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林然偶尔下厨，自己尝完出锅的第一口，脸上总是会带着苦涩的笑容跟旁边的容唯说：“不好意思唯唯，妈妈又不小心把卖盐的人杀死了。”
彼时个子还没有橱柜的容唯仰着头，听到“杀人”这个骇人的词，忍不住躲在哥哥身后。
这时候容允琛就会夹起林然做出的菜送进容唯的嘴里，看着他被咸得皱起的小脸：“妈妈的意思是杀掉卖盐的人，就要吃掉所有的盐来掩盖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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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卖醋的人杀掉了吧。”容唯皱起脸，做出一副被酸得要死的模样。
容允琛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容唯的意思，表情有片刻的失神。
容唯澄澈的眼睛盯着容允琛：“那如果没有陆楠川这个人的出现，你就是我的亲生哥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可是在知道你不是我亲生哥哥之前，我就能送出那枚铭牌。”
像是料到容允琛想问什么，容唯继续说：“对的，那个铭牌就是我故意放在书房的沙发夹层里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
“哥哥，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至少没有我勇敢。”
强烈的情感宣泄让容唯微微哽咽起来，他顿了顿，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说不出话来的容允琛：“你今天说的话让我很不开心，而且就算是歪掉的生日帽，从小到大也都是我戴的。”
容唯轻易挣脱容允琛的桎梏，吸了吸鼻子。
“你自己反省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捧着没吃完的蛋糕，噔噔地往楼上房间跑。
脸上还残留热意，容唯感觉自己变成了融化的奶油，只想躺在蛋糕胚似的床上大睡一觉。
柔软的床垫放大任何一点轻微的不适感，容唯忍不住揉了揉昨晚被打得生疼的屁股，又一不小心牵扯到残留饱胀痛感的后穴，他轻轻痛呼了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咚咚”的敲门声。
没等容唯说出“请进”，来人驾轻就熟地推门，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
瘫软的奶油被人拦腰捞了起来，容唯以一种撅着屁股的别扭姿势转过头，嘴张开得比眼睛看得快：
“你反省好了吗？”
“反省什么？”陆楠川半跪在床上，撩起眼皮，正在拧开条装药膏的旋盖。
敏锐地察觉到陆楠川此刻周身的气压很低，容唯干脆装傻充愣，讪讪笑道：“没什么啊。”
陆楠川的手臂绕到容唯小腹前，解开他宽松家居裤的松紧带，冷冷嗤笑了声：“最好是没有。”
松垮垮的裤腰被微微一拨，垂感极好的布料即刻堆在容唯的膝盖边，奶白多肉的屁股毫无遮挡地映入眼帘，包括几个无法掩盖的暗红色掌印。
“你惹他生气了？”陆楠川指骨修长的大手暧昧地抚摸过这些掌印，绵软的臀肉不堪其重地凹陷下去，像滑溜的果冻在放开的瞬间回弹。
还不是怪我和你上床，容唯在心里恨恨想道。
为免让陆楠川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容唯只哼哼唧唧地含糊说没有。
清凉的药膏随着陆楠川的指尖送入柔嫩的后穴，没有惊慌的情绪扰乱心绪，也没有醇香的美酒让脑袋混沌，容唯神智清醒地感受指节是怎样抚平周围的褶皱，一点一点没入自己从未触碰过的那处。
“没有？那就是情趣了。”陆楠川的眸底晦暗，指尖将药膏送到更深处。湿软的穴道不住地收缩、纠缠着陆楠川的手指，融化的药膏像内里分泌的淫液，穴口处一片清亮。
容唯葱白的手指绞弄床单，咬紧牙关不泄出呻吟：“你能不能快点，不如让我自己来。”
“也行。”陆楠川抽出手指，容唯忍不住塌下腰，伏在床上急促地喘气。
陆楠川牵引着容唯还酥软发麻的手朝微张的后穴探去，容唯第一次用手触摸到这处，忍不住蜷缩手指后撤，却被陆楠川强硬地裹挟进入，容唯的喘气开始带着颤音。
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是上药还是陆楠川别有用心的指奸，用后面小高潮了一回陆楠川才堪堪停下。
到最后陆楠川沉默地用湿巾擦干净容唯的手指和腿根处从穴口溢出的水液，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空调制冷的呼呼运作声。
“你心情不好。”容唯从陆楠川冷肃的眉眼间再一次确定这个事实。
