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门樾的视角。
师叔已经几次三番的表示对圣女没兴趣了, 那么我提一提也就是类似于“名人即将出场”的八卦。
和师叔聊一聊，说一说，拉近距离, 增加共同话题。
顺便满足一下自己内心的安全感。
在段以君的视角。
嗯，铃铛说他喜欢我。
感觉下来也有点道理，分析下来也有点道理。
结果他眼睛冒光，神采奕奕的对我说等会儿有圣女登场。
无论是他喜欢圣女, 还是提醒我看圣女（超级大美女），这都不合理啊。
话说平时似乎也有类似的画面？
段以君忍不住再度质疑已经被封存在家里的铃铛了。
这玩意……大概还是不够玄学吧。
这边南门樾已经被师叔不在他计划中的表情给弄懵了。
但是师叔的表情有变化他完全不会忽略。
缺少自己已经暴露了这个已知条件, 南门樾完全不觉得自己提起圣女有什么不对。
那么圣女本身有问题？
师叔这几天遇到圣女了？察觉出什么了？或者是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南门顿时切换到商用表情，假装看节目, 手指却轻轻的敲击了起来。
瞬间, 默契的玄元宗的表情同一的礼貌起来。（一副认真看表演的姿态。）
神识却都刷刷刷的缠绕在了南门樾的手上。
段以君：………
怎么说呢, 当年他也想不到, 他只是拿出来应急的摩斯密码, 能在修真界如此高频率使用。
【被师叔提醒了，我突然反应过来了，那个圣女会不会有所问题？】
能让玄元宗的人用密码交流。
这个“问题”自然是暗示对方可能是【唯我】的人。
段以君：不, 我没有提醒。
但是师叔是天道宠儿的印象太过于深刻, 大家也顺着南门樾的路子去想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 圣女地位超然，她若是想比赛, 怎么也不是暖场赛来当助演嘉宾吧？】
吴笑第一个反应过来。
南门樾欣慰的看着自家死党，他们的思路一致，他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对, 我听说，是圣女突然要加入的, 但是不愿意以特殊身份干扰比赛公正性，于是选择了暖场赛压轴出场。】
原本南门樾对这一切都没有多想。
听到圣女要来表演，脑海中只有遇到“神秘的人物亲自登场表演”的幸运感。
【太突然了。】
【是，相当的突然！圣女已经两千多岁了，经历过的大会不知道多少次，之前都没参加过，怎么今年就要参加了？】
【别说以往了，就这届！已经筹备了三年多了，她哪怕早半个月说都不至于让凤鸾宗安排得如此悄无声息。】
早点说，凤鸾宗肯定会把暖场赛也办得轰轰烈烈，对得起圣女的牌面。
而现在，只能安排成突然惊喜了。
这对于凤鸾宗来说，肯定是头疼又麻烦的事情。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此届圣女马上要卸任了。】明玥透露出一个她发灵花的时候听到的内部八卦。
【更可疑了！】N个手指同时敲打出这行代码。
圣女继任，是在凤鸾宗内部悄悄进行的。
圣女卸任，却是有一个十分隆重的卸任典礼的，面向整个修真界的。
如果说，圣女突然有了在这届刷个脸，下届正式参赛的想法。
暖场赛的特约嘉宾，哪里比得上卸任典礼来的秀。
【有其他可能。】叶稷在这时候泼了一盆冷水，提醒大家别因为偏见而钻牛角尖。
带着这样的偏见，看谁都逃脱不了清白。
叶稷这句话自然也是让所有人点头的，包括最先挑起话题的南门樾。
是的，也有其他可能。
圣女可能是因为其他理由突然给自己加戏。
比如，她发现这一次的观众里，有个什么特殊的存在？（心上人or顶级大佬）
比如，她就是心血来潮，有所感悟，想要凑个热闹怎么了！
他们又不知道人家圣女的个性，万一就是如此呢。
他们不能无视反常的地方，但是也不能因为一点点反常就草木皆兵。
【对，我一开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刚刚师叔表情有异，师叔的反应总是需要在意的。】
南门樾指的是师叔被盖章认定的天道宠儿身份。
大家瞬间再度从公正的中间，歪楼去了圣女有问题的这一边。
嗯，是啊，客观来说，的确如此。
可师叔的观点通常带着冥冥之中的旨意。
段以君：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以君觉得略微有些头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只能含糊的抬手打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听到这个圣女名字的频率有些多。】
所有人齐刷刷点头：我们懂。
段以君：你们确定？
【要……上报给宗主吗？】
叶瑜犹豫的问题了一句。
这种有异常，但是异常不太多还能解释的情况，到底算不算情况？
之前南门樾也说了，若不是师叔表情有异，他也不会多想。
