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沈乐是紧张的。他完全把握不住与郑方霓坦白的时刻，却觉得郑方霓应该知道他送走慕慕的含义。
只要稍稍一撩拨……沈乐感觉到郑方霓的呼吸在加重，胸膛不稳定地起伏着。
郑方霓比他还紧张。沈乐吐口气，倒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胆大地亲了下郑方霓的颈侧，轻声道：“试试能不能做。”
郑方霓分明一声清晰的吞咽。沈乐的呼吸跟着一滞，他抬眼去看郑方霓，只见一双深沉眼眸，睫毛颤动着看他。
“你……什么时候……”郑方霓直视他，慢慢说：“从什么时候，刚才……一直都戴着？”这几天一起生活，郑方霓却什么都不知道。想到刚才喝茶吃饭旁人面前，沈乐体内还塞着东西，郑方霓忍不住皱眉：“我都不知道。”
“这个月都在戴，还换了型号……”沈乐说到一半，郑方霓的手就搂住他的腰，揉了两下，脸色稍沉：“痛不痛？”
腰尾被摸得痒痒的，沈乐眯了眯眼，道：“还好，有点习惯了，我跟你说……”
“不做了。”郑方霓突然说。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沈乐表情一怔，定神回望郑方霓：“嗯？”
郑方霓摸摸他脸：“我不想做了。”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凝了一瞬。沈乐沉默望着郑方霓，似乎在思索，但实在过于平静，更像在等郑方霓反悔。
郑方霓被沈乐敞亮明白的眼神看得眉头一紧。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却无端能透过沈乐的眼，觉出半点慌乱。
“嗯。”沈乐目光依旧向着郑方霓：“我明白了。”说着将人推开了些。
“乐……”就在郑方霓想反应、想说话的瞬间，身形一僵。只见沈乐手向下一探，掌心拢住那处软肉，状似无意地温柔地掂了掂。
沈乐半垂着眼，专注凝视郑方霓的唇角：“那就我来做。”
郑方霓脊背梗直，难得失魂。明明隔着布料，他却觉得沈乐的手好软，掌心细嫩，捏着他的力度恰恰好。
恰恰好，什么都恰恰好。沈乐就是长在他心尖正正好的人。郑方霓手刚要动，沈乐却摁住，说：“你不能做。”他喘了口气，接着道：“按我的计划来。”
语气像训导，又带点情人间互相试探的若即若离，湿润的，稍热。
“第一步，是先去洗澡。”
公寓的卫生间不大，却还是做了干湿分离，狭小的淋浴间光是站下两个男人就已经转不开身。郑方霓站在淋浴蓬头下，被沈乐明令禁止动手。
“是你说不做的。”沈乐小声嘀咕了句，“所以不能动。”
郑方霓深吸口气，下腹筋肉随着呼吸收缩绷紧，他服输，认了，自觉双手背后，说：“我不动。”
沈乐点点头，双手揪住郑方霓的衬衫衣领，耳尖带红地给了一个吻，当是听话的甜头：“乖。”
接着又是一个吻。印在他的下巴尖。
郑方霓呼吸一滞。
亲吻一个接一个。下巴，喉结，锁骨……一路沿下，柔软的唇留下一串酥麻，像在虔诚地吻拜什么，郑重又深情。
郑方霓胸腔伏动，手肘松了点，却是已竭力忍住。沈乐似乎没留意，正在解开他衣衫的纽扣，解一颗，稍顿，胸前就落下一枚亲吻。沈乐很认真，也很真诚，没有十足顽劣的挑逗，给赏似的一颗扣子一个吻，却让郑方霓像受刑般煎熬颤栗。
沿着胸沟、肚腹，沈乐慢慢蹲下，有意无意地抬眼看了郑方霓两眼，睫毛轻轻一掠，把郑方霓搂得青筋绷起，郑方霓握紧拳头，低头看沈乐。
“还要亲吗？”
是快忍不住了，声音都是难忍的沙哑。
再亲就要解开皮带和扣子，拉下裤链。沈乐顿了下，没回郑方霓，手却摸上他的腹肌。滚热的掌心紧贴着，像聚了一团火，郑方霓呼吸开始急促，原本背后的手已经按捺不住要把沈乐抓上来。
然而下一刻，沈乐正色道：“不了。”说完站起，还拢了下郑方霓敞开的衣襟。
如果不看沈乐泛红的脸蛋和嘴唇，那表情、气质和语气都算是端正的。沈乐说：“你自己洗一下。”缓了缓，沈乐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洗干净了，再出来。”
沈乐刚要走，郑方霓手就碰开了淋浴龙头，哗啦一声，蓬头淋水，把两人都浇了个透。沈乐惊慌躲避，郑方霓便顺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又像不够，将沈乐湿了的衣服掀起脱掉，再抱再亲。
水流不停，热气渐渐氤氲，隐蔽了潮热的互吻和喘息。光裸的人影交颈相拥，沈乐的手顺着水流，从郑方霓的腰间滑到锁骨，又从胸前流落到勃发的器具。沈乐大口喘气，水不停往他身上打，水流、水流声通通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看不清郑方霓的样子，但能感受到他潮湿火热的身体，皮肉磨蹭没有阻力，好像整个人融进了他怀里，已经在被操弄。
身体红透湿透，远看像朵风雨后蔫弱承坠水珠的花。这朵花攀附着他的依靠，雪白的手臂像藤蔓一样向上痴缠，贴身前进，然后甘愿地坠入怀抱。
