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谈恋爱后霸总他真香了>第九十五章 纹上他的心跳

  “来,姑姑看看,都憔悴了,飞机餐还是吃不习惯吧。”

  贺浅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被当地人称为蛇蝎美人,当地的地头蛇都怕她三分。

  “在哪?”

  贺浅看着眼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人,一张脸轮廓分明,锋锐的眉角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咬肌坚硬鼓起,眼睛泛着幽蓝色的冷光。

  “累了吧,我准备了你爱吃的山面和Khow suey。”

  见他不为所动,倒是自己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双手背顺着大腿处的旗袍到膝弯然后落座。

  “已经让昂山素姬去取了。”

  贺云屺依旧不敢松懈。

  “远道而来,连陪姑姑吃顿饭都不肯吗?”贺浅轻轻搅动这碗里的豆浆,手上晶莹剔透的玉镯相互碰撞,发出脆耳叮铃的声音。

  刚准备夹起油条就被一只手端走了。

  “还准备再换几颗心?”

  贺浅显然对他的冷淡语气司空见惯了,倒也不恼,莞尔,“不吃了,也就今天嘴馋一下,刚好被你碰上了。”

  “夫人,货回来了。”

  贺浅优雅地拿手帕擦了擦嘴,“让你的人看看吧。”

  贺云屺身边的随行医生立马上去查看,然后朝他点点头。

  “夫人,刚才在山下碰上了拜丁明,似乎是知道了少爷回来的消息。”

  贺浅将脏了的手帕扔了下去,被下人稳稳接住如何放进垃圾桶。

  “准备迎客。”

  贺浅捋了捋身上的旗袍,“走吧,飞机在后山停机坪,代我向你的小朋友道个谢。”

  “你小心。”

  “呵,这会儿倒会关心人了?让你陪我吃个饭都不肯。”

  在最后离开的时候由于炮火太猛,他也出了小意外,右臂中了弹,可由于随性根本就没有特殊的药品使用,简单的处理后还是强撑着回来了。

  一路上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十分滚烫。但是意识却强撑着清醒,那颗被冻住的心脏只能在他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接到贺云屺的命令,谢隽早早带人守在了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今天所有的专家都汇集一堂,都紧张地想看着这个堪称必须要人为创造的医学奇迹,其中主刀医生是多伦多最著名的胸外科一把刀。

  主要是这个患者太过于特殊了,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活下去的信念,或许再怎么力挽狂澜都是徒劳的,偏偏,一切都是未知数。

  *

  医学上的事情,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科研的疯子都是疯狂在未知数上跃跃欲试,贺云屺在乎的是他们需要为顾鹤的身体保驾护航。

  这是一场和病魔的博弈。

  时间流逝的每一秒,就是对贺云屺精神上的凌迟。

  这场手术难度极大,纵使是看惯血腥场面的人都纷纷将视线挪开屏幕一点。但贺云屺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顾鹤的脸颊冷汗不停直冒,双手防止在术中乱动被绑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脆弱。

  在顾鹤要求见他要向他解释的时候,他扼住了那个人的喉咙堵上他的嘴。

  是他亲手把人推向悬崖。

  “唔!”

  手术台上的人眉头紧皱,似乎有要醒的迹象,麻醉师在一旁关注着他的动静。

  其他医生也密切默契地配合着。

  但顾鹤每一声无意识地哼唧仿佛像无数尖刀刺穿他的心脏,耳朵里似乎响起了他躺在地上无声的咽呜。

  就像他的乞求中又带着一丝倔强。

  贺云屺就浑身都像灌了铅,绝望盈满胸腔,好似亲眼目睹顾鹤正在走向死亡。

  “动脉破裂,止血钳!”

  “患者的心跳停了,准备除颤。”

  “除颤无效,胸外按压无效,静脉给药1mg肾上腺素。”

  “持续除颤无效,准备椎管内麻醉。”

  医生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客观、真实,同时也都冰冷、无情。

  ……

  “心跳恢复,伴随充-血性心衰,仍有停跳预兆。”

  贺云屺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煎熬和漫长。

  第一心音的收缩期与第二心音的舒张期组成了一组正常的心跳声,微弱的心跳从一条平缓的直线开始上下起伏成曲线,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在听到心脏监护仪传来的声音时,贺云屺的心脏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动让他连虚汗都起了薄薄一层。

  他向医生要了顾鹤恢复心跳的第一秒的心电图。

  贺云屺回去把自己收拾得妥当得体,镜子里的人眼下乌青,脸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但依旧掩饰不了神态的憔悴。

  “Are you pulling my leg?”(你在开玩笑吗?)