但是师叔的BUFF放在这里，哪怕他是无意识的，但是天道宠儿谁说得准啊，下意识的排斥和疑惑，可就不就是对面不是好人的证据？
段以君：我当年还认为湛为墨是好人呢，你们别妖魔化了。
【现在上报有些大惊小怪了，我们先收集一些情报再说，我们对于圣女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宁可信其有，查一查总是没错的。】
【虽然不知道圣女这个职位，在凤鸾宗具体意味着什么，不过地位超然是肯定的，若是她有问题……】
大家都想起了宗主曾经的“一个峰主叛变带坏一个峰”的糟糕猜测。
嘶……有点可怕。
还是查一查吧，反正现在的暖场歌舞也没什么好看的，从质量来说，远远不及南门师兄。
段以君本想拦着这个因为误会而开启的话题。
但是刚想拦，就犹豫了。
圣女这个话题，是南门樾先提出来的。
南门樾觉得师叔提到圣女有点异常，那就是直觉的提醒，天道宠儿的BUFF不容忽略。
段以君还觉得南门樾这个大男主人设不倒。（晋江大男主也是男主），男主的偶遇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万一，真的有事情呢？
哪里有男主兴致勃勃开启一个话题，然后什么事都没有的？
去查查看！
于是现场立刻分成两部分行动，没什么人脉的，继续就在这里摇旗呐喊，比如潘未，叶瑜，叶稷。
而路子比较广的开始套话行动。
比如，段以君，南门樾，明玥，吴笑还要多一个半路加入的蒋晚晚。
段以君：“社牛比例如此之高。”
南门樾：词没懂，意思竟然懂了。
修真界看个电影都要8个小时。
看个暖场表演自然也是一两天起步的。故而当中离开一波，再回来一波，都是正常操作。
只有白文昂回头看了一眼，挑眉，没有多说什么，顺势站起来，在各个看台走了一圈，交际交际，替偷溜的晚辈们打个掩护。
五个小时之后，当大家再度聚首，忍不住把看台那里的几位也一起叫来讨论了。
“我先说吧，历代圣女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侍奉万岁花是一件十分劳心劳力的事情。”
“为了保证万岁花不出意外，圣女基本上不能擅离宗门。”瑞祥城就在凤鸾宗驻地山脚下，基本上就是圣女能去的最远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知道修行是不能闭门造车的，连隐世宗门的后人都必须定期出门呢。
而圣女，就这么被剥夺了出门历练的权利，有碍修行。
若是选择一个修为高深的，漫长的岁月里，留出个一两千年，给宗门做一下牺牲，她们应该也是愿意的。
可是照顾万岁花的人选，必须从凝气期开始，让万岁花逐渐习惯你的灵气。
整个修炼过程中，最需要历练的时间段出不了门。
这就……
所以千年可得一朵万岁花，这也是一种额外补偿吧。
“圣女拥有极好的资源配给，应该有人是愿意的。”但是也有不愿意的人。
“也许最早的圣女制度并非如此。”很显然，现在有点变味了。
“我有听说她最初不愿意当圣女。是当年的宗主以权压之。”
不少小道消息，都是说这届圣女资质极好，若非成为圣女，她现在绝对不仅仅是元婴。
“可我也听说，若非成了圣女，她得不了那么多资源，还有人说，那么多资源用下去还是只有元婴，也不过如此。”
“重点就在她本人怎么想？不过……两种传言放在一起，还被外人轻易的打听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个圣女……不怎么服众啊。
也许不是不服众，而是不在乎别人怎么传。
“我还听说，圣女差不多都是千年一届，这位没必要担任2000年的，但是她师父出了事，为了保下师父，她提出继续担任圣女。”
“她替谁多当了一千年的圣女？”
“浮音仙子。”
众：“………”
一个苦熬岁月寂寂无名，一个成为凤鸾宗当代两大绝色仙子之一。
若是人心态失衡了，多少朵万岁花都是填不满的。
“这好像越来越不妙了啊…………”
任何宗门里都不是一片祥和的。
不满，嫉妒，委屈，愤怒，贪婪等等情绪是心魔也是人之常情。
放在以往，凤鸾宗内部的矛盾怎么都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但是现在有【唯我】在，他们正在挖全世界的根基。凤鸾宗不是顶级门派，却在各派之间人缘极好。
圣女又是一个，地位超然，还有实权的在手……不得不小心啊。
“我来补最后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吧。”
段以君感慨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样了。
大男主言出法随的搞事能力？
还是被主角注意到的路人角色早就被命运标注了价格？
“锦荣仙子的事情还记得吗？”
“只知道她犯了错……不会吧？！”
“是，当年被锦荣坑惨的人就是圣女的师父，圣女也因此多干了千年。”
圣女替自己师父扛下了一部分的罪责，师徒俩日子都很不好过。
