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偏开头，若无其事道：“你喜欢吧。”
他身边也有不少长得好看的类型，也因为接触过不少，所以才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虚有其表。
心是黑的就是要不得。
当然，没有人能比程礼更坏了。
章司闷头吃饭，但他食欲不太好，吃了没两口就停下了。
程礼也不见得是个多有胃口的人，两人都放下餐具后，他提议：“去看电影？”
“不想去。”在家也能看，何必花钱。
程礼琢磨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回家？”
章司点点头。
可当两人往外走时，程礼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姜助理打进来的。
程礼接电话时没避着章司，所以章司也隐约听到了他们的通话内容，是工作上的事情，姜助理催促他尽快回公司处理。
几分钟后，程礼挂了电话，有些抱歉地说：“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我让姜助理过来送你回去。回去后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的。”
程礼本来先走出了几米远外，却又突然折返回来，将他抱入怀里，低声道：“怕黑的话就开着夜灯睡，我处理完就马上回去。”
章司僵着身子没有动，但声音中带着笑：“嗯。”
程礼走了后，章司就恢复了平淡的脸色，他就站在门口等着姜助理。
姜助理不知道是不是也很忙，章司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
公司到这里，走路十多分钟也都到了。
但姜助理依旧一副冷漠脸，一点解释也没有，他走到章司面前：“走吧。”
“嗯。”章司很礼貌地笑，然后跟着他走到车旁，拉开了副驾的门正想上车。
“坐后面吧。”姜助理阻止了他的动作，“比较安全。”
“一样的。”章司径直钻了上去，“坐副驾是基本的礼仪要求。”
姜助理总感觉他是故意要跟自己对着干的，虽然没有证据。
或许是为了在他故意迟到来接他的事情上争回一口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可真幼稚。
姜助礼内心对他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这边的餐厅离程礼的别墅有一定的距离，开车大概要二十多分钟，路上章司觉得无聊，开始找话题与姜助理闲聊。
“姜助理，你成家了吗？”
“没有。”
“那你有对象吗？”
“没有。”
“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
“啊……对了，”章司歪了歪头，“你是喜欢女的还是男的？”
“……”姜助理不太想理他。
“姜助理好像挺讨厌我的，难道是因为不喜欢男的？”章司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矫揉造作地变了声音，“可是男孩子那么可爱，为什么不喜欢男孩子呀？”
恶心不了程礼，能恶心他也是不错的，谁让他也那么坏，故意让自己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姜助理果然脸都黑了。
“章小少爷有那心思，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未来。”
章司当没听见，继续道：“可惜了，姜助理果然不喜欢男的，要不然以你这一副好皮囊，得多吃香啊。”
姜助理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半天才将怒气压下去。
章司也没有再说话。
他对姜助理的脾性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不管怎么说，他都比程礼容易拿捏许多，起码姜助理的情绪变化比较明显。
章司知道姜助理对他是很有意见的，他应该是不太赞同程礼和自己太过亲密，要不然也不用三天两头就进来几通电话把程礼从他身边喊走。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工作是不是非得要程礼去处理，也不知道是否就是姜助理故意为之。
若姜助理是不赞同程礼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才弄的那些幺蛾子，那他们就算是有共同目的友军了。
不过姜助理对他的成见似乎颇深，也不喜欢和自己过多接触，好像不太容易能骗得了他和自己站同一条船。
那可怎么办呢……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别墅外。
而姜助理此次开车只花了十多分钟。
把人送到后，姜助理就迫不及待要走人了。
章司却悠哉悠哉的伸伸腰：“这么快就到了啊？”
姜助理冷着脸，开始赶人：“我还要回公司，章小少爷赶紧下车吧。”
章司扫了他一眼，故意慢吞吞地去解安全带：“姜助理，礼哥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忙完，然后回家啊？”