  “Go for it.”(开始吧。)

  明明是不是青春期少年的年纪了,他却有这种愣头青才会做的冲动。

  纹身师听到他的要求都吓坏了,怎么会有人在心脏的地方去纹上一个奇怪的图案。

  来者脸部线条锋利,眼眸乌沉,目光犹有重量,那股压迫感与侵略性不明觉厉。

  而且身上穿着几万的西服,面料在阳光下的光泽深沉,明明是尊大佛怎么会屈尊到他们这种地方?

  但贺云屺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双幽蓝的眸子里闪着令人辨不明其中隐藏的情绪,毕竟没有什么是砸钱办不到的事情。

  刺青师好不容易同意的时候,他却又补充道不要局麻。

  吓得意大利的刺青师直接飙了粗口,这太疯狂了,不麻醉延绵的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劝他慎重考虑,毕竟没人愿意砸自己的招牌。

  贺云屺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顾鹤所承受的痛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从此,他们的心跳就绑定在一起了。

  但面对他的坚决以及丰厚的价格,纹身师终于还是妥协了。

  刚开始的时候,纹身师的每一次落手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好及时止损。

  只是这位客人似乎痛感很低,云淡风轻的脸让人有种错觉。但仔细一看,依旧能窥见他颈筋隐忍而清晰地鼓起,偏偏不喊停,随后他便放手去做了。

  过了十分钟后他终于放开手纹了。

  贺云屺的痛感有多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这种力度不过是让人变得麻木刺痒,脑海里浮现的是顾鹤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位置。

  “OK?”

  “Go on.”(继续)

  “You seem to love her very much.”(你很爱她。)

  “He complete me.”(他完整了我的人生)说着贺云屺的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心脏不合时宜地狠跳了两跳。

  “wow…”

  他只有这一个宝贝,他不介意变成一个疯子。

  *

  谢隽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看见贺云屺,差点抓起一个小弟就要暴揍一顿!

  直到看着把身上的马甲搭在左手边走进来的贺云屺,额头上冒着密汗,身上只穿了件石墨色的衬衫,丝绸顺滑,袖口处向上折了折,戴着那串熟悉的佛珠,只是胸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三颗,似乎有些泛红。

  一个古怪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想问怎么了。

  倒是贺云屺先开口了,“纹了个纹身。”

  “七爷,您的手还没有处理!”谢隽说这话的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一老一小真不让人省心。

  因为穿着黑色的衬衫,刚才纹身时不小心压到伤口,血已经浸红了纱布。

  简直就是胡闹。

  但好在顾鹤已经完成了手术。如果这次没有成功还不知道贺云屺会做出什么惊天壮举。

  现在大家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

  贺云屺的积极配合,再加上他身强体壮的,右臂的伤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左右基本恢复如初,握方向盘也不再僵硬了。

  顾鹤还在昏睡期间,外面可谓是血雨腥风,贺家一次大换血,堪比前几年还要精彩。

  有钱人家的家事总是能成为大众的饭后谈资,但很快就牵扯出了一带的食物链。

  资本家的狗咬狗堪比电视剧精彩,开庭也是因为牵扯了一系列的医疗回扣问题......

  南方一月的风确实比北方的还要渗人,这里的冷是入骨的刺寒。

  时间如陀螺似的慢慢转了一个多月,所有的麻烦一一解决,也骤然空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

  “还好。”

  又是这两个字。

  “什么时候醒?”

  “医生说还要再等等。”

  谢隽看着贺云屺的眉头慢慢皱在一起。

  坏了,攥着钢笔的手隐隐地抖了起来。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终于说:“七爷,医生说了这个清醒时间不定,况且、”

  贺云屺勉强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压着心里活火山般的不稳定,声音沙哑:“这套说辞我已经听了一个月了,再没有办法就让他们都收拾滚蛋。”

  谢隽也是万般无奈,他上面是贺云屺,顶着压力以一天两次的频率怒骂院长,院长又骂脑外科和神经科,底层医生们苦不堪言,只好天天开会。

  明明那位祖宗一切数值都已经在正常值的范围波动。按理说离苏醒应该不远的,可惜偏偏就像植物人一样,这不显然是病人的潜意识并不想苏醒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