而现在锦荣的罪名已经曝光了，圣女肯定知道了。
这突然加出来的表演……很可能搞事情啊。
总结一下。
1，圣女的修为因为工作修行被耽搁了。众所周知，【唯我】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
2，圣女对自己的宗门，显然有很多新仇旧怨。
3，圣女现在有反常举动。
2，3两点不一定和【唯我】有关，但是若是搞事起来，恐怕动静不会小。
“有好消息吗？”
“好消息是，凤鸾宗也不是傻的，自家圣女什么状况她们也清楚。”
“圣女可以拥有的直系护卫，这一届的圣女拥有的可不纯粹。护卫里几乎全是钉子，他们会保护圣女。但是圣女的吩咐，他们都得经过一层回禀才会去办。”
“早在【唯我】的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暗搓搓的调查过圣女了。”
“圣女没问题？！”
“表面上如此，圣女没有下达过乱七八糟的命令，在她的命令之下，外出执行任务的人，只有几人蒙难，是正常的概率。她近几百年来也没有交什么陌生的朋友，没出过门………”
“听起来似乎和【唯我】没有什么关系……可完全让人放松不下来呢？”
就算和【唯我】没关系。
这没见过什么人，没出过什么门，没弄死什么人。
安静的不像是对宗门有怨的。
“锦荣仙子的事情已经曝光了，凤鸾宗还让她加个表演？”
“这是圣女的权利。凤鸾宗的人说，他们已经安排【保护】了。”
调查小队这边卡壳了。
现在怎么办，他们发现疑惑点，查一查，没什么。
查出问题，本该提醒的，但是……好像不需要提醒了。
但是还是觉得要防备一下，但是怎么防呢……
所有人卡在了“身份”这个问题上。
圣女就算和凤鸾宗再有什么过节，她也是凤鸾宗的圣女。
玄元宗想要质疑，想要动，得拿出证据来。
“我们去见一见圣女。”
“见？”
“对，见一见，有什么问题当面问。”
“当面？！”
“若是她被激怒了，反而好办了，只要言语中露出点什么，我们就不算白白丢脸。”
“至于怎么善后……”
什么？胡乱猜测，失了礼数？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什么？激怒圣女？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什么？伤害了两个宗门之间的感情？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人长大了总是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大过节的，孩子还小，没多大事，多多担待。
“总感觉这几句话应该比直接问圣女和宗门的爱恨情仇更加拉仇恨。”
“无论如何，值得一试，接下来可是所有宗门坐在台下看她表演，总有点担心……”
一群上百岁的“孩子”，就这么在师叔的“阻拦”之下，冲进去见一见圣女。
一个赛一个的演技好。
“我们只是想要和圣女商议一下，等会儿能否合作表演。”
“我，我曾经，遥遥一见……”
“我就知道！我倒是要看看，她哪里比我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还小，我这就带孩子们走！你们！快道歉！”
乱成这样，圣女自然是要出来的。
几个玄元宗的晚辈在凤鸾宗这里大呼小叫的？
凤鸾宗的人，碍于两派的友谊，碍于段以君和明玥的特殊身份都不好赶人。
但是火气已经蹭蹭蹭的冒起来了。
“出了什么事？”
“圣女！他们非得来见你。”
段以君正要上前，就被明玥一把拉住。
只见明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手还在抖。
【师叔！走！】明玥猛然在段以君手里敲击了起来。
“明玥，你身体不舒服吗？”
段以君直接把明玥给抱起来，就朝外冲，拉着大旗表示改日一定登门好好道歉。
可在走两步，就被圣女的护卫团团围住。
“闯进来是我们失礼，可现在人命关天，你们想与我们玄元宗为敌吗？！”
圣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一步一摇曳，姿态容颜绝对对得起是圣女这个称呼。
那如同烟霞一般的美貌，梦幻而又轻柔，不像落在凡间的真实，却有种诡异的吸引力。
“小妹妹，你看到了什么？”
玄元宗全体脸色微变。
明玥索性直接从师叔怀里跳下来。
对着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圣女护卫喊。
“她不是人！半人半妖！她有问题！！”
然而传说中，基本全是钉子的，不在圣女掌控内的侍卫们，眼神都没闪一下。
全部对着玄元宗这边刀剑相向。
“看来你们打听的还挺多……那么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么多年，我就不能策反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