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其实也不早,又快中午了。

  温归笑视死如归地敲响了对面房间的门。

  离三人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打电话打了,消息发了,但是都迟迟没有回应。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林青浅穿着睡袍站在门口,低声说,“抱歉归笑,麻烦你再等两小时,不,三个小时吧。”

  温归笑刚想说话,门却又要关上,温归笑眼疾手快,扒住门缝。

  “小林总……我想说,咱们可以歇一天,明天再去。”

  林青浅探出半个脑袋,迷惑地看着她。

  “额,船上比较颠簸,也不像豪华游轮一样有优秀的硬件设施,可能晚上睡不好,还是得头天晚上好好睡一觉,不然,对身体不好。”温归笑委婉地规劝。

  她怎么知道的?小林总也没有掩盖脖子上的新鲜草莓嘛。

  林青浅老脸一红,轻咳一声,“谢谢,知道了。”

  门关上,她走回卧室,无奈地看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闹腾的小孩。

  “林青浅!我不管!你欠我的!”某人听见她的脚步,刚安静几分钟又开始滚来滚去,气鼓鼓的,裹着被子缩成一个鼓包,“你不是答应了随我怎么样吗?你反悔!不要脸!”

  林青浅轻咳一声,靠在门边,“我是答应了你,但我没说几次,没反悔哟。”

  一个枕头丢过来,被轻而易举接住,随之而来的是连珠炮一般的“质问”,带着一点点委屈,“你们生意人就知道咬文嚼字,认错一点都不诚恳!”

  “唉,”林青浅笑着叹口气,走过去,将枕头放到一边,拥住那只雪白的蚕宝宝,将宋清越的脑袋从被子里托出来,吻了吻她额头,“我错了还不行吗?”

  宋清越盯着她,小鹿眼湿漉漉,委屈极了,“我好疼。”

  林青浅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给你上药。”

  “不必了,我自己来。”宋清越极其警惕地离她远了点,然后又是带着哭腔的撒娇,“林青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那种倾向?”

  林总难得有不敢看人眼睛的时候,躲过宋清越的逼视,小声说,“可是,明明你昨天也很……享受。”

  “你瞎说!”哭意更重,“我哪里享受了!”

  “湿的不得了。”林青浅轻声嘀咕着,被宋清越听得一清二楚,就要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挠她脸。

  “好好好,我承认,”林青浅躲不过宋清越的小拳头,接住握在掌心,轻声说,“有……一点点吧。”

  因为是你。

  想要把她锁起来,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赤/裸着,带着脚镣,雪白的肌肤上渗出血珠,像玫瑰。

  林青浅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在想什么?

  她用力按了按心脏,警示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骚动,随后继续哄着小孩,“先上药好不好?不然明天走不了路的。”

  宋清越慢慢放开紧抓着的被子,趴在床上,任由林青浅凝视着自己振翅欲飞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肢,和带着巴掌印的臀部。

  林青浅看着上面的红痕,有些尴尬。

  自己昨天,兴致和性致都上来了,就……摁着打了几下。

  嗯,就几下。

  第一声“啪”,是皮带断裂的声音,而后面的“啪啪啪”,是惩罚,和啪啪啪。

  宋清越强忍着羞涩,抬头怒斥林青浅,“快一点好吗?”

  不会她看着又想打了吧。

  “噢噢噢好的!”林青浅恍然惊醒,像一只呆头鹅,急忙拿起一边的膏药,挤出一点在指腹。

  清凉的膏体抚上依然火辣辣疼的皮肤,让宋清越打了个哆嗦。

  林青浅温热的指腹慢慢推开膏药,旋转,按摩,点压,揉捻……

  “林青浅!你又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林青浅连连道歉,终于正经了一点,认真地涂着药。

  宋清越嘴咬住枕头,闭上眼睛,压抑住喉咙里的低吟。

  火辣辣的疼让她想起了昨晚,林青浅手腕上还缠着细皮带的断裂的根部,高高扬起的手带着皮带的破空,抽在敏感的肌肤上。

  宋清越紧紧咬住枕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昨晚的疯狂。

  “怎么了?”林青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有些担忧地问,“是疼吗?疼和我说。”

  “没事不疼你快点,”宋清越吐出硬邦邦几个字,又咬紧了枕头。

  林青浅是不信的,手上动作越发轻柔,在宋清越的感知下,也越发地像——

  调情。宋清越动了动腿,感知着腿间突然出现的熟悉滑腻,无声地叹口气。

  “对了,清越,”林青浅沉默了很久,突然又开始说话了,“怕不怕?”

