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欲孽春潮>第六十九章 专享独宠

  简单一句调情的荤话贴着耳根传来,却像一双大手扒掉他全身的衣服,随即羞愤交加,嘴里的烤肠也不香了,令他作呕。

  “你有病吧!”白年推开他,“你和谁学的这些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怎么着?像又怎么了?你想让我给你口交?来啊,脱裤子吧,让大家都看看你这根大屌。”说着就要上手摸他裤裆,“看什么看,赶紧的!”

  “别……我错了还不行吗?”秦祉风露出难堪的笑容,周围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让他更不自在,像被针扎,“别闹了。”

  白年闷闷不乐道:“你真讨厌。随便开我黄色玩笑。烤肠给你吧,我不吃了!你自己吃你自己的鸡巴去!”

  秦祉风陪笑着接过来,一口咬下去,睁大双眼,竖起大拇指:

  “香!”

  “……”

  懒得和他贫嘴,白年瞥他一眼后就独自一人朝前走。

  他买了三根烤辣椒,两根红色辣椒,一根撒上辣椒面和蒜蓉的青色辣椒,还没吃进去就闻到呛鼻的辣味,极大地打开他的味蕾。

  就好这口,怕辣也吃。

  白年激动地吞咽口水,顾不得烫,先伸出舌尖舔了舔红辣椒上的辣椒面,肩膀直哆嗦,久违的重辣口瞬间麻痹他的味蕾。

  再大口咬掉一大半辣椒,迅速咀嚼,充分感受辣味在口腔蔓延,刺激大脑的爽感……不过一会他就被辣的火热沸腾,直冒眼泪。

  “辣不辣啊?”秦祉风刚从奶茶店给他买了一瓶杨枝甘露,看他嘴巴都肿了,真是担忧又心疼,“别着急,慢慢吃。”

  “嘶—不辣!”

  “真的?那你怎么哭了?”

  “就是不辣!”

  他对他的嘴硬习以为常,只觉得可爱,想多逗两句。

  冰天雪地里,白年的鼻尖密布汗珠,满眼泪水,脸颊红扑扑的,嘴唇红肿略微外翻,像条小狗似地伸长了舌头,呼出白色热气。

  “嘶……”他给舌头扇着风,一把夺过珍珠奶茶,猛地吸了一口,“这奶茶真甜。”

  “你不辣为什么还要喝奶茶?”

  “那怎么了?你这不就是给我买的吗?再说了,我这是被咸的,我可能吃辣了。”

  三根辣椒,不过五分钟就吃完了它。奶茶也喝进去一大半。

  “吃饱了吗?”

  “没呢。我想吃螺蛳粉。”

  “好。”

  “你陪我吃!”

  秦祉风有些为难,“我吃不惯那个,太臭了。”

  “那我要大碗,剩下的底给你。”

  “这个可以。不多就行。”

  本以为一碗粉两个人吃刚刚好,但白年今天的饭量出奇得大,自己一人把一大碗螺蛳粉吃的连口汤都不剩。

  吃完螺蛳粉好像还不过瘾,又买了十多串羊肉串、烤猪大肠、裹满麻酱的麻辣烫……

  一直吃到天彻底黑下来,秦祉风跟着他把整个夜市都逛完了。白年也吃饱了,鼓起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晚上尽量不要吃太多。”

  “诶呀撑死我了,回家给我找点健胃消食片。”

  “行,胃不舒服吧?你今天吃的太杂了。”

  “有一点……”白年叹气,“就是对垃圾食品念念不忘,没办法。”

  秦祉风笑了两声,“以后你爱吃,我学着给你做。咱们在家吃,比外面的健康。”

  白年期待的眼眸里绽开亮光,“真的吗!”

  “说到做到。”

  “有你真好,嘿嘿。”他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啄了两下,“爱你。”

  他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叉,对视一笑:

  “我也爱你。”

  —

  他们晚上十一点半回到家,没看到秦厉钧,想必他已经睡下了。

  于是两人便约定好一起睡,像前两天一样住在二楼次卧。

  洗过澡后,关了灯,窗帘紧拉,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抹皎洁的月光照在床单上,

  “小风,那你当完兵就没想过要找什么工作吗?”

  “也想过。但还不确定。”

  他靠过去,小心地打探饭:“想做什么?”

  秦祉风揽住他的肩膀,静静感受他躯体的温度。望着天花板,他缓缓开口:

  “其实对我来说,我更想做一条躺平又摆烂的咸鱼。”

  “嘿嘿那好啊!”白年笑得合不拢嘴,“你陪我一起躺平,别努力了。”

  “我不明白父辈争取那些东西有什么意思。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何必挣得头破血流。”

  “对对对,太对了!”

  “不过,”秦祉风抿唇,忽变严肃,“我想过成为一名武警。”

  正如白年所想。

  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彻底消失。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秦祉风皱眉,“扫黑除恶,为国效力,这有什么不好的?”

  “好,是好。可是这种职业太危险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更不希望你不能陪在我身边……武警,缉毒警,消防员,这种工作你永远都不许尝试!”

  听他这番话,秦祉风心里发凉。

  是失望。

  “你太任性,太自私了。”

  任性?自私?

