这样,半个多月过去了。
李寒寂总觉得他格外黏糊,特别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这天,他坐在去早朝的马车上,才琢磨明白。
卧槽!!!
最近的夜孤辰,格外的“娇俏”!
特别像是那种谁家的小娇妻!!!
早上给丈夫做饭。
服侍丈夫更衣。
站在门口又目送丈夫离开!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李寒寂被恶心得够呛,头皮发麻,整个早朝都有点心不在焉。
下了早朝,坐着马车,眼看就要到府上。
他却叫人在拐弯处停下了。
李寒寂下了马车,磨磨蹭蹭,不想回去。
却直被人从背后搂住了肩膀。
李寒寂吓得身体一抖,心中暗道不妙。
“阿寂,许久未见,今日早朝你魂不守舍,这是怎了?”
叫他阿寂?
不是夜孤辰吗?
李寒寂僵硬转头,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男子一身黑色骑射劲装,小麦色皮肤,狼背蜂腰,面容刚毅俊朗,眼睛黑亮。
这巧克力色的皮肤!
这强壮健硕的身体!
这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李寒寂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这不就是将军卫剑,他那位发小“好兄弟”吗!?
小说里写得,他俩关系那叫一个“好”。
在床榻之上,那叫一个琴瑟和鸣,情投意合,惺惺相惜。
yue~
他一想到在某博看到的那些肉的画面,大部分都出自这位仁兄。
李寒寂就感觉心里膈应,外加屁股疼,真疼。
卫剑为人正派,在朝廷中算是为数不多的善良正直之人。
小说中。
要不是反派大佬夜孤辰下药,他俩也不会发生酱酱酿酿的事情。
铁铁纯友谊!
虽然知道卫剑对他没那个意思,但李寒寂还是连忙后退几步,与此人拉开了距离:
“卫剑...是你啊。”
卫剑眼中满是错愕,打量着他:
“阿寂,你怎么了,之前不都是叫我阿剑的吗?”
阿——剑——?
他在现代不是没有哥们儿。
兄弟之间的称呼,叫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二狗子,蠢比,傻驴,小鸡B。
这些都实属正常level。
再听现在这个称呼。
阿——剑——?
怎么听怎么都gay里gay气。
“没事。”单纯膈应你而已。
卫剑一步上前,关切地道:“可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不回丞相府中休息?”
“这......”
卫剑亲切地揽住了他的腰:
“走吧,我跟着你回去,顺便到你府上讨杯茶喝。”
李寒寂双眼睁大,莫名感觉大事不妙。
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带到了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