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冶说着，突然哼笑一声：“而且李难言的长辈都是精明人，一看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所以他们不仅没问责我，还去找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
再后来，李难言也被孤立了。
那些孩子嫉恨他害的自己被家长骂，然后就合起伙来孤立他。
李难言小时候又傻又愣还胆小，就只会打嘴炮，被欺负也不敢告状。
那群小孩见他懦弱，行为变本加厉。
有一次甚至把他推进了河里！
“你救了他？”周郁问道。
程冶点点头：“是啊，我跳下去把他捞上来的，那河水就到腰上，他愣是扑腾着站不起来，差点儿呛死。”
“自那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了。”
“那那些小孩儿呢？”
程冶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把他们都扔进了河里，还威胁他们，谁敢告状，就敲他的头，让他和李难言一样，去医院里住一个月。”
周郁想到小程冶张牙舞爪、横眉冷眼威胁人的样子，就有点儿忍俊不禁。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周郁能想象到小时候的程冶是什么样子。
孤僻的、冷漠的，甚至厌世，他对父母很失望，却依旧倔强的想寻求一份“爱”。
周郁的指尖滑过程冶的眉眼，微微低着头看着他，低声道：“小少爷受苦了，起来抱抱。”
程冶望着他的眼睛，里面平静且温柔，是自己最心动的样子，而且，如果没有意外，这场心动将被烙印直至永远……
他默默地张开双臂。
周郁笑了笑，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拢住他的后背，一用力将人拉着坐起来，又抱进怀里。
程冶拽着他的衣服，挪了挪位置，但还是觉得姿势别扭。
最后，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长腿一迈，跨坐在周郁的腿上，然后将他抱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的嗅着。
周郁被他蹭的有些痒，笑着问道：“你闻什么呢？”
程冶微微抬起头，侧着脸看他，小声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周郁张了张嘴：“大白天的不好吧？”
程冶：“？”
一秒后，他反应过来，顿时脸上臊得慌：“你他妈的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衣服，是洗发水，是沐浴露，不是……”
“不是什么？”
周郁明知故问，眼底是一片懵懂，纯洁少年的一批！
“操。”程冶睁大眼睛：“你丫的又演我是吧？”
周郁失笑地抱住他，十分单纯的说道：“没有啊，我身上的确都是你的味道，从里…到外…，是吧？”
程冶：“……”
周郁接着道：“毕竟连内裤都穿的是你的。”
“……操，别说的这么有歧义，内裤是新的。”
周郁耸耸肩：“可就是你的啊，我又没说错。”
确实没错。
程冶满脸的无言以对，他看着周郁，复杂的开口：“周小郁，以前看错你，你简直太臭不要脸了……”
“哦。”
哦你个头！
——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来到元旦的前一天，几个人约着晚上去看烟火。
周郁已经和周粥谈好，她也答应一起去。
但今天周郁的工作有点忙，直到傍晚，最后一位客人的纹身还没弄好，而其他三个人也因为宠物医院的事情走不开，所以接周粥的任务，就落在了“大闲人”程冶身上。
“我走了。”
程冶晃了晃钥匙，拎起包往琴室外走去。
景乐咬着棒棒糖，从身后喊了他一声：“程老师，今晚是跨年夜。”
程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我知道，怎么了？”
景乐笑的狡黠：“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啊？”
程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今晚，约会。”
景乐：“……”
What！这个毒舌鬼有女朋友？
程冶冲她点头：“拜拜，约会去了。”
景乐：无语(●__●)
程冶驱车来到画室附近，找了个位置停好车，便走进了画室里面。
这个点，学生都下课了。
他刚走进去，就看见周粥坐在画架前，手握着笔在纸上作画，而谭薰站在她旁边，弯腰指点着。
“你好。”
谭薰听到动静，回头看过来，见到是他没有惊讶，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你来接周粥。”
程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谭薰解释道：“周郁说让我今天多留一会儿周粥，我还以为是他来，没想到是你。”
“哦，周郁今天有点忙，我就替他来了。”程冶说道，冲周粥招了招手：“那我先带她走了。”
周粥认识他，所以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
程冶带着她临出门时，谭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等一下。”
程冶回过头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谭薰笑了笑：“我们能聊一下吗？”
“我们？”
程冶挑了挑眉，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们两个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
谭薰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神落在周粥身上，笑道：“关于周粥的，要不要来？”
程冶看了一眼周粥，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去哪儿聊？”
谭薰指了指对面：“那儿有个咖啡馆，不介意的话，请我喝一杯咖啡？”
程冶点点头：“行，走吧。”
咖啡馆装修的蛮有格调，可能今天是跨年夜，里面的客人挺多的。
两人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程冶自己要了一杯美式，给周粥点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将目光投向谭薰。
谭薰笑道：“给我一杯摩卡就行。”
程冶点点头：“好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送来了东西。
程冶将杯子推到周粥面前，告诉她这个能喝，她对嘈杂的环境有些不适，但还是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杯子。
等了片刻，她低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热巧克力，然后又喝了一口，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程冶见状，这才看向谭薰，问道：“谭小姐，请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谭薰向后靠着，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
“你和周郁……”
她的话没说完，但程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谭薰立刻摆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就想确认一下。”
程冶神色淡淡：“这和今天的话题有关吗？”
“有关。”谭薰道：“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和周郁的关系，这样才能更好的聊下去。”
程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谭薰笑了笑，说道：“我可是暗恋了周郁那么多年，连他喜不喜欢一个人都看不出来，那也太不称职了。”
程冶：“……”
谭薰低头喝了一口摩卡，继续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都有光，都差点儿能闪瞎我的眼睛。”
程冶道：“……有这么夸张吗？”
谭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很有，非常有，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