“方霓……”沈乐被蒸汽熏得昏昏然，忘了他“不能动”的约定：“快站不住了……”
闻言，郑方霓干脆勾起他一条腿
“唔！”沈乐惊起，稍微清醒。苦于没法平衡，只能双手紧搂住郑方霓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沈乐咬咬牙，觉得计划开始偏离，哼哼唧唧道：“不行，这样不行。”
郑方霓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不行，挺身一动，就只觉沈乐全身绷紧，声音仓惶：“不能，还不能进去。”郑方霓脸色一凛，忍了忍，没忍住，朝里面又磨了两下，道：“乖，弄一弄，不会进去的。”
原是半勃的性器探进了合适的地方，一贴一抵，就昂着头从缝间擦过。沈乐分不清到底是郑方霓还是热水浸润了里面，总是十分粘连湿热。
起了反应之后，里面就要涌出一股，但东西还没拿出来，沈乐低声呜咽，喘着气道：“拿出来，快拿出来。”
他使劲抱着郑方霓，也不理正在磨他的器具，呜呜伏在郑方霓肩头：“快点……”
沈乐累了，呼吸也细弱。郑方霓摸摸他，随后关了水龙头，托起沈乐：“我们出去。”没再让沈乐费神，直接抱走出浴室。
郑方霓从衣柜翻出两条浴巾，把沈乐包好了再放床上。沈乐咬着唇，扯下一条，也给郑方霓擦干。多了这一步，两人都稍微冷静了下，再想要做点什么，只能看着对方，用眼神诉说。
外面的天气很好，白天阳光照进来，房间敞亮明朗，沈乐偏过脸，看看窗户，有些羞赧：“太亮了。”好像什么都藏不住。
郑方霓点头，下床拉好窗帘，室内光线暗下来，沈乐松了口气。却没等郑方霓说什么、做什么，沈乐就十分自然地拢拢被子，垫在身后半躺。郑方霓立在原地，视线就停在沈乐白净微鼓的乳肉上，心脏哐哐响。沿下望，是他曾经孕育过孩子的肚腹，无论看多少次，郑方霓都不禁为它而战栗。
这时沈乐好奇看过来，见他眼神直白，也不好意思地捂住下半张脸，却道：“不是都看过了吗？”
是看过。这么多年看过无数次，就连沈乐这几天来住，他都忍不住偷看了好多回。郑方霓膝跪上床，扯下沈乐遮羞的手，沉住气道：“嗯，张开腿，给你拿出来。”
没等沈乐应答，郑方霓爬到他腿间，低头。沈乐下意识就抓紧郑方霓肩膀，有些措手不及。可一看郑方霓，还是沉着脸，看似自持冷静地撑开他的腿，“别夹紧，这样我拿不到。”
沈乐最受不了郑方霓在情事中低沉冷静的声音。脸烧红起来，沈乐闭上眼，极度羞耻地任由郑方霓摆弄姿势。双腿打开到最大，脚撑着床单微微绷紧。郑方霓看了半会，最后上前亲了亲他。
这个吻是郑方霓给他安抚。小小啄了几下，又留恋地吮吻他的下唇直至顶开牙齿，舌头交缠，接一个湿黏痴缠的吻。放开时，沈乐顺着郑方霓的力吐出舌尖，被吸红了颤巍巍地半露在外，郑方霓见了又忍不住含吮。
“唔……”沈乐张开眼，眼底潋滟水润。
郑方霓松开沈乐，手一边摸到下面，指尖一碰就是黏腻的水渍，基本不用揉开穴口，但郑方霓还是在凸起摩挲了两圈，沈乐的腰跟着抖了下。郑方霓不放心，就低身趴回沈乐腿间看着，只见口子应激微微敞开，吐露着透明液体，边上的嫩肉一弹一弹的。扩张棒有条隐藏的丝线，就贴在入口附近。
郑方霓小心试探，先抵进指头。
“慢，慢点。”沈乐揪紧床单。
“乖，别紧张。我慢慢的。”郑方霓发出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冷静，半带嘶哑。手指早就被重重吸住，弹动的肉壁很活跃，勾得紧。郑方霓呼口气，见沈乐没有不适，再慢慢拉线。
在动。沈乐感觉到明显清晰的异物感，穴心因着扩张棒的退出而突突跳动，无法控制身体被区区一根小物件而牵动，宛若一叶浮萍，飘飘荡荡，没有重心。
沈乐心头突然一阵惊颤。他把这根东西弄进去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似乎习惯了，觉得不值一提，含着它生活，见人、吃饭、走路，竟慢慢与它有了某种关联。既是物件，却又是密不可分。
沈乐眼睛润湿，试着伸手去探郑方霓。
但郑方霓太专注，没有察觉。也没说一声，猛地低头，唇舌一缠一卷，滋滋地嘬了起来。
真是要命。沈乐泪水滑落，急促地喘着气。底下被郑方霓的舌头挑弄得瘙痒不止，他只能勾抓住郑方霓的头发，低声哭着，这些眼泪像是深埋已久，如今泄涌，自当带着对过去的悔和怨，也带着尖锐的屈从退让。
“别再对不起我。”
他从未这般怨过郑方霓。可是当他愿意再为郑方霓去做些超过能力范围的事，他深切感受到，自己也期盼着郑方霓能回应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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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他真就是……很真诚地履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