  “怕什么?”宋清越扭头,看见林青浅有些忧愁的脸,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面庞,轻声问道。

  林青浅张了张嘴,随后苦笑,“怕不怕昨天晚上的我?”

  她这几天暴虐的情绪,其实不仅是来自于压力,还来自于本来属于这具身体的性格。

  虽然没有证据,但林青浅就是知道,那个住在自己思想里的家伙开始蠢蠢欲动了。

  而自己,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点影响。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她不知道该如何再见到那个自己,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着“她”,但是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和情绪受到了感染,染上了暴虐。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原主并不暴虐啊。

  她心里打了个问号。

  只是这一瞬间的思索,使她没怎么控制面部表情,于是在宋清越的眼中,就变成了林青浅有些惶恐而抱歉。

  于是她欺身上来,勾着林青浅的腰,环着她的脖颈,献上一个吻,吻着柔软湿润芬芳的唇,用气声说着令人脸红发疯的话,“我怎么会怕你呢?她都不怕你。”

  林青浅一愣,随后发现自己的手被宋清越握住,往下。

  啧。

  她看着小孩强忍的难耐表情,吐出一口浊气,低声笑着:“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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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早饭和午饭之间吃的饭叫做早午餐,而在早上和中午的运动应当就叫做晨午练。

  结束了一场晨午练后,忙碌了两个小时的林总终于想起来她们还没吃东西。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两人也没再做饭,简单的吃了点饼干,就开始收拾行李。

  “归笑说我们明天再去,今晚早点睡,不要干别的事了。”林青浅轻咳着,若无其事地说着。

  宋清越整理着行李,闻言撇撇嘴,“那得看你。”

  反正林青浅在床上的承诺,她现在是一个都不信了。

  下次就要买最好质量的!不能因为心疼她用细的!

  小宋如是想着,带着气,收拾东西的动作就大了点,包倒在地上,滚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咕噜咕噜滚到林青浅脚下。

  “这是什么?”林青浅好奇地捡起来,把玩着那四四方方的红丝绒盒子,就要打开。

  “不行!”宋清越慌了,急忙抢过,收到身后,愤怒(恐慌)地看着着林青浅,小声说,“不能给你看?”

  “什么东西我还不能看了?”林青浅表示自己很委屈。

  宋清越启唇,一时半会居然想不到什么好理由,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送给笑姐姐的礼物!”

  “那我怎么就不能看了?”林青浅表示自己接受不了这个解释。

  “就是不行。”宋清越慌慌张张地塞进双肩包最里面,盯着林青浅的眼睛,“答应我,不能去翻。”

  “行行行,答应你。”林青浅笑着点点头,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个给自己的礼物,有些感慨。

  她摸了摸自己包里的盒子。

  看来两人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她突然有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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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一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干就好好睡觉了的两人精力充沛——除了宋清越走的还有点慢坐下有点困难之外没有一点异常。

  “X国的领土基本就在这几个岛上,”三人一边走着,温归笑一边给两人看着地图,“这次我预约的航线就是所有岛岸全部走一遍,这条航线基本不向游客开放的,因为耗油,大概是因为我会一点本地语言,他们还是答应了带你们全部走一遍。”

  “虽然大部分景点集中在我们在的这个岛上,但其他岛也有自己的特色。”

  林青浅点点头,笑容温和,“谢谢你了。”

  “嗨,有什么好谢的,应该做的。”

  温归笑送两人登上游艇,和船长嘱咐几句,又跳上岸,冲两人挥挥手。

  “玩得愉快呀!”

  妈耶!自己总算逃离双面间谍的生活了!

  林青浅与她挥手道别,宋清越却早就奔到船头甲板,看着几只海鸥盘旋,欢呼起来。

  船长走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宋清越一脸懵逼,小声用英语说,“您可以说英文吗?”

  船长: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林青浅刚好走过来,看着茫然的宋清越和焦急的船长,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走上前,用通用语言——手语,和船长瞎比划了一会,终于得到了一个令人悲痛的事实。

  他们语言不通。

  已经扭头哼着歌准备回家的温归笑又听见了游艇发动机的声音。

  扭头,看到一张越来越大的脸。

  宋清越一个虎跃上了岸,拖住了她的手臂。

  “笑姐姐,我们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温归笑:不!你们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