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呢?”温归笑捏着门把手的手指握紧,有点慌张。

  呜呜呜让她一个人面对林青浅,她很慌啊。

  “她?”林青浅挑眉,尾音上挑,带着意味不明地笑,耳根有一点点红,“她去准备一些东西了。”

  唔,也不知道清越挑了什么颜色什么型号宽的窄的牛皮还是羊皮呢?

  她脑子里迅速过着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好笑地看着温归笑凄凄惨惨戚戚如临大敌的模样,多了几分调侃的意思,“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么?”

  “啊啊啊您请进。”温归笑急忙请林青浅进来,有些畏缩地为她倒了杯茶,看着大佬优雅坐下,轻抿一口,然后笑眯眯看着自己。

  “别紧张,我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清越还不得掐死我。”林青浅看着缩成鹌鹑瑟瑟发抖的温归笑,轻言安抚。

  要是自己真的是来问责的,宋清越怎么可能不跟着来?

  只是温归笑没抬头,也就没看到林青浅“慈祥”的眼神,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从桌上拿起签名照递给林青浅,“小林总,这个还给你。”

  林青浅没说话,接过,弹了弹正面宋清越灿烂的笑靥,翻转过来,看着背面两人的签名,指腹扫过正红色的章子,点了点,笑笑,递还给了温归笑,“既然清越送出去了,我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

  温归笑愣住了,手足无措地接过,“但是,这个应该很重要。”

  “对,”林青浅坦然承认,“那天,挺重要的,我求婚了。”

  啪嗒。

  签名照落在了桌上。

  温归笑慌忙捡起来,双手递给林青浅,疯狂摇头,“不能收不能收,您拿着。”

  林青浅坚定地推了过去,温和地说,“虽然这个很重要,但更多是纪念意义的。”

  “我和她未来还有很久要走,还有很多值得纪念的事。”林青浅笑得灿烂又幸福,“过去的纪念,送给别人,也不错。”

  “就当,送给你肚子里孩子的礼物好了。”林青浅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个孩子意义重大呢。”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那是又一个巨大的突破;而对于林青浅她们,是一个希望。

  温归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面上惶恐的笑容也慢慢真实起来。

  “但是,”林青浅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凶巴巴,“不准弄丢了,好好收藏!”

  “当然!”温归笑急忙大声答应,“我当传家宝供起来!”

  林青浅破功了,绷着的脸笑成一团。

  温归笑暗自感叹:小林总真可爱啊。

  外御内萌,可可爱爱,哪个小姬崽顶得住?

  两人聊了挺久,话题东拉西扯画风跑偏,比如:

  “小林总这就是信物啊!我们家以后要是家道中落,我告诉我孩子,拿着这个,去遥远的东方,那里有一个大企业,去找它的董事长,是可以救命的!”

  林青浅笑倒在沙发上,“难怪你和清越玩得来。”

  脑回路都是如此的清奇。

  林青浅也问清楚了,温归笑是华裔,但是小时候在国内长大,不管是心还是胃都是向着祖国。她表示最怀念的是正宗老京都的豆汁儿,让林青浅的眉毛纠缠在了一起。

  聊得来了,温归笑也就多多少少失去了点防备和敬畏,冷不丁冒出一句,“小林总,之前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大卸八块呢。”

  “怎么说?”林青浅被逗得肚子疼,喝了口茶,笑眯眯。

  “就之前……总感觉您要鲨了我。”温归笑弱小无助地看着她,“我还脑补了很多故事……”

  譬如占有欲极强的金主和漂亮金丝雀的故事。

  林青浅忍俊不禁,摇摇头,“之前,是我的问题,我状态不是很好。”

  她微微朝温归笑躬身,“抱歉了。”

  温归笑往旁边挪了挪,避过了这个礼,惶恐又惊讶。

  “总之,这几天谢谢你了,”林青浅将垂下去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清越吧,其实一直没什么朋友。”

  源于小时候复杂的家庭关系,那时纵然林家对宋清越还算护着,但也明显能看得出亲疏,更别提原主对宋清越的冷漠态度。

  而自己过来之后,两人身边的人要么是如同罗雍萧良一般的似师似友的伙伴,要么是竹觥这种有上下级关系,纯粹的朋友,其实也没有。

  也难怪她喜欢和温归笑一起玩了。

  她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温归笑,小酒窝里都是好奇,看起来就像一只竖起八卦小耳朵的兔子。

  “不说了,”林青浅笑笑,看着温归笑瞬间失望了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脑袋,但还是解释道,“我们的过去,挺复杂的。”

  这时候林青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宋清越打来的。

  林青浅看着桌上的亮起来振动不停的手机,突然脸红得像只熟虾子。

  “林青浅,回来没有?”宋清越坐在沙发上,带着贼贼的笑意,挥舞着手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细皮带,发出了破空的声音。

  “快了快了。”林青浅只觉得口角舌燥,喝了一大口茶,“乖乖等我。”

  她挂了电话,看着一脸迷惑的温归笑,有些急促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适合送礼物吗?”

