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44章 换牙

  贺鹤昨天晚上好奇地照着功法中所写和向时雁演示的那样在体内运转灵气,少见的忘了吃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半夜被梦魇惊醒后更是饿的发昏,好像全身的养分都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

  她在此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些拘礼,也不敢夜半时分到厨房胡乱翻找东西吃,于是又蜷成一团催眠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再睡下去,醒来就好了。

  但是背上却不停地传来又麻又痒的痛意,甚至逐渐蔓延到整个背部。

  贺鹤越缩越小,从地上捡起了刚才被自己半梦半醒地翻腾踢下去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她把自己闷出了一头汗,在被子里无声的颤抖着。

  贺鹤甚至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背部,生怕整个脊背都像肩胛那一小块皮肤那样生长出了成片的鳞皮,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心里发怵。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人,怎么会长出鳞片来呢?

  女孩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了一些泪水来,她将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将眼泪擦去。

  她一个人缩在被子里越想越害怕。

  她该不该告诉向时雁?师尊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吗?人怎么会长鳞呢?

  想着想着心绪越发混乱,她再也睡不着了。腹中又如同擂鼓,催促着主人去寻找食物,她将自己闷着,就这么到了天明。

  天光照进屋子里,沉浸在半梦半醒的痛苦中的女孩才轻轻掀开了被子。

  她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一夜过去,她连腹鸣都停下了。

  在上湖村时她几顿不吃也不见像这样难受,只是缺了昨晚一顿饭,怎么自己却好像有好几日没吃过东西了似的。

  贺鹤苍白着脸翻身下床,自己摸索着穿上了昨日在主峰领的长老弟子的绯色门服,这衣服样式有些奇怪,她甚至连腰带都系错了。

  浑浑噩噩地朝着厨房走去,她还没靠近,便闻到一股米面的香气。

  女孩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血色,口中分泌着津液,腹中又重振旗鼓,时不时又发出让人害羞的鸣叫。

  她推开厨房门,看见了里面正在忙活的秦邈。

  贺鹤和秦邈都还未辟谷,可惜向时雁也不会做饭,只好让他们自力更生。

  昨日秦邈没赶上在无极殿的测灵仪式,想着不能白跑一趟,便到公厨那里以向时雁的名义要了些肉菜和米面回来。

  升级流小说的男主基本上是不睡觉的,冥想一整宿。

  今晨他突发奇想地想要蒸馒头,只是秦邈原来是秦家的小少爷,基本上也不太会做饭,整出来的东西不过勉强能吃罢了。

  贺鹤一进门看见的便是秦师兄用自己炼气期微弱的灵火给锅加热,为了蒸个馒头用尽全力满头大汗的样子。

  她修为尚浅,看不懂秦邈对灵力的掌控有多熟练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觉得明明旁边有柴火师兄却要自己用灵力烧火很奇怪。

  或许这就是修仙者吧。

  秦邈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她,招呼她在桌边坐下。

  修士的灵火确实比凡火要灼热许多没错,但以秦邈炼气七重的修为,火力确实不太够。

  贺鹤等待了许久也不见馒头出锅,于是一声不响地走到炉灶边,默默地将炉灶旁堆砌的柴火塞进了灶膛中。

  “师兄既然要用灵火做饭,那这些柴是谁砍的?”

  秦邈离去之时还在乖乖烧火做饭,这一堆堆的木柴就是证明。

  按理说炼气期是凝不出稳定的火焰的,但秦邈毕竟重生一世,总不能和寻常的炼气修士一样。

  其实他今日是有些炫技的意思,没想到贺师妹的关注点却一点也不在他身上。

  秦邈这才想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对修仙接触甚少的孩子罢了,仅仅这一晚的功夫,还不一定能引气入体呢,也不明白灵力化形外放有多困难。

  贺鹤沉默地盯着灶膛内跳动的火焰,神情逐渐放空。

  秦邈看着盯着火苗发呆的女孩,觉得贺师妹今晨起来却同昨日有些不同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

  仔细一看,好像她有些精神不振,整个人看起来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新地方不习惯,这才没睡好。

  贺鹤在厨房帮忙帮惯了,心里想着别的事,在馒头差不多蒸好的时候却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三两下退了火,她麻利地将蒸笼从锅上取下,又端到桌上。

  身旁的秦邈没来得及帮上忙,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师妹,你一个人能搬得起这么多蒸笼……”

  贺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几笼馒头有什么拿不起?”

  “那,你不烫吗?”