  白年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在夜色中也能精准找到他的眼眸,说话时坚定有力:

  “是,你是一个大爱无私的人,你能舍小家保大家。可安安不能!她不能失去父亲,我也不能失去爱人。”他情绪激动,声音在颤抖,“你出去当兵那几年,是我自己一个人经历十月怀胎,所有痛苦都自己扛,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那里?过去的我不去计较可以,但是未来的,我一定会管!”

  “念念……”

  “别说了!我也只有一句话,如果你去当武警,我第二天就会带着安安离开秦家,我就算卖破烂也能把她抚养大。到时候就当你这个父亲死了,从来没有过。”

  一片寂静过后。

  秦祉风茫然地呆滞了。

  他的确不是一个人。而他也从没关心过白年失去他照顾的那十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很久后,他听到白年痛苦的喘息声,隐忍着却又激烈,逐渐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身体趴在床上,蜷起的身子像一只虾米。

  “念念,你怎么了?!”

  白年捂着胃,冷汗涔涔,紧闭着双眼,声音虚弱无比:“我自私,我任性,你不用管我。”

  “……你怎么还记着呢?你是不是犯急性肠胃炎了?”

  “嗯。”

  “都说过不要贪吃。你偏不听。”

  “真唠叨!”

  秦祉风麻溜地下床,穿上衣服,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急匆匆地说道:“我下楼给你买药,你先喝点热水。”

  “嗯。”他擦了擦冷汗,强忍着痛意才给出一个回应。

  一眨眼的功夫,秦祉风像一阵风似的,早就推开门离开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白年一个人,安静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在汹涌的夜色下,衬得他更加寂寞。

  这小子怎么跑的这么快……

  他气愤又悲催地想,又怪自己的胃不争气,只好死死攥住床单流冷汗。

  疼痛会麻痹人的感官,使人短暂的麻痹,陷入虚幻的幻觉,耳朵也听不见太多声音。

  以至于让他忽略了轻轻打开的房门,直到床头的台灯打开时,白年费力地睁开眼,瞥到一抹伟岸挺拔的男人身影,忙朝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

  “你回来的真快。快把药给我。”

  没等到回应,而是闻到一抹幽暗醇厚的乌木香,又像辛香的琥珀,苦中带甘,这种神秘又危险的味道唤醒白年记忆深处的味道。

  小风不会喷这个味道的香水。

  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脱口而出:“老师。”

  苍白的脸颊,乌黑的眉睫,汗水流下来反倒显得他有几分寡淡脆弱的美。

  “把药吃了。”

  秦厉钧伸出手臂揽住白年的肩膀,微微用力便将他的身体拉起来,白年趁机侧趴在男人温暖的胸膛里,像落水的小鸟般索取他身上独有的暖意。

  他张开嘴,乖巧地含下白色药片,就这秦厉钧送来的水一饮而尽。药片顺着喉口流到胃部,很久就缓解了疼痛。

  “这个药,好神奇。”

  “嗯,这是我常备的药。吃了很多年了。”

  “你也胃痛吗?”

  “偶尔。慢性胃炎。”

  白年疲惫地阖上眼,声音很轻很细:

  “那老师怎么知道我今晚胃痛呢?”

  “我从书房出来要路过这里,正好听到你的呻吟。”他又问道,“小风给你买药去了吗?”

  “嗯。”

  “我给你熬了姜枣桂圆汤,趁热喝下吧。”说完,端来一碗热乎的汤药,最上面浮着几片剃核的红枣,闻起来有淡淡的辛香,十分健康解腻。

  白年忽然理解了他养生的意义。

  在被热气扑面的瞬间他甚至想要落泪。

  秦厉钧和他的父亲一样大。

  如果父亲能在他胃痛时递来一碗热汤,是不是幼时的他就不会半夜疼到打滚了?感受到爱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走错那么多路了?

  可惜没有如果。

  他含着眼泪,低头怂了怂鼻子,泪水掉进热气腾腾的汤里。

  “谢谢……原来老师还会熬汤呀?”

  秦厉钧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并不揭他伤疤,而是微微勾起唇角: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年拘谨地咬唇,眉眼含笑:

  “我也不知道。”

  一口热汤下肚,是丰富的口感,有桂圆的清香,红枣的醇甜,又因有姜片很提神,通鼻。

  虽然不如街边摊刺激味蕾,也不如它们鲜香,可这种简单的热汤下肚却是温暖整个冰冷的身体,像是家的味道,给予他从未拥有过的归属感。

  这种感觉是街边摊完全给不了的。

  “真好喝。”

  “都喝了。我能保证你半夜不会再胃痛。”

  “好,谢谢老师。”

  秦厉钧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他身边犹如一位严慈的父亲,压迫感和安全感共存。

  “你这个是怎么做的呀?”

  “我改天教你。”

  “好~”

  随后,一只大手摁到白年的小腹上,轻柔地按揉着,手肘扭动时,适当的轻重缓急刚好能抚平白年的伤痛。

  在夜晚,一点的情感也能被无限放大。

  白年颤抖着闭上眼睛,睫毛湿润,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尽情的沉醉。

  躺在他怀里的模样就像一个年轻的孩子,总算剥了壳,露出一丝内里的脆弱。

  不过多时,他便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鼻尖萦绕几缕若有若无的乌木香,略苦,却足以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