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喝酒就会打人,埋怨妈妈“偷”了他的儿子,所以盖文·伯恩斯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16岁时,盖文靠在洗车店打工攒钱,照着抚养费账单上的地址买了火车票。城市跟乡下差别很大,当盖文终于找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刚好是放学时间。盖文发誓自己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妈妈和弟弟,却没有想到,当一群高中生有说有笑地走来时,盖文在其中看见自己的脸。

  尽管只有16岁,但是盖文的身高已经接近6英尺,胸膛和四肢开始附着结实的肌肉,面孔看起来也像个大人,杰瑞米也是一样。

  爸爸没有告诉盖文,杰瑞米是他的孪生兄弟。

  似乎双胞胎之间真的有神奇的心灵感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杰瑞米也看见躲在街角的盖文。他们远远地对视,尽管16年来第一次见面,却仿佛对彼此都十分熟悉。

  杰瑞米是个非常棒的弟弟,他很乐意听盖文讲述在乡下的调皮捣蛋经历,并会适时地露出崇拜的表情。

  他们只是需要一小段属于兄弟之间的时光,于是杰瑞米没有回家,而是带盖文来到附近的公园。他们在那里见到一名中年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上面绣着名字的缩写“T·R”,后来盖文知道它的意思是托马斯·莱利。

  莱利邀请双胞胎到自己的拖车去玩,他看起来很友善,所以两个男孩完全没有戒备。莱利跟他们聊天,给他们饮料和巧克力,不知何时,男孩们把头抵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杰瑞米醒得早一些,当盖文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惨叫了。

  就像跌进一场噩梦,盖文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希望下一刻就能醒来,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孪生弟弟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他在哭泣、尖叫……

  盖文哀求莱利放过自己的弟弟,如果他想做什么,可以对自己做。

  莱利喜欢看到痛苦的表情,盖文很快就明白,如果想要折磨的时间短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反抗、乖乖接受,但杰瑞米似乎就是学不会这一点。

  最初为了防止逃跑,兄弟俩的食物只有少量的狗粮或者爆米花,有时连续两三天都得饿肚子,但是盖文的顺从使他逐渐获得莱利的信任,有一天,莱利忽然丢给盖文两件衣服,并带他坐上自己的皮卡。

  来到地面上才发现这是栋老式木屋,远离人烟,他们的惨叫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莱利带盖文来到镇上,采购水果、食材和生活用品,还问盖文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盖文看着车窗外的小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空了,但是最后,他收回目光,告诉莱利,自己想要两个巨无霸汉堡。

  莱利哈哈大笑。回到山顶的小屋后,莱利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一次没有使用道具而强·奸了他,事后还大发慈悲地允许盖文到浴室里洗漱。

  盖文一瘸一拐地回到地下室,把已经冷透的汉堡拿给杰瑞米。当杰瑞米对汉堡狼吞虎咽的时候,盖文挺起腰,把手伸向下方,就在浴室清洁身体的过程中,他用身上唯一能藏东西的部位把牙刷偷来了。

  盖文用衣服擦干牙刷上的鲜血和其他液体。莱利并没有收回他的衣服,也没有用项圈把他铐起来,可能是为向杰瑞米施压,不管怎么样,现在唯一能阻拦兄弟二人逃跑的,就只有杰瑞米脚上的镣铐。

  他们很幸运,牙刷柄与螺丝的尺寸正好匹配。

  他们逃了出去,但是莱利很快追赶出来,双胞胎不熟悉地形,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留下拖住莱利,让另一个有机会逃生。

  盖文知道,如果杰瑞米留下,莱利一定会杀死他。

  于是盖文开始往回跑,他抱住莱利的大腿,哭诉自己如何鬼迷心窍,对自己的背叛行为深深忏悔。

  盖文赌赢了,莱利没有杀死他,尽管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让盖文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是个死人,但他的心中一直保留着一丝希望。

  第一天,杰瑞米没有回来。

  第二天,杰瑞米没有回来。

  第三天……

  盖文不得不接受现实,杰瑞米是个背叛者。

  他已经回到妈妈的怀抱,过上幸福的日子,谁会管自己选择回到地狱的兄弟死活呢?

