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野回了上海后对公司员宣布了一个事情:她将出售个人在公司的所有股权,公司将由陈炯炜的集团全面接手。
员工积极性高涨,主动性变成百分之三百。她将表面上所持有的股权转让后,陈炯炜的集团将持有100%的股权,公司背靠大山,个人的价值与待遇是坐着火箭向上窜的。
果然利益这个东西才是恒久能吸引住人的。
真是没劲!
陈炯炜打电话催她早些回北京,公司里的那摊事情交给律师与集团董秘去处理即可。
这些天她在公司看着员工欢天喜地的处理股权转让,一直有股子无名火,他一催便窜了上来,“能不催么?!”
那头陈炯炜边喝着茶边跟她打着电话,“你早些回来帮我看着才安心,那些职业经理人到底还是打工者心态。”
她吼道:“你那么多的合伙人都是个摆件不成?这么些年只知道分红不干活!”
他却笑嘻嘻的,“虽然你表面上只是个小股东,但我的一切你都有一半,多操些心是应该的。”
“你不肯离是怕我分了那一半吧!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我要怕你分那一半,当初就不会有那张纸。赶紧回来,我过些天要去西欧访问,又是好一阵子。回来敢紧把签证办了,陪我一起去。”
“呸!滚!”她丢下粗话挂了电话。
出了院坐小月子的时候,老头老太即蓝天野法律上的公婆天天软磨硬泡、推心置腹、晓之以理,最后居然把她给洗了脑。
总结一下就是两个字:认命。
认命就要有认命的样子,翻译成实际就是她舍弃年利润只有几千万的小公司老板身份,变成陈氏集团的实权掌门人。
旁人看来,这个角色以她的资历短期内做顺手有难度,他让她接手,也不知道是绝对的信任还是变相的捆绑。
骂完“滚”,她还是买了高铁票当天回了北京。
既然亲情抓不住,抓些别的也好。
到北京南的时候她以为跟惯常一样是勤务兵在停车场等她,结果她父母与陈炯炜一起去了,走了特殊通道直接到月台上去接的她,身后跟着一群兵引了许多人不时回头,猜想是哪个领导与他们同车而来。
她叫了声“爸、妈”,她妈立即过来挽了她的胳膊。
她极不舒服。至小到大她期盼可以向父亲撒娇,有母亲疼爱,这些却从不曾光临。遇到陈炯炜后,他们也只是有需要有就想起她,或者帮着陈炯炜逼她以换取更多想要的。
她将胳膊抽了出来,去挽了陈炯炜,她现在宁愿挽着他。
她妈笑得满脸开花一般,“妈真是糊涂了。如今算是真的尘埃落定了。今天给你接风,庆祝你正式回到北京……”
她忽然说道:“陈炯炜,以后生意上的事得按我的套路与规矩来。”
他拍拍她的手背,“当然,摆不平的你找我,我来给你当马前卒。”
陈炯炜说这话的时候,她扫了一眼父母,发现他们由内而外散发着强大的欲望。显然他们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潜台词。
陈炯炜却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意思是今天没必要太过计较。
接风宴就在大院别墅里,人不多,就是两家人一起。
她坐在父母对面,抬眼斜扫了一下他们身边的干儿子--她的干弟弟,心里哼了一声。
以前这个干儿子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出现在语言与视频里,去年起直接带在身边,公司里安排了要职,但凡有商务活动也必陪同在侧。
只要是儿子,哪怕是干儿子,他们也是欢喜的。
都二十一世纪了,重男轻女的戏码还在自己身上上演,这才算是解释了当年她是祖父母养大的原因。
那样疼她的祖父母怎么教出这样自私且愚昧的父亲的。
她抬眼皮问道:“齐名君,工作感觉如何?”
“挺简单的,马上会再多管个部门。”
一个二十七岁才在国外的野鸡大学里混了个毕业证的家伙,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就让他领两个部门,她不明白自己父母哪根筋搭错了。
她妈接一句,“天野,名君很能干的,我跟你爸打算把财务部也交给他管。以后你要多教他。”
“以后再说,我今天太累了,要早些休息。”父母还想要表达的东西被她冷淡的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