  贺鹤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拿布,竟然直接上手抓住了滚烫蒸笼的把手。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很快便不自然地说:“从小在厨房帮忙帮习惯了,其实也不是很烫。”

  她从前没少被蒸笼的蒸汽烫出水泡,眼下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到这里,贺鹤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不着痕迹地将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强装微笑对秦邈说:“秦师兄,再不吃馒头就要凉了。”

  秦邈也不做纠结,他耸了耸肩,拿起一个火热的馒头吹了两下,咬下一口,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面没发好,最后的成品好像一个面坨子,不软不硬的。

  秦邈刚想叫贺鹤要不别吃了,却见女孩竟然拿着他做的失败品正大快朵颐。

  贺鹤都要被饿昏了,哪管得上这些,只管狼吞虎咽便是。再说了,这雪一样的白面做成的馒头,哪里有浪费的道理。

  女孩的急切看在秦邈眼里,他不免有些感动:师妹竟然为了安慰我,强逼自己吃下这么难吃的馒头。

  他心中有些触动,在未来,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一朝重生,却又要体验一遍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视的少年时代,这次,甚至连自己的红颜知己都不再维护他,反而态度冷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秦邈重生不过月余,却已觉得十分不习惯,他劝说自己将这些当做是自己要逆天改命的代价,但还是不由得感到心寒。

  没想到这个前世从未见过的师妹却对自己如此上心。

  秦邈沉默了片刻,对贺鹤说:“师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你不必这样。”

  吃得正开心的贺鹤:?

  我们有什么仇吗?还是我吃太多了?为什么不让我吃馒头?

  她极力辩解:“不,师兄,我是真的觉得挺好吃的……”

  贺鹤人小小一个,比瘦弱的秦邈还要矮小一个半头,食量却莫名的大,不一会儿就已经吃了五个半掌大的馒头。

  秦邈更加感动,但是那么一点大的女孩一下子吃下五六个馒头还是有点吓人。

  待贺鹤拿起了第六个馒头,他估摸着贺鹤应该已经吃饱了,便将整个蒸笼拿起,放进了身后的橱柜中。

  正当秦邈拿起蒸笼转过身时,贺鹤一口咬在馒头上,却意外地被硌到了。

  贺鹤疼得小脸皱成一团,捂着嘴一看手中的馒头,却发现上面结了一层白霜,再一捏,馒头俨然已经从一个面坨子变成了冰坨子。

  她的牙被硌得生疼,却不敢叫出声。看着自己皮肤上散发的寒气顺着手蔓延到了木桌上,她连忙将手从桌子上挪开。

  暮春晴天,女孩呼吸之间却吞吐着白气。

  异变只持续了一息,空气中的白雾和桌上的寒霜也慢慢褪去。

  一切都恢复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霜化了以后留下的水珠向贺鹤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贺鹤伸手摇了摇自己的牙齿,左边的犬齿轻松地脱落了下来,还带着一些血迹。

  她这个年龄正在换牙,被硬物硌到掉下一颗牙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换牙处鲜明的痒意却久久不散去。

  寒气的影响范围非常小,正背对着贺鹤整理橱柜的秦邈对此一无所觉,回过头来只看见女孩乖巧地坐在桌边发呆。

  “师妹,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贺鹤这才猛然回过神,确认了秦邈神色如常,她这才勉强笑道:“什么?”

  “我刚才说,我在剑阁接了个整理藏书阁的任务,今天一天应该都不回来了。”

  至公堂的物品需要用宗门贡献点来兑换,但不是永远都有适合炼气期弟子的历练任务,所以修为低微的弟子们一般能接到的任务也只有这种打杂的事务。

  贺鹤将掉落的乳牙捏在手心里,微笑着与秦邈告了别。

  女孩的笑容中,分明可以看见左边的犬齿已经长好了。她也跟着出了门,站在小院门前远远地望着秦邈离去。

  少年回头时看见师妹“殷勤”相送的身影,还伸出手对她挥了挥。刚走到山下,秦邈便摇摇头,心里暗道不好。

  贺师妹虽然如此贴心可人,但自己重生之时已经在心里发誓,除了前世的几位红颜知己,断不会招惹别的女人,暗下决心要与贺鹤拉开距离,以免又惹她误会。

  然而站在小院外紧盯着秦邈的贺鹤,在确认了他的身影离开到已经看不见的程度时,才朝院落后方狂奔而去。

  向时雁的居所修建在墨竹峰山顶处,常年云雾缭绕、细雨绵绵,是以林木茂盛。

  整个墨竹峰上除了院墙之外方圆一里之内栽种墨竹,和山前为了修筑上下山的小径而开辟出了一条道路之外,漫山遍野都是茂密的深林,有些地方甚至树冠遮挡住了阳光,看上去一片阴森。

