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谈恋爱后霸总他真香了>第九十一章 贺云屺,别逼我恨你

  贺云屺被他的一句话激怒了,一脚踹中了他的胸口,他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现在这股力量一击,脊背砰地撞到了墙上,骨头和墙壁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咳咳咳。”顾鹤的身体细细打着寒颤,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站起来,可双腿似乎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软绵无力。

  “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吗?”

  装?是啊,装不去了。

  “贺云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里的。”

  贺云屺呼出的热气清清楚楚洒在顾鹤的耳根。但他却觉得像是毒蛇吐信子,凉丝丝的疹人。

  顾鹤被他掐得面颊青紫,青筋布满脖颈,浑身都在发抖,连最后的呼吸权利似乎都要被无情的剥夺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再心软,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偏偏手里的人不再挣扎,无趣的模样让他更加心生烦躁。

  “我....给的不是资料......”是程序病毒,可惜后面的字已经再也吐不出来了。

  他的意识已经在不断模糊了,指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攥不住掉了下来,一圈银色的戒指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旋转了好一会儿才在贺云屺的脚边停了下来。

  顾鹤的手指早就瘦弱的圈不住那枚戒指了,只是那戒指才戴不过三个月,没有能够在他指根留下任何痕迹。

  贺云屺轻瞥了一眼脚下的戒指,心中不再有任何涟漪。

  现在的贺云屺某种能把他咬得鲜血淋漓的洪水猛兽,让他抵触。

  那浸入骨髓的冰凉好像抽干了他身体里的所有温度。

  自从出现了某位「叛徒」,整个贺家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情绪下。

  而贺云屺的情绪一直在死水和炸药之间徘徊,不是大发雷霆就是坐着不动阴郁低沉,下属们都噤若寒蝉,尽量不去打扰他。

  小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家里氛围不一样。更何况是它的主人不见了,但另一位主人身上还带着主人的味道,是危险又不像危险。

  祸不殃及池鱼,谢隽怕贺云屺情绪暴走下一秒就是处理掉美洲豹,赶紧把它带走,还是好几包肉干才哄走的,把它关进笼子里。

  “委屈你几天了,现在气氛不对劲,你不要出来添乱,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爹妈了。”

  小白也似懂非懂的不再抗拒,就是习惯了自由一下子又回到了笼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憋屈的。

  现在的顾鹤像只行尸走肉的木偶,每天不是被身上的动静弄醒就是被身上的疼痛唤醒,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尽折磨。

  这天顾鹤醒过来,看着贺云屺阴郁的侧脸,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他看到人醒过来,冷笑地凑到了他的耳畔,暗哑的声线浸着情欲:“终于醒了?”

  他的手插在顾鹤脑后的头发里,温柔地抚摸着,轻轻拉进自己的怀里,这温柔的动作似乎还带着疼惜的错觉。

  顾鹤那泉涌般的泪水,滚烫地滴落在他的手上,让他不由得一愣,似乎,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哭。

  “哭什么,对你的惩罚那么轻,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多想杀了你。”他轻轻地捏了捏顾鹤细软的发丝,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顾鹤双腿软绵,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他的手因为疼痛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视野狭窄变暗。

  他的指尖痉挛着,想要抓住什么,却被铁链牢牢钳制住自由。

  “包括你吗?”

  想杀了我。

  贺云屺皱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

  顾鹤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个冷笑,“我在你的手里,半死不残的,还能耍什么花招?”

  贺云屺不愿承认的是,纵使是这样,他还是想抓住他,可却又在失去他,两种感受都很清晰矛盾,愈发深刻的清晰。

  他的手里似乎捏了一颗什么东西,顾鹤抗拒他的靠近。

  显然这一动作再次激起了贺云屺的控制欲,一把把人摁在怀里不得动弹。

  “这么久了,对于你死板又无趣的身体还真是有点腻了。”

  顾鹤脸色大变,扭曲着身子想要挣扎。可是那药还是毫不留情地送进了他的身体。

  “停、停下。”

  “停下?”贺云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细不可闻地笑了一下,“你会喜欢的。”

  很快,他的身体就像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酥痒又细疼,细汗直冒。

  疯子!

  “有感觉了?”