  温归笑眼一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看见小林总的表情居然有一丝扭捏,“我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清越。”

  温归笑嘴唇动了动,“我觉得,如果您的礼物特别别出心裁,或许得选一个刺激点的地方,滑翔伞怎么样?”

  “不行,清越恐高。”

  她双目无神,喃喃道:“那这样吧,小林总,您还记得蹦极的时候看见的帆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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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了,以后叫我青浅就行,别小林总小林总的叫了。”林青浅迈步出门,又有些兴奋地回头感谢温归笑。

  “没事,我应该做的。”温归笑还沉浸在“妈耶这两个人是天生一对吧居然选地点选的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林总选了什么礼物天哪不会这玩意也撞吧话说今天小林总真的是开会吗不是去了另一个厂子?”的复杂心理活动中,送林青浅出了门。

  关上门,她抵在门板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极度悲痛,“我的崽啊,你还这么小就跟着妈妈做了次双面间谍啊!”

  林青浅兴奋的脸还在她眼前,“归笑,你一定要保密。”

  清越今天上午的话还在耳边,“笑姐姐,你一定要保密。”

  “呜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哀嚎声是注定传不到隔壁的房间的。

  林青浅胆战心惊地看着扯着皮带试韧性的小孩,又看了看一边五花八门款式的皮带,打了个哆嗦。

  “我可就答应你试一试,这是干什么?”

  宋清越微笑着抬头,眼睛里可兴奋了,凑到她耳边,嘴唇轻启,“姐姐,是你说的,瞎吃飞醋任我罚哟。”

  那两个多小时的交流,关于温归笑和签名照的归属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其余时间……都用来做批评与自我批评了。

  “我承认,我状态不好,看什么都闷着气。”林青浅老老实实承认,“我觉得是沉浸在商战里太久了,算计太多,有很多负面情绪压着。”

  “所以你承认你是瞎吃醋了。”宋清越嘟着嘴。

  林青浅委委屈屈,“我希望你就看我一个。”

  宋清越快要被这只林猫猫萌化了,一边在心里尖叫一边轻声哄着林青浅,“那,你是不是应该被罚?”

  林青浅咬咬牙,“你要怎么罚?”

  宋清越脑子飞快转着,突然有了思路,貌似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负面情绪得不到释放么?”

  “对。”

  “咳咳,运动释放压力。”

  林青浅有点懵,“可是,我们之前……”

  运动频繁。

  宋清越充满暗示地看着林青浅,“我的压力得到了释放,释放,释放!”她重读了某个词。

  林青浅无奈地点着头,“行,依你。”

  这不算惩罚吧。

  宋清越思索着,脑瓜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林青浅,你不是喜欢皮带吗?

  “嗯?”

  “这次,你做被捆的那个。”

  “!”

  “别装傻!我知道你偷偷摸摸带了二十多款!我要一个个选!”

  林青浅思绪回笼,看着面前“狞笑”着的小孩,又打了个哆嗦。

  宋清越和善地招手,“姐姐,过来呀。”

  窗帘被拉紧,偶尔有点点星光照进了房间,映照出了床上叠着的人影。

  “唔,”林青浅眼睛被黑布蒙上,腰宛如拱桥般挺起,又因为手脚被禁锢住失去发力点而颓然下落,“清越。”

  宋清越不紧不慢地品味着珍馐: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口感饱满。

  “姐姐,”作为一位优雅的进食者,宋清越在品味过前汤后擦了擦唇,欺身上去,为林青浅擦了擦汗,“今天有点快。”

  林青浅隔着黑布瞪了眼她。

  然后手脚的禁锢被解下来了,她轻呼一口气,刚要活动一下,结果,手腕和脚腕又被拷在了一起。

  具体情境请搜索环己烷的船式构象。

  “宋清越!”林青浅有点恼,但更多的是羞。

  “别急呀。”宋清越笑眯眯地磨了磨手指,大快朵颐。

  “呼,快一点。”林青浅有些不耐宋清越慢吞吞的速度。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就不叫惩罚叫奖励了姐姐。”宋清越甚至有闲心托着下巴,研究着林青浅的面部表情。

  林青浅磨了磨牙,循着声音找到了宋清越的耳朵,舌尖舔她的耳垂,用气音小声说,“master.”

  直接让她说出那两个字有些说不出口。

  宋清越一怔,随后陷入疯狂。

  然后,林青浅也陷入了疯狂。

  再然后……事实证明皮带质量也不怎么样。

  啪。

  啪啪啪。

  啪啪。

  作者有话要说:要啥自行车……婴儿车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