  女孩一直在后山狂奔到她以为离小院足够远,向时雁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了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贺鹤走到山泉流汇成的小溪旁,脱力地坐在了水边一块平坦的巨石上。

  她抓起一块被流水冲刷得大小合适,表面光滑的鹅卵石,对着它轻轻张开了嘴。贺鹤眼中闪过一些挣扎,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她将这颗石头对准自己新长出来的牙齿,一下一下地敲了下去。

  即使是吃饭时被硬物硌到尚且疼得人面容扭曲,这样砸怎么不疼。贺鹤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她一下一下地加重了力道,但犬齿却只是微微松动,当她试着伸手去拔时难以将它抽出口腔。

  在贺鹤眼中,这颗牙好像是什么异种寄生在自己的牙床中。她擦了擦泪眼,又一次下了狠力用石头砸向自己的牙齿。

  这一下甚至将她的嘴唇一起砸破了,两颗牙一起松开,贺鹤疼得在地上翻腾了一下,流着泪将两颗牙一起拔了出来。

  她满嘴都是血腥气,鲜血混着涎水顺着嘴唇流了出来。贺鹤抽噎了一下,用舌尖在那两个缺了牙的血洞上舔了两下,确认了没有再长出来,她才趴到小溪边上,捧起溪水冲洗口腔。

  贺鹤又用溪水洗了一把脸,将脸上因为痛苦而流出的泪水尽数洗去。她注视着摇晃的水波,在流动的水流中倒映出了自己模糊的面容。

  水中的女孩张口对她说话,隐约可见一排上牙中有两个空缺:“你在做什么?”

  贺鹤已经分辨不出元酒冷漠的声音究竟是在她脑中响起还是由她亲口说出,她一把将眼前的水面搅散。

  “你觉得这种幼稚的举动能改变什么吗?”水中的人影却怎么也散不去,还在对她说着话,“你在洞窟内求我救救那个人修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贺鹤跪在溪水前,泣不成声:“我……你到底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子……”

  元酒却道:“我没想改变你什么,只是将你变回本来的模样。”

  “可我是人……”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那些人修信吗?”元酒骂道,“也别想着到妖族那里苟活,人族妖族都一个样,除非你想再被人扒皮剥骨。”

  破碎的记忆突然在贺鹤眼前重组,她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拿着小刀割下她颔下的逆鳞,将她的鳞一片片撬了下来,接着又活生生剥下她的皮,她无比清醒,以至于甚至能听到皮与肉分离时发出的撕扯声。

  贺鹤脱力倒在溪水边,失神地张着嘴,那虚幻的疼痛即使过去许多年仍旧无比鲜明,以至于她一阵窒息地揪紧了衣襟。

  人影在水面上晃动着,识海中的黑龙恼怒地在白雾中用尾巴拍打着水面,引起浮动的蓝色徽记一阵颤动。

  元酒看向沙滩,灰色海洋的边缘地带,那里离向时雁留在她身上的烙印最近,每次海浪卷上徽记,都会被洗去几分灰色,恢复原来的色彩。

  虽说是为了救她性命,但那个人修在她身上施加了太多影响,以至于连禁制都有些松动,力量外泄引起了她身体的提前异变,但她却还没有能力自保。

  萎缩的两个灵根原就是伪造的,本就无足轻重,但水灵根中一时的灵力溢满却让身体误以为已经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于是提前催动她的身体蜕变了起来。

  “我会压制住禁制,短时间内你的身体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听到这句话,贺鹤才软绵绵地回了神,她神色恍惚地注视着投下破碎阳光的树冠。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贺鹤回道:“我知道,得赶快筑基。还有——”

  “弄一个丹炉来。”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好像本来就没有差别。

  作者有话说:

  发现自己对部分男性向小说主角的印象就是:容易破防,越无脑的小说越常见。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刻板印象是哪里来的,明明我看过更多的是那些主角真的很棒的小说,可能是早古作品里那些男主给我当时还很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吧,而且我不会写升级流所以最近又看了很多早古升级流小说

  我自己回看的时候发现把原作男主写得很奇怪,但是我就是看过那些平时好像正人君子,对待同学们也彬彬有礼,实际上非常自以为是又以自我为中心,只要稍微有一点不符合他的意思了就开始作妖,我现在是也能理解作者想要制造剧情高.朝的心啦,但是本来应该是正面角色的男主因为女角色对他出言不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强.碱人家的鬼剧情真的是我的童年阴影诶

  小学门口卖的实体书,你要怎么偿还我的童年感谢在2022-01-23 21:28:38~2022-01-24 23:5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六州歌头 59瓶;shawXroot 15瓶;九万里 10瓶;34916612 5瓶;乌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