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越一夜没怎么睡安稳。

  倒不是因为昨晚太累,是因为一个噩梦。

  或许也不大算是噩梦。

  她梦见第二天一早醒来气急败坏的林青浅从衣柜里掏出了数十根腋下枪袋背带,将自己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然后肆意妄为以报今夜之仇。

  宋清越猛得从噩梦中惊醒,看见了宛如八爪鱼般将自己抱得紧紧的林青浅,在自己颈窝安详地睡着。

  难怪自己在梦里动弹不得。

  呼,还好是梦。

  宋清越泛起一声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的叹息,又低头看向眉间带着慵懒倦意的林青浅,唇间的笑意慢慢扩大,最后唇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尽管手有点累,尽管比不上林青浅的体力所以就那么一回,这也是质的飞跃!是里程碑!是转折点!

  林青浅似乎感受到了小孩灼热的眼神,慢慢醒转,有些茫然地看着宋清越。

  记忆慢慢回笼,她看着小孩笑得肆意灿烂,眨着眼睛,慢慢地,将自己的头埋到了枕头里。

  “你想憋死自己吗?”宋清越笑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低头蹭了蹭她修长的脖颈,浅吻着她耳根后的软肉,有些邀功似的问:“昨晚怎么样?”

  林青浅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宋清越,轻咳两声,对宋清越同学的学习能力和技术表示肯定:“还不错。”

  回想起来,是一个足够舒适愉悦可以细细品味的夜晚。

  除了对话太过羞耻,除了自己喝醉后的智商太过感人,没什么毛病。

  小宋同学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我们以后……?”尾音上挑,有些暗示的意味。

  林青浅扬眉,看着跃跃欲试的小孩,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各凭本事。”

  小孩轻咳两声:“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

  林青浅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脸慢慢红起来了。

  “昨晚……昨晚说得话,能作数吗?”某人试图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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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把衣服脱了。”小孩乘人之危,趁林喝醉,大胆进攻,一转颓势。

  林青浅眨巴着眼睛,上挑的眼尾,诱惑之余又泛着点茫然。大概是因为有点困,眸子里全是朦胧的水意,宛若漫天清辉。只是这么温顺周正的模样,这么清冷慵懒的气质,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你听听她说了些什么。

  “凭啥要我帮你,自己没长手吗?”

  宋清越被哽出一口老血,恶狠狠凝视着她的眸子,手指微微碰了碰林青浅的唇角,用力摁了摁,口中一字一句吐出威胁的话:“我要你帮我。”

  “我不。”喝醉了的某人瞪着眼睛,死犟。

  宋清越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气跑了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宛若哄骗小孩般谆谆善诱:“你看,你这么紧紧地抱着我,我自己脱不掉啊,你来帮我嘛。”

  即便是喝醉了的林青浅,也是硬的不吃吃软的,宋清越一旦用这种轻软的语气说话她就受不住。

  她皱着眉头看着宋清越,缓缓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宋清越一喜:有门。

  “但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怎么就长了张嘴!这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她慢慢吐出一口浊气,依附到林青浅耳边,咬着她耳朵:“你想想,是不是穿衣服热?但是你又想抱着我,所以把我衣服脱掉就不热了。”

  大概喝醉了的林青浅也执行着某种奇怪的逻辑,此时居然点点头,觉得有道理:“怎么脱?”

  宋清越执起她的修长骨感的手,十指相扣,手腕一转,放到自己衣领前,鼓励地诱惑着:“帮我解开扣子。”

  她看着林青浅细长的手指碰上了她领间第一颗纽扣,林青浅认真而郑重地慢慢解开,表情严肃而正经,看起来不是要做什么不可说的事,而是在进行某项精密的实验,或者是在办公室签署一项重要的文件。

  随着扣子被解开,宋清越大片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中。明明房间里温暖如春,但她被林青浅手指划过的肌肤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战栗,甚至腿都有些发软。

  大概是因为林青浅指尖有常年打字而形成的一层薄茧,亦或者是这具身躯实在是对林青浅指尖划过的那种触觉太敏感。

  宋清越摇摇头,看着懵懂的林青浅,不住给自己打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加油宋清越,你可以的!

