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自己的,别仗着年轻就肆无忌惮,现在年轻还好,小感冒就过去了,以后老了有你遭罪的。”李医生说。
面对会给自己打针开药的李医生,尤知雾向来是乖乖听从的,这一次也不例外,等李医生一说完,他就认真地点头。
顾昭却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现在倒是答应得快,到了下一次,还是死性不改。”
他毫不留情的戳穿叫尤知雾有些恼,尤知雾蹙眉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不高兴的怒瞪。
顾昭却不自在地偏了眼神,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老婆生的这样漂亮,瞪起人来也风情万种。
他们夫夫俩的眉眼官司,李医生只当做自己不知道。
“吃粒退烧药,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醒了再测一遍。”李医生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
哪怕是这样的小事,只要是关乎尤知雾的,顾昭都十分上心,他把李医生的叮嘱一一记好,这才叫管家送人出门。
人一走,顾昭就担忧地摸了摸尤知雾的额头:“还很难受吗?”
“好一点了。”尤知雾闷闷地说。
“叫你一定吹完头发再睡,总是不听话。”顾昭皱眉说。
尤知雾没有反驳,但他深知,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低烧,和昨晚吹不吹头发没有半毛钱关系,是在尤家那一遭,心力交瘁的后果。
他受了惊吓,心情又低落得厉害,这才是导致他低烧的真正原因。
但是很明显,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昭吗,所以他任由顾昭去误会。
尤知雾的心不在焉有些惹恼了顾昭,他恶狠狠地在青年苍白无血色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尤知雾吃痛地捂嘴,恼怒地看着他,“你属狗的吗?发神经又咬我?”
这个“又”莫名其妙取悦了顾昭,他在床事上算不得温柔,他脾气摆在那儿,也就面对尤知雾时能收敛两分,可到了床上,激动起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尤知雾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尤其是这两年来,几乎软硬不吃了,有时候顾昭哄不住他,没了耐心,就在床上收拾他,自然就是好一顿折腾,至少第二天早上尤知雾是必然起不来的。
他还爱动嘴,最喜欢在尤知雾身上留下细密的吻痕咬痕,虽然力度不大,但耐不住尤知雾皮肤嫩,动不动就是一身爱痕。
因而,对顾昭这个爱咬人的喜好,尤知雾称得上是深恶痛绝。
顾昭低声说:“谁叫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要走神?”
尤知雾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突然发病的他。
这一眼却叫顾昭愈发兴奋起来,他像一只得到主人反馈的大狗,猛地把尤知雾扑倒在身下:“要我说,感冒了哪里要吃什么药?运动一番,发个汗就好了。”
说完,他不等尤知雾反应过来,就打横抱起尤知雾往楼上去了。
尤知雾气极,手指狠掐他的腰:“顾昭!你放我下来!”
顾昭不仅没有把他放下来,底下步子反而迈得更快。
直到天边泛起道道金色的夕阳,这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才收了尾。
尤知雾昏昏欲睡地靠在顾昭颈侧,平日里总是苍白的唇也被吃得绯红,双颊染上淡淡的粉意,瞧着就是个健健康康的青年。
顾昭爱死了这样的尤知雾,又低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尤知雾懒懒地抬眼,没有力气去和他争,只当是被狗舔了。
怀里的触感太过美好,这叫顾昭心中愈发悸动,他一边把玩着青年皎洁如玉的手指,一边说:“要是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我明明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乖了,声音软软的,胆子也小,被稍微一吓唬就怕得不行。”
尤知雾声音沙哑:“喜欢乖的?那你可以去找个乖的,我又不拦着你。”
他毫不在意的语气叫顾昭心中一窒,他恶狠狠地说:“想都别想,我去找别人你就轻松了是吧?做梦!”
说完他又低头封住尤知雾的嘴,明明是这样又软又甜的嘴,说出来的话却总气得他眼前发黑。
打闹了许久,顾昭才慢悠悠抱着尤知雾去清理,又亲自盯着他吃了药,才放他一个人趴在床上和小雪玩。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尤知雾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顾昭还是有些担心:“要不今天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不去?”尤知雾说。
顾昭说:“你还没好全,万一回头又不舒服了,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反正昨天已经参加过家宴了,今天的晚宴,我去就行了。”
尤知雾斜睨他一眼:“你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怕我去了,会打搅你的好事?”