陆楠川躺在容唯身边，阖上眼皮，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嗯。”
“那你好像没什么开心的时候。”疼痛缓解，容唯提起裤子，侧躺着面对陆楠川，目光描摹他的五官。
陆楠川闻言也侧过身，扯了扯嘴角，迎合外界的那些传闻：“对啊，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杀人，所以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睁开眼静静注视着容唯湿漉漉的眼睛。
他们的眼睛很相像。
在见到容唯的第一面他就发现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份亲子鉴定的真实性。
但容唯的眸色很浅，瞳孔里的情绪总是很柔和，就像此刻。
“我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吗？”容唯对陆楠川的说法很不满意，他笃定陆楠川不会伤害他。
陆楠川又闭上眼睛，眉间舒展了些：“容允琛好幸运。”
嫉妒如藤蔓，从接触、了解到容家的那一刻起阴暗滋长，灰暗光影的背面是深藏的羡慕。
容唯的心底猛地一抽，鼻腔没理由地酸涩起来，他撇撇嘴：“有什么好幸运的。”
“这世界上再不会出现第二个陆楠川代替我的位置了。”亲生哥哥的位置。
陆楠川的眼角有微不可见的湿意，表情却是十足的冷硬。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当我的哥哥喽？”容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半支起身子质问他，“而且你不是自恃没什么道德感吗？”
陆楠川紧闭双眼不做声，于是容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撑开陆楠川的眼皮，隐蔽地擦掉他近乎透明的眼泪。
“你看着我啊。”容唯不让他闭眼，陆楠川此时凸显出与年龄不符的孩童般的固执，就是不肯看容唯。
容唯不想跟他做没有意义的眼皮拉锯战，双手握住陆楠川的手腕向上提：“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小时候没玩成的拔萝卜游戏当下终于能玩够，拉了几下陆楠川还是不肯起身，容唯陡然脱力，一屁股坐在被子上，冷着脸说：“你爱来不来。”
语毕直接趿拉着拖鞋往外走，刚刚走到楼梯口，陆楠川跟了上来。
容唯扫视了一圈都没发现容允琛的身影，身后的陆楠川似有所觉：“他被爸妈喊去房间了。”
容唯不吭声，七弯八绕地走进储物室，蹲下在最底层的木质柜子的中间一层翻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陆楠川居高临下地望了一眼皱巴巴的烟盒：“受潮了。”
“有的抽就不错了，”容唯睨他一眼，“这还是我偷偷藏的，别告诉容允琛。”
“他不让你抽？”
容唯点点头：“他说对身体不好，而且会有烟臭味。”
陆楠川无法将“臭”和容唯联系在一起，不过前一点他很认同。
“你会抽吗？”容唯仰头询问。
像是为了标榜什么，容唯话音未落，陆楠川摇头：“烟酒我都不碰。”
“哦。”容唯并未露出他期待的表情，他抽出一根烟递给陆楠川，“跟我来。”
容家别墅前院有一座小花园，正值仲夏，绿意盎然，即使临近夜晚，小花园里依旧生机勃勃，蝉鸣虫吟不绝于耳，幽香浮动在傍晚的空气中。
容唯在花园深处教陆楠川抽烟。
靠近墙角，他们被瑰丽的花枝簇拥，据容唯说这里十分隐蔽，既能遮盖身影又能掩藏味道，容允琛只能闻见花香而闻不到烟臭。
也适合做爱，陆楠川盯着容唯毫不逊于热烈蔷薇花的漂亮脸蛋想。
“你要教我抽烟？”
“嗯嗯，总比你去杀人释放压力强吧。”容唯试了试打火机的火，黑暗中他的半边柔和的脸廓被照亮，“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齿关浅咬着烟蒂，容唯肿胀微红的唇瓣带着湿意濡湿烟嘴，“啪嗒”的一小声，跳动的火苗点燃微潮的烟丝，飘渺的烟雾萦绕指尖。
猩红的一点是尼古丁做的玫瑰。
容唯深深吸了一口，成丝成缕的白烟从他的唇间溢出，他缓缓闭上眼睛。
“妈妈……说，”陆楠川兀地开口，“妈妈”的吐字很生涩，“她跟我说，爱不是一个定量，一份的爱可以变成两份分量更多的爱。”
容唯睁开眼，任由烟雾模糊脸上的表情。
“她应该也和你说过吧。”
陆楠川在弥漫的烟雾和浓墨似的黑暗中靠近，在容唯的脸颊轻轻印上一个吻。
他闻到花香和烟草混合的气味。
“你知道吗唯唯，人撒谎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看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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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