  如果逃跑的是自己就好了。

  如果自己是杰瑞米就好了……

  回去之后,他会回到学校,尽情享受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然后去参军,盖文一直憧憬军人职业,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他会成为一名英勇的战斗英雄……

  盖文一点也不想做英雄,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奉献和牺牲。

  杰瑞米“偷”了他的梦想。

  在摇摇欲坠的希望中,2年时间过去了,18岁的盖文被莱利又一次带出门。

  这回,莱利要求盖文协助他,诱拐一名新的被害人。

  马文·温斯顿是个活泼的年轻人,看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少年,他没有丝毫怀疑就坐上莱利的皮卡,还给盖文玩他的游戏机。

  莱利得到一个新玩具,当他对马文做那些事情的时候,盖文就在旁边玩那台游戏机。火焰在他的眼中彻底熄灭,随后却以另一种形式燃烧。

  他们不断重复同样的作案过程,其他被绑架的人都很快就死了,这也让莱利更加喜欢盖文。自从获得新的施暴对象后,那些手段再也没用在过盖文身上,盖文也学会从亲密活动中感受快乐。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和这个绑架者绑定一辈子。

  但是在盖文22岁的时候,那些人来了。

  当莱利与盗贼搏斗时,盖文就在地下室里听着。当一切归于寂静,他来到地面上,只看见血泊之中的莱利,他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刀,但气息尚存,用微弱的声音向盖文求救。

  盖文骑在莱利身上,就像曾经很多次做过的那样,但这回他拔出插在莱利胸膛的刀,刃尖高高举起又落下。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捅了多少下,可惜的是最初的两三刀就让莱利失去声音,让他无法欣赏这头魔鬼的惨叫。直到莱利的身躯已经化为一摊烂肉,盖文才机械地站起身。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刀,忽然感到一阵惶恐,他扑到那残破的尸体旁,试图把碎肉拼装回去,但却怎样也无法成功。

  他死了,脑海中一个声音说。

  我该怎么办?盖文问自己。

  你会找到新的主宰者,那个声音又说,我是你的“主宰”。

  **

  当杰瑞米醒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告诉他,过路的人发现他满身鲜血、失魂落魄,想要帮助他,但是他袭击了这些好心人。

  杰瑞米知道这个人在撒谎,他只是想给自己洗脑而已。

  他知道自己是个战士,身上的鲜血是与敌人激战时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恐怖分子,他们俘虏杰瑞米是想要做什么可恶的人体试验。

  他尝试过激烈反抗,挣脱束缚手脚的皮带,但这些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睡过去,渐渐地,睡着的时间比醒来更多,就这样不清不楚、浑浑噩噩地过去6年,杰瑞米终于明白,最好的抗争就是沉默接受,就像盖文那样……可是,盖文是谁?

  杰瑞米的顺从成功地降低那些人的戒备心,终于有一天,他得到机会,打晕其中一个恐怖分子,逃出实验室。期间他可能晕过去两三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了。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一个声音告诉杰瑞米,他要到斯普林菲尔德小镇去。

  **

  莱利知道自己和另外两个人共用着一具身体。

  盖文作为身体原本的人格,却是个孬种,大多数时间都沉睡着不愿意醒来;杰瑞米并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格的存在,在精神病院的几年中,杰瑞米确实掌控着身体的绝大部分时间,莱利只能挑他意志薄弱的时刻出来放放风,用各种方式暗示杰瑞米逃出这个鬼地方,回到自己的小屋去,这个过程花了6年才成功。

  或许是因为离开了精神病院的关系,主人格盖文也从沉睡中醒来。他对莱利言听计从,当杰瑞米休眠、莱利又懒得出来的时候,身体就交给盖文掌控。明明是主人格,盖文却像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只会无条件服从并执行莱利的命令。

  回斯普林菲尔德小镇是个正确无比的决定,莱利甚至还没有到目的地就发现新的目标。

  这个深色皮肤的年轻人有一张绝佳的脸蛋,尽管他试图掩饰这一点,但几乎在瞬间就挑起了莱利的凌虐欲。和莱利往常的目标相比,他并不够强壮,这对现在的莱利来说也非常合适。

  他让盖文去搭讪,然后自己用医院里偷来的麻醉剂放倒猎物,把他装进后备箱。

  那个脸长得像女人的私家侦探也是个不错的狩猎对象,但莱利没有把握同时控制两个猎物。很快莱利就庆幸自己没有莽撞,这个私家侦探太聪明,他几乎猜到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莱利不敢冒险与他过多接触。

  靠近小屋的时候,杰瑞米精神崩溃了,莱利趁机控制身体。小屋的新主人以为莱利是自己的爱人,异常欣喜地迎接他进屋,他们在卧室里缠绵,当快乐达到巅峰的时候,莱利仿佛重新看见自己诞生的那一幕——他骑在男人的身体上,举起刀子。

  莱利杀了他。现在,小屋终于重新回到他的主人手中。

  莱利回到车上,把昏迷不醒的猎物搬到地下室,那里还保持着他熟悉的样子。现在莱利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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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作者君的恶趣味,盖文的姓氏是伯恩斯(Burns)。

  # 宗教农场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