  “唔。”他控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听起来极其地痛苦。

  “求我。”他的下巴被毫不留情地捏起来,可是那人的眼中除了冷漠别无其他。

  他依旧倔强地没有松口,颤抖地闭上双眼不再看他。

  贺云屺了解顾鹤,他越是倔着硬抗他就越是想摧残这份傲骨,他无法发声,甚至无法动弹,眼眶因为隐忍而发红。

  “顾鹤。”

  顾鹤睁开双眼望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幽蓝眸子,像极了野兽也像极了深渊。

  他咬着唇,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了,贺云屺,别逼我恨你。

  “求我。”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贺云屺显然失去了耐心,既然没有诚意那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的,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一股微弱的力气捏住了他的裤脚。虽然动作很轻足以让他忽视,他还是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疼......”

  顾鹤仿佛掉入了一个满是冰冷的冰窟,坠入被万冰穿心,鲜活的心脏一点一点地被寒意侵蚀,心脏绞痛,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缜密的汗珠大滴滑落,都是冷汗,瞳孔一直在紧缩。

  可惜这一切在贺云屺的眼中看出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倔强,总是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不愿意像自己低头求求自己。

  之前他还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如果他求自己或许还会心软,甚至已经做好了说服自己的准备,偏偏这人过于倔强。

  宁愿独自承受也也学不会低头求饶是吗?

  “既然你不愿意求我,那就疼着吧。”他的气息不再如平日里稳当,声音也出现了裂痕。

  最后决然抽身离开,皮鞋踩过那枚银戒,带走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随之顾鹤的瞳孔也灰暗了下来。

  门关起的那一刻,顾鹤的鼻子涌出了一股暖流,血珠大滴大滴地溅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像盛开的朵朵艳丽的玫瑰,醒目刺眼。

  他抬手轻轻触及自己的鼻子,泪水模糊了视线,很快的手掌被滴落的血液染红,顺势滑落到了肘部,浸染了脏兮兮的衣服。

  心绞痛也一并发作,他半句话说不出无力得拿拳头锤自己胸口。

  顾鹤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手臂抱住了双腿,像回归婴儿时期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在那片小小的黑暗里,他想喘一口气。

  贺云屺,自从认识你,心脏痛的次数似乎增加了,眼睛也发酸。

  他不应该太贪心的,他仗着贺云屺的宠爱,贪恋着他的怀抱,自己又畏手畏脚的不敢交付全部着真心,他自始至终才是是那个卑劣的人。

  可他挡不开这令人沉溺的情感,心跳如鼓。

  太难过了,如果可以,猝死吧,心脏太疼了,死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在这里,他失去了尊严,精神也衰弱几近枯竭。

  他痛苦的闭上眼,冷汗顺着额角留下,这一刻,他曾经的记忆席卷大脑。

  贺云屺出差回来给他带的小王子蛋糕;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及时赶到;被绑架最后绝望的时候他将自己带了出去;带他去游乐园弥补童年的缺失......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想得到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好?

  情绪本身是自我意识的沉沦。

  心脏再一次传来绞痛,窒息又难捱,他已经虚脱到了极致,靠在冰冷的地上微颤着闭着眼,右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位置,仿佛这样能让他缓解一些钝痛。

  他感觉心里灰灰的,时间过去了太久,思维也好像已经凝固了太久,也许等他死掉的时候,这样的折磨才能结束吧。

  刚开始许纪川坚决不相信顾鹤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纵使他看到录像的那一刻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并不是说他和顾鹤的交情有多深,别人看不出来他不知道,但他不相信贺云屺感受不到。

  顾鹤本就是不轻易心动的那种人,更别说他和傅郁川有什么了。

  “七爷,小鹤不是这样的人,谢隽你说话啊,顾鹤不是这样的人,你也清楚的!”

  “川儿,别闹了。”谢隽很想把没有眼力见的许纪川拖走,奈何他的性子也是倔。

  “滚出去。”

  三个字声音不大,但令所有人都胆颤了。

  谢隽趁机把许纪川带了出去。虽然他还是不情不愿的,但现在不是很好的局势。

  “谢隽,你也认为这件事是顾鹤做的?”

  谢隽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打火机,火焰也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垂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

  许纪川被他的三个字气得半死,气势冲冲的就要去找人。

  “没有七爷的瞳孔识别,你就算找到他的位置了也救不出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许纪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别忘了他还有心脏病,那个病发作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