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是精神病,但没关系>第二十九章 亲密关系

  程冶深吸了一口气,手攥的更紧,低声道:“能和我说说吗?”

  “能啊。”

  周郁弹了弹烟灰,顿了两秒,似乎在想要从哪儿说起。

  “初二那年,老爸带着我和周粥出门玩,本来是全家一起的,但我妈临时有事,就没去。回来的时候,给我妈买的礼物忘记带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老爸就让周粥和我先下车,他自己回去取,于是我就先回家了。”

  程冶愣了一下:“你自己?”

  周郁点头:“是啊自己。我当时在打游戏,没注意到周粥,她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没下车。”

  “然后呢?”

  “然后就出车祸了。老爸全责,当场死亡,对方抢救过来了,但下半身瘫痪,以后只能坐轮椅,周粥被老爸护住,没受重伤,但精神受了刺激,病症更严重。

  因为老爸去世,所以最后只敲定了赔偿款。”

  程冶沉默了好一会儿:“赔偿款很多吗?”

  “嗯,很多。”

  周郁说道:“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最开始那几年,我真的想死,想去给老爸赔罪,但我没有,我死了,老妈、周粥、瘫痪的那家人就都完了。”

  程冶的瞳孔一缩,讷讷张了张嘴。

  周郁低下头,肩膀一偏撞到窗户上,嗓音更加沙哑:“礼物应该是我拿着的,可是我忘了,就因为这样,老爸才会开车回去,是我害死了他……”

  他的声音在发颤,人也在颤。

  程冶看着他,鼻子突然一酸,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轻拍着,急切地安慰道: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周郁有些迷茫的问道。

  “谁都没错!”程冶喊道:“谁都没错!不是你,也不是你爸,也不是受伤的那家人……谁的错都不是!”

  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揉搓着周郁的后背,企图用这种方式给他一些安慰。

  同时他也在想,这是谁的错呢?

  周郁遭受的这些,日复一日的愧疚在吞噬他的心,他可能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每天都会如同现在一样,站在窗边,一个人吸烟,一个人看着黑夜,一遍遍的忏悔……

  可这不是他的错啊!

  可又是谁的错呢?

  程冶不停的、一下一下地挖着“凶手”,最终也只能把这当做是命运开的恶劣的玩笑。

  对他自己,对周郁,都是。

  “别哭,别哭……”

  程冶感觉到脖子上的潮意,只觉得心脏很疼很疼,他从没有这样难过。

  就连程海平对他做的那些事,他也只有日复一日的失望,厌恶,但没有难过。

  他一遍一遍地在周郁耳边呢喃着,最后连他自己都带上了哭腔。

  真他妈的丢人!

  程冶揉捏着周郁的后颈,安抚着,怀里的身体逐渐停止颤抖。

  他侧头在周郁的耳下亲了亲。

  停了两秒,又亲了亲耳朵。

  然后把他抱的更紧。

  周郁的声音忽然响起,闷闷的:“这是安慰吗?”

  他说着,慢慢抬起脸,看着程冶。

  程冶也在看着他,很意外他的眼睛竟然不红,也没流多少眼泪的样子。

  程冶道:“你他妈的,这不是安慰是什么?撸狗呢?”

  周郁抵在他的肩头憋着笑:“嗯,你别说,还真挺像,我感觉后背都要被你摸起火星子了,衣服没着了吧?”

  “滚你大爷的!”

  程冶有点恼羞成怒,直接就想推开他。

  这个傻逼玩意儿,没良心的,一腔柔情全他妈成了蚊子血!

  “哎!”

  周郁拉住他没松手:“我没别的意思,你安慰我挺高兴的,心情比以前独自消化好多了,谢谢。”

  程冶顿住,转头盯着他:“你说真的?”

  “嗯,比张齐俊相信‘光’还要真!”

  一提这茬,程冶立刻忍不住笑起来。

  他感觉自己现在像只被捋顺毛的猫,好哄的很。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路灯的光照进来,穿过玻璃上的水汽,形成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脸上。

  程冶看着他,道:“周郁,我想亲你。”

  “这事儿还要打报告吗?”

  程冶与他额头相抵,轻笑道:“怕你今天心情不爽,一胳膊给我抡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周郁也笑着:“我也怕你给我一拳再踹我一脚。”

  “别说话了,破坏心情。”

  程冶嘟囔着,一偏头吻在他的唇角,然后慢慢移动,咬住下唇舔了舔,他正要接着循序渐进,周郁忽然探出舌尖,轻轻勾了他的。

  程冶瞬间僵住,只觉得一股麻痒带着电流从舌尖溢开,冲向大脑和身体,让他顿时一个激灵。

  “操。”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最后集中在某一点。

  程冶失控地按着周郁的脑袋贴了上去,周围回荡着两人粗重切急促的喘息,隐隐混杂着一丝水声。

  他的手顺着脊柱向下,钻进衣摆,用力地抓了抓后腰的皮肤。

  两人跌跌撞撞的朝着沙发挪去,一路上不知撞到多少东西,“叮当咣啷”的掉了一地。

  程冶吓了一跳:“不会被听见吧?”

  “不会,问就是碰掉了。”

  两人最后一起倒在沙发上。

  周郁还抓着程冶的手,手指向上摸索时,突然摸到手腕的凸起,他顿了一下——

  是那道疤。

  下一秒,他拉过程冶的手腕,在那道疤上亲了一下。

  程冶身体一震,抓过他的手压在头顶,手指钻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他压着周郁,再次亲了下去。

  身体在颤抖,双耳嗡鸣,脑子里好像炸开了烟花,令人异常迷乱。

  从唇角到耳畔环绕着湿热的潮气,一片片斑驳的水痕中,喉咙被重重的咬了一下,是小狼在磨牙。

  “操…”

  有人疼的吸了一口气。

  但随即又消逝在激烈又疯狂的拥抱中。

  ……

  “你饿了吗?”

  程冶一边擦着手,一边踹了踹周郁的小腿。

  周郁拨弄着手机,偏头看着他:“你饿了?”

  “饿,好饿。”

  周郁从沙发上站起来:“也该饿了,毕竟做了消耗精力的运……”

  动!

  动字变了调儿,他被程冶一把拽了回来,转头就见程冶一脸惊恐:“操!把你裤子擦干净行不行?”

  周郁“啊”了一声,手往后搓了搓裤子,脸色顿时一僵。

  “……”

  他向程冶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哪儿他妈知道?你不会把裤子穿反了吧?”

  周郁拽了拽裤腰,裤绳在后面。

  “还真是穿反了。”

  程冶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指着他道:“先把裤子换了吧,你个臭不脸的。”

  周郁轻咳了一声,立刻去休息室换了条裤子,出来后犹豫地问道:

  “你裤子没事吧?”

  “……没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尬尴,劲儿过了,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

  周郁看了眼沙发:“要不,我们也把沙发套也换了吧?”

  “……好。”

  于是,两个饿着肚子的人士,消耗精力后,又开始换沙发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