顾昭眼神中划过一瞬间的不自在,没等人看清就已经转瞬即逝,他说:“胡说些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好事?”
尤知雾冷笑一声。
虽然他不知道昨天下午,尤晟云和顾昭在楼下说了些什么,但看到尤晟云那洋洋得意的姿态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他倒没有往尤晟云勾引顾昭上面想,他只是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尤晟云和顾昭有了不为人知的合作,到了那时候,尤晟云要是想给他使阴招,可就防不胜防了。
顾昭抿唇:“那你答应我,不能喝太多酒,你酒量不好,到时候不舒服了受苦的是你自己。”
他狭长的眸常年是阴鸷的,可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心爱的青年,却是一片柔情。
对上他的视线,尤知雾竟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眨眨眼,声音清冷如玉石:“知道了。”
说着他就先一步上了车,顾昭拗不过他,也只好顺着他,一起坐上车。
千篇一律的晚宴,无非就是觥筹交错间,刀光剑影,一个个自诩上流社会的,穿得人模狗样,面对面笑得温和谦逊,其实扒开来看,都是一样的口蜜腹剑。
无非就是互相追捧,或是阿谀奉承。
尤知雾一直都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这两年来,他早就习惯了。
哪怕有顾昭在后面做靠山,可顾昭的名字到底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还是得尤知雾自己一个人来,像这样的宴会,他参加过不知多少次,数都数不清。
他厌恶,但已经麻木。
面对凑上来的男男女女,尤知雾只是嘴角含笑,温柔大方,他气质绝佳,站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宴会中,也是众人的目光焦点。
更何况他新上市的公司最近正大出风头,一跃成为商业大头,身后还有顾昭这个司令撑腰,谁见了不眼红。
他虽有心低调,可旁人见了他都只想着凑上来混个眼熟,若是能和他打好交道,来日的好处多了去了。
他这边被围住,顾昭那边也被绊住了脚,一时间走不开。
顾昭远远望向尤知雾,见他眉眼间并无不耐,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自是知道尤知雾的性格的,也知道他最烦这样的宴会,又担心他会喝太多酒,又担心他身体不舒服。
一旁大腹便便的男人见他虽然人在这里,心思却飞走了,调笑到:“顾司令真是宠爱令夫人,一刻分离都不舍。”
顾昭回过神,朝他扬了扬酒杯:“殷总说笑了。”
他不欲和人多说关于尤知雾的事情,在有关尤知雾上面,他总是格外小心。
那位殷总还在笑:“近来尤先生可是京市的新贵,都说他是个点金手,早前西郊的那块地皮偏远荒废,谁都不乐意接手,不想尤先生刚拍下,那地儿就被政府划做了开发区。”
殷总人生得富态,跟个弥勒佛似的,可眼底精光毕露,他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西郊那片地要开发的消息,之前藏得极严,众人后来得知想再分一杯羹的时候,却发现,早已被尤知雾收入囊中,其中的弯弯道道,众人早就多有猜测。
顾昭的身份注定了他比旁人要能够更早得知消息。
顾昭不接他的话,只是轻轻笑笑。
虽然对尤知雾一个人吃了西郊不满,可这不满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来,顾昭从来不是好惹的。
殷总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而说起其他事情来。
楼梯口,看着在人群中被众星捧月的尤知雾,尤晟云气得牙痒痒。
他恼恨至极:“要不是占了个司令夫人的位置,哪里能有他尤知雾的今天?装什么呢?”
一旁的王翘眸中也掠过一抹不满,但她到底能比尤晟云要沉得住气,她不满道:“晟云,人多眼杂,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心里要有个数。”
尤晟云撇撇嘴:“好了妈,我知道了。”
王翘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你现在是尤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代表的就是尤家的脸面,今天你景姨带着她女儿来了,待会儿去认识认识。”
尤晟云一听就皱眉:“我不要!”
王翘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前你总是要先搞事业,不考虑成婚,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现在,到了相看的时候了。”
尤晟云还想说什么,王翘眼底却隐隐有了不悦:“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我不想多管,可你是要和女人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