  她有些耐不住林青浅缓慢的速度,干脆握住了林青浅的手,将剩下的扣子一把扯开,俯身,吻住了她早就想狠狠碾磨撕咬的唇。

  先是细细描摹一遍林青浅的唇型,勾弄着那口感极佳的唇珠,然后叩开齿关,挑起另一片甜美,享受着甘甜温软。

  林青浅只觉得空气都被剥夺,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被宋清越掌控,在她的进攻中叫嚣着挑衅着,然后阵亡。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泛上来,她唇边泄出自己都感到惊异的呜咽。

  大概是因为林青浅喝了不少酒,就算已经用了好几次漱口水,口腔中依然有酒精浓烈而又醉人的横冲直撞。

  宋清越明明没喝一滴酒,此时吻着林青浅,居然有了些醉意。

  林青浅茫然地环住她的脖颈,被动地承受着宋清越的热情,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的手下意识环得更紧,闭上了眼睛。

  宋清越的手绕到林青浅后脖颈处,插/入它与柔软枕头的缝隙中,将林青浅的头往自己这儿带了带,加深了这个吻。

  林青浅吻着吻着,却突然扭过头,离了宋清越的唇,声音中有几分恼意:“你骗人!”

  宋清越手肘撑着床,好笑地看着喘着气的林青浅,手指抚上她柔润的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丝滑,低声笑道:“我哪骗人了?”

  “明明更热了。”林青浅不耐地扯了扯上身唯一剩下的黑色布料。

  “那就把它也脱了,”宋清越上前再次含住了林青浅的唇,手指微动,轻松地就解开了卡扣,扯开它,丢到了地毯上。

  林青浅很有举一反三的潜质,此时也伸手,将宋清越的脱了下来。

  床很软,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受力面积又只有一个人。

  初中物理书告诉过我们:压力增大,受力面积减小,压强增大,压力作用效果强。

  于是林青浅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床。

  上方是索吻的宋清越,林青浅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蛛网上的小飞虫,无路可逃。

  她的腿微微动了动,慢慢曲起,有些奇怪的感觉袭来。

  她慢慢推开了宋清越,手捂住了宋清越的唇,不让她再吻自己。

  “又怎么了?”宋清越在她手心里拱了拱,就势吻了吻她的掌心。

  又是那股奇怪的酥麻感,林青浅怔怔地感受着掌心的温热。

  “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清越,它有点奇怪。”

  宋清越没大听懂,皱起眉:“什么有点奇怪?”

  林青浅指了指自己:“它有点奇怪。”

  宋清越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拉开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抵在头边上,缱绻地顶了顶她的额头:“我让它不那么奇怪好不好?”

  林青浅气呼呼:“你骗人,之前说不会热了,但还是好热。”

  她看着林青浅透着浅红色的肌肤——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忍不住地向下滑,吻住了林青浅的下巴,叼着她下巴的软肉一点点撕咬;接着下移,吮吸啄吻着她修长的脖颈,引得林青浅骤然向后扬起头。

  宋清越与她相扣的指根处有些酸疼,这人喝醉归喝醉了,劲还在。

  再往下,她在林青浅锁骨处流连忘返,手摩挲着林青浅精致的腰窝,用了点力。

  “清越。”林青浅忍不住低低呼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宋清越有辗转上去,吻了吻她有些红肿的唇,“接下来让它不那么奇怪的时候可能有些奇怪,要忍住好不好?”

  林青浅喝醉后不大灵光的脑子还在思索这一句有些弯弯绕的话,突然,她的手指猛得揪紧了枕头,唇死死抿住。

  小孩从包里拿出了粉红色包装的橡胶制品。

  为什么随身带着?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啊!

  林青浅感觉身体不再受自己掌控,而是被小孩挟持着,全部的感知都受她一举一动的牵引。

  有时被抛入云端,有时又像失去重力漂浮。

  情浓时,宋清越指尖用力,微微要挟着眼尾红润的林青浅,口中吐出诱惑的话:“下次,我们也是这样好不好。”

  林青浅似乎没听见她的问句,只是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快意中。

  宋清越磨磨牙,停下了动作,看着林青浅茫然且有些不满的眼睛。

  “答不答应我?”她低声问着。

  “嗯。”林青浅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微微点头,大概并不知道自己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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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宋清越低声笑着,“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一诺千金。”

  但是林青浅似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反应:她以为林青浅会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反悔。

  可是,她只是脸烧成了熟虾子,抿抿唇,表情有些扭捏,但似乎并不反感。

  “也……不是不可以。”林青浅咳着嗽,眼睛不大敢看宋清越。

  小孩瞪大了眼睛。

  中大奖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林青浅决定为不平等条约加几条补充条款。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我是强攻,但我只想躺着;小宋:我是弱攻,但我就是想攻

  一受不起的小0总?NONONO。

  小剧场:

  小宋:林青浅你怎么就长了张嘴!你怎么就怎么长了张嘴!

  小林:当……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长了张嘴了。