“处理完就能回来。”废话文学，极度敷衍。
“哦，”章司笑，“那你们加油。”
姜助理在他刚下车就猛地一脚油门，呼啸离去。
章司收尽情绪，在黑漆漆的别墅外站了好几分钟，才走了进去。
刚坐下沙发没多久，姜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章司想起姑姑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姜深只是闲着无聊，说话没有主题，章司心思没那么集中，不自觉就把内心的想法问出了口。
“你觉得，要怎么样做才能快速与人建立好关系？”
“程总？”姜深挠挠头，“你要跟他建立好关系？”
但是程礼最近不是对他挺好的吗？虽然听说是用了不太道德的手段把章司强留在身边的，不过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至于一定要做到那种地步吧？
按理说程礼讨好章司都来不及，他也不用不着要想办法去跟他建立好关系啊。
“不是。”章司说，“没什么了。”
“不然试试苦肉计？”姜深肚里墨水不少，鬼点子也多，随口就能掐两句来，“你吃点小亏示示弱，然后博点同情。”
“说了不是他。”章司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便说，“我要睡了，挂了。”
“哎等等等等……”姜深连忙喊住，“那你说清楚点嘛，这样我才能对症下. 药啊。”
章司指头停顿在红色键上方，又移开。
“敌人的朋友，怎么发展为自己的朋友？”
虽然话有点绕，但姜深好像推测出了点什么，他反问章司：“你是想挑拨离间？谁和谁啊？”
可他好像没听说过章司的有什么仇敌之类的啊？也不对，自从章老爷子退台后，很多落井下石的曾经合作方都成为了章家的仇人。
如果是这些事，那姜深还挺乐意帮忙支支招的，虽然他老爹警告过他少关心别人家的事。
“商业生意场上的事我不太懂，不过我最近学到《反不正当竞争法》里的商业秘密部分，要不然，往这方面入手？”
章司皱眉，果然还是不能相信姜深靠谱：“就这样吧，我挂了。”
挂了电话后，姜深也没有紧接着回拨，约摸过了五分钟，他发来了几张标注了笔记的图片过来，还附带了一些文字说明。
章司看了一遍。
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
姜助理催促着程礼要亲自处理的事，其实是去见一个人。
从A市远道而来的一位客人，明雪茹。
程礼与她本来只是有着一层简单的合作关系，但姜助理告诉他，她最近和程末走得很近。
“我跟程末，也不是很熟。”明雪茹笑了笑，“程总与程家的事，我也听说了点，不过，我们明家从不参与别人家的家事。所以很抱歉，这个忙程总还是另找其人吧。”
对方显然留有余地，不然不可能特意从A市过来，所以程礼也没多着急挽留，继续与她拉扯。
“如果哪天明小姐与程末走得近了，估计我要寒心。”程礼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明家与程家在A市都是商圈顶层的存在，明雪茹什么人都见过，但程礼这种忍辱负重没几年就翻身得如此成功的，少有。
听说还把老东家给翻了个天？明雪茹虽不想掺和是非，但程礼的能力她还挺欣赏，模样长得也不错，逗逗也不吃亏。
“是嘛。”明雪茹笑得妩媚动人，“我听说程总跟章家没什么关系，怎么好像还替人家养着章家小少爷？”
“你觉得呢？”程礼随口反问。
“如果是为了章家公司最后那点股份，倒是说得过去。”
总不能是为了那点割舍不下的情谊吧？程礼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耽于情爱之事的人。
他那家公司，程家也不是没使过绊子让他吃苦头，他总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给自己多找个软肋。
明雪茹想明白了大概，也有了点把握，至少最近，程礼都是很需要明家帮助的。
“晚点还和别的朋友约了局，都是些同类型业务认识的小伙伴，程总要不要也过来一起玩？”
程礼皱了皱眉，没有立刻给出回复。
他答应了章司早点回去的，章司最近还算乖巧，但他不确定少爷脾气会不会爆发，也不能保证这一次章司会不会能继续体谅自己。
两人之间的温馨桥梁还摇摇欲坠着。
而且看她的意思，估计还得耽误点时间，才能得知她的意向。
程礼犹豫了一会儿，本打算委婉拒绝的，但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明雪茹后方暗处的姜助理，正顶着一张晦暗表情的脸似是不赞同地盯着自己。
他又想起姜助理跟他提到的那些关键信息。
如果这次拒绝了，以后可能会更难与她搭好联系，而且她的主见性也很强，不多坚持几回，恐怕会让她觉得不值。
程礼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改口答应了：“可以。”
明雪茹似乎心情不错，给他留了地址后就先行离开了。
姜助理等人走后，才走上前：“章小少爷那边，我会说您应酬喝醉，就近在附近酒店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姜助理：绝不能让别人